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鳶洛瞭然,定然是宸妃娘娘在那禪舍裏留下了什麼機關,讓墨惜月給發現了。
“可那位白姑娘呢?”白芷對跟自己一樣姓白的白彩荷十分地好奇。
墨惜月撇了撇嘴:“我雖然收下她了,卻是五哥哥的意思。五哥哥說,讓我好好地待她,將來怕是有大用處。反正我只把她好生地供養着就是了,不打不罵,也不去費心巴結。她怎麼樣與我無關。不過,她倒是識趣,自從我收了她,她不哭不鬧,也不折騰,哪裏也不去,就待在自己的禪舍裏。豆蔻進去瞧過她,跟她聊了幾句,回來告訴我說,白彩荷竟然在認真地抄寫佛經。真是奇了。我也就隨她去了。只要不來煩我就行了。”
三個人一路說着話,一路行走,不多時,已經到了淨河菀居。
白芷剛要進去,卻被楊鳶洛拉住。
楊鳶洛總覺得今日的淨河菀居跟昨天的不一樣,現在想想,這淨河菀居今日竟然如此安靜,安靜得可怕。
這樣的安靜卻絲毫沒有給楊鳶洛帶來任何安寧,相反,楊鳶洛甚至覺得十分地恐怖。
“我們這次從前院進去。”楊鳶洛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白芷和墨惜月跟着她,從前院繞進去。
既然對方早就已經有所防備,她們再從後園子進去,反倒正好中了圈套。不如大大方方地與之正面對抗,也省去了那陷阱的煩惱。
繞到淨河菀居的前院,淨河邊的小小村莊就完完全全地現出它的輪廓。夜半時分,鄉村也已經退去了白日裏的喧鬧,安然入眠。偶然有誰家的狗兒在吠叫,也很快就會安靜下來。
正面的淨河菀居因爲添了那麼一絲煙火氣,反倒沒有那麼恐怖了。
看上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荒廢宅子罷了,也沒有皇家行宮的顯赫。一切都如此普通,除了後花園子以外,這裏就像是一個迴歸故里的富貴鄉紳所住的地方。
楊鳶洛有些黯然,怪不得墨西決這樣看重淨河菀居。
當年,墨天昶對何昭儀定然是寵愛到了極致,竟然起了與心愛之人把酒話桑麻的心思。
而墨天昶帶着何昭儀和墨西決在淨河菀居的那三天,也一定有着不爲外人所知的溫馨與美滿,以至於少年慘淡的墨西決對這裏懷念了那麼久。
一個帝王,竟然嚮往與心愛之人做一對普通的夫妻,足可見何昭儀的盛寵。
只可惜,這寵愛來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間,竟然已成過眼雲煙,恰如眼前已經荒廢了的淨河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