筆趣閣 > 皇家太子妃 >第31章 大婚之日
    皇家的規矩多,待所有儀式完成,已然暮色沉沉。

    婚房裏滿目的紅色,嬰兒手臂大小的紅燭,大紅色的帷帳,被子,連牆也是椒紅色,那鶴型香爐裏燃着薰香,清新淡雅。

    楊鳶洛像個木偶一樣被折騰了一整天,這會兒才總算可以歇口氣。

    等丫鬟婆子退下後,直接一把扯下蓋頭,將那香爐裏的香給滅了。

    留下服侍的雪影目瞪口呆,“小……小姐……”

    “這香裏有催情的東西。”

    “啊……那……那也是爲了你和王爺可以琴瑟和諧百子千孫……”

    “……你這亂七八糟的都是從哪學的?”

    “最近我特意看了好多有洞房花燭的戲文呢!”

    “……”

    楊鳶洛懶得再搭理不知所云的小丫頭,自顧自打量起四周,視線在梳妝檯的銅鏡上頓了一頓。

    烏黑的髮絲難得一次的繁瑣複雜,金冠珠釵首飾滿當當的一腦袋,越發襯的肌膚盛雪,美人如斯。

    倒還真像個……

    新嫁娘。

    楊鳶洛卻彷彿被什麼東西刺痛般的用力閉了閉眼睛。

    將打從心底最深處泛起的厭惡和恐懼勉強壓下。

    相較於新房的安靜,前廳的婚宴則正是酒至半酣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皇帝墨天昶喝了三杯酒便先行離席,前來道賀的皇子們便與墨祈煜做了主桌。

    自那道賜婚的聖旨頒下,幾個皇子知道最後的結果後,便一直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尷尬,都儘量避免提及。

    而到了此時此刻,一切塵埃落定,已是避無可避。

    墨舒陽藉着酒勁,湊到墨祈煜身邊笑嘻嘻的問了句:“皇叔啊,以後我們是要管楊兄……哦不,楊大小姐,叫皇嬸了嗎?”

    二皇子搶先答道:“當然是叫皇嬸了,難不成還是別的啊?”

    “我只是覺得有點彆扭啊,突然就變了個輩分。”墨舒陽喝了幾杯酒,本來性子就不是藏得住,這會兒酒意上涌越發無所顧忌:“要是嫁給三哥,大家就那還是和以前一樣嘛……”

    墨西決面色未變,只握着杯盞的手骨節微微一突。

    “老六!”二皇子斷喝,轉而向墨祈煜解釋道:“皇叔別怪罪,我帶他去醒醒酒。”

    說着拖起墨舒陽就往一邊走:“叫你喝那麼多!”

    目送兩人離開,墨祈煜嘴角的笑容自始至終完美依舊。

    四周都是些官員,紛紛敬酒,幾番下來,墨祈煜也有了幾分醉意。

    於是便想趁此機會找墨西決將話說開,然而卻見原來的位子已是空無一人,只留着一杯喝乾了的酒。

    經詢問方知,墨西決說還有事要處理便先行離開了,留下一件精緻的禮匣,內裝一塊極其罕見的火紅色的玉佩,說是要送給湘王妃做賀禮。

    至午夜,墨祈煜方算是應付完了這一場婚宴。

    於新修葺的觀瀾院外駐足良久,終是舉步。

    婚房內,早已復又一副規規矩矩模樣的楊鳶洛低頭坐在牀邊。

    先有嬤嬤推開門,隨即一人穩步而入。

    視線被蓋頭所遮,耳邊聽着嬤嬤的吉祥話,眼中只能看到那窄窄的一段的地面,和走到面前的一雙鑲金邊的黑靴。

    少頃,視線驀地一亮。

    楊鳶洛下意識擡眼,與墨祈煜自上而下的目光恰恰一觸。

    一身大紅婚服的墨祈煜,越發俊朗似謫仙。

    楊鳶洛卻非常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那次在紅袖招遇見他時,也是一襲風流倜儻的紅袍。

    不禁嘴角微微一壓。

    而墨祈煜則望着這個看似乖乖巧巧的女子,頭上厚重的金冠,襯得一張臉越發嬌小可人,十足一副與世無爭與人無害的無辜模樣。

    不禁眉梢輕輕一挑。

    兩人脈脈對望,各懷心思,卻是相顧無言。

    所幸嬤嬤及時端來了兩杯清酒。

    這對新人依着禮數拿起酒杯,交叉手臂,一飲而盡。

    雪影在一旁看着,滿臉的喜悅。

    她家小姐終於嫁人了,雖說不是心儀的三皇子,但是湘王爺長的好,人也好,小姐一定不會喫虧的!

    唔,其實好像應該更應該擔心手無縛雞之力的王爺會不會喫虧纔是啊……

    禮畢,服侍的下人們都退出了婚房,雪影也準備走,卻被楊鳶洛叫住了。

    “小姐……哦不,王妃還有什麼吩咐?”

    “你……你留下來伺候。”

    “哎?……”

    雪影不明所以的一呆,墨祈煜則忍不住笑道:“本王和王妃的洞房花燭之夜,需要雪影伺候什麼?”

    這樁婚事雖非他所願,但既然成了親,楊鳶洛就只能是實實在在的湘王妃。

    有些事,就必須要做。

    楊鳶洛卻在聽到‘洞房’兩字時,臉色驟然一變,竟霍然起身,後退了幾步。

    墨祈煜一愣。

    雪影很有眼色的悄悄退了出去,關上門。

    小兩口的事情還是得小兩口自己解決,第二天一開門,就和和美美了,戲文裏就是這麼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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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瞥見寄緒也木樁子一樣杵在門邊,雪影眨眨眼:“你也在這兒守着?”

    “嗯。”

    “這種事你很有經驗了吧?”

    “嗯……嗯?……”

    而屋內。

    墨祈煜看着神情極度反常的楊鳶洛,奇道,“你怎麼了?”

    楊鳶洛當然知道女子大婚必須洞房,但……

    她不能,她真的做不到。

    隨即暗暗深吸一口氣,煞白着一張臉,勉強鎮定了些許,回道:“我的傷還沒好,所以……”

    墨祈煜帶着明知故問的揶揄:“所以?”

    楊鳶洛咬咬牙:“今日不能洞房。”

    “噢……那麼何時可以洞房?”

    “再……再議。”

    “你的那處不過是皮外傷,這幾天好生修養應已無大礙。況且……”墨祈煜似笑非笑的逼近一臉戒備的楊鳶洛,語氣裏滿是說不出的曖昧:“本王乃是憐香惜玉之人,自會萬般小心,不弄疼本王的新娘……”

    話音未落,一截燭臺的尖角竟直直指向了他的咽喉。

    墨祈煜身子一頓,面色一寒,話語裏卻仍是含了笑意:“你該知道,你奈何不了我。”

    楊鳶洛冷笑,忽地調轉了燭臺,反指自己。

    墨祈煜的聲音也寒了下去,脣角卻是一勾:“你的意思是,我若是敢碰你,你便死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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