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字跡應當是墨天昶寫的,就是寫給閨名“月奴”的宸妃娘娘看的。
白芷讚歎道:“公主殿下真是聰明,怎麼能夠想到這一招呢?”
“方纔皇嬸說起了母妃的手札,我記得曾經在母妃幼時的手札中看到過,母妃特別怕黑,若是一旦落到了黑暗處,便會雙手環膝,一動不動地坐在原處,等着人來找她。我想,父皇對母妃的這個習慣定然是十分熟悉的。因此,這暗道裏沒有任何照明的東西,而母妃和咱們一樣,也絕對想不到這暗道的打開方式竟然是翻板,掉落下來之後,見四處一片黑暗,自然動也不敢動。父皇正是抓住了母妃的這個習慣,才用一種特殊的方式,讓只有這種習慣的母妃看到,而別的人,不管怎麼找,只要沒有母妃的習慣,那便看不到機關暗道的所在,被活活地困死在這裏。”
楊鳶洛點點頭,用手指劃過那一行金色的字:“但不知,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夠找到……”
一邊說,手上一邊無意識地加大了力道,卻不經意間,將第二個“奴”字給按了下去。
楊鳶洛一驚,迅速地退回到了白芷和墨惜月的身邊,只見她們對面,牆壁竟然無聲無息地縮向了兩邊。
三人頓時不再猶豫,楊鳶洛和白芷一邊一個,拉起墨惜月便走入了逃生出口。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時候,楊鳶洛三人就已經走出了這條暗道,而出口竟然是山谷中不起眼的一處小小的山洞。
走出去之後,墨惜月在山洞的石壁上隨便掃了一眼,便示意白芷去擰動了石壁上的一處突起,身後的出口便被關上了。
三人走出山洞才發現,這裏已經到了淨河菀居背後山峯的背面,而山腳下,就是法華寺。
眼看天色馬上就要泛白,楊鳶洛不敢再做停留,和白芷一道,將墨惜月送回了法華寺,仍從牆邊那個狗洞處鑽進去,又看着墨惜月鑽入了牆邊的大水缸,蓋上了水缸的蓋子。
此時,東方的天際已經泛出了魚肚白。
今夜她們也算是有所收穫,最起碼知道了淨河菀居就是那個南儲國脈的鏡像祕術。也不算是白來。
只是墨西決既然已經有所發覺,那必定要早些趕回京城想想策纔是對。
“咦?孤莫不是眼花了吧?這大早晨的,孤怎麼在這裏看到了湘王妃呢?”
楊鳶洛只覺得身子一緊,暗歎一口氣,腦子卻在飛快地運轉着,同時轉身過來,衝着負手而立的釐陌行禮,笑道:“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太子殿下。”
釐陌揚了揚眉毛,桃花眼裏滿是意味深長:“孤一直住在這法華寺,這個時候,在這裏,遇到孤好像並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反倒是王妃殿下,孤好像記得,王妃殿下昨日就回去了。可是爲什麼今天早晨又會在這裏遇到王妃?難道說是……想念孤了麼?”
“大膽!”白芷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家王妃被人給調戲,便挺身而出,將楊鳶洛給擋在了身後。
釐陌絲毫沒有生氣,笑眯眯的神色活像一隻狡猾的狐狸:“世人常說,有其僕必有其主,想必王妃應當也是這種張牙舞爪不把人看在眼裏的性子吧?”
“我是什麼樣的性子,應該不是太子殿下需要關心的。”
釐陌不以爲忤,四下望了望,眼睛落到牆角的大水缸處:“方纔,似乎看到了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