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家太子妃 >第87章 王子犯法
    太后娘娘臉色一變,卻把疑問壓在心底,直等到釐陌和墨舒陽走了,才問楊鳶洛道:“好孩子,金玉坊是哪裏啊?”

    楊鳶洛嘴角含笑,看了看臉上已經冒冷汗的趙學義,笑道:“回太后娘娘的話,金玉坊便是國舅爺的店了。”

    “哦?這金玉坊是做什麼的啊?”太后娘娘心裏面也有數,瞧着趙學義現在哆哆嗦嗦的樣子,這金玉坊怕是做的什麼見不得人的生意,聽着倒像是一個歌舞坊的樣子。若是整天做那等拐賣良家婦女的勾當,那她可不能夠輕饒了這個趙學義,連帶皇后娘娘也得申飭一番。

    楊鳶洛冷笑道:“太后娘娘,國舅爺可是一個會做生意的好手呢。這金玉坊做的生意可不是別的,正是賭場上的勾當。”

    太后娘娘出身書香門第,自幼所受到的教導便是大家閨秀那一套,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被選進宮中。自然對勾欄賭肆等聲色場所沒有什麼好感。本來就討厭趙學義,這會兒就更加厭惡:“哀家還當國舅爺做什麼本本分分的買賣!”畢竟是久居上位者,平日裏看着慈眉善目的,一旦發起火來,氣勢也威嚴得很。

    趙學義一個哆嗦,差點就嚇得背過氣去,也不知道爲自己辯解些什麼,只能一個勁兒地用眼睛瞄着皇后娘娘,指望着皇后娘娘能夠爲他說幾句好聽的。

    可這個時候皇后娘娘還能夠說什麼?只能戰戰兢兢地求情道:“太后娘娘息怒。雖然臣妾的堂哥開的是賭坊,可也是正正經經地做生意啊!”

    趙學義連忙點頭如搗蒜,附和着皇后娘娘:“就是就是!小人可是正正經經地做生意呢,求太后娘娘和皇上明鑑啊!”

    太后掃了一眼已經坐下來的墨天昶,看他只顧着喝酒,便心裏有數。

    墨天昶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理會,一來是因爲心裏確實還在惦記着宸妃,太過於苦悶。二來,恐怕也有不好插手的意思。

    皇后的孃家雖然勢力尚可,但氣勢卻越來越囂張。墨天昶並不怕,他怕的是太子墨陵城和四皇子墨傾城。眼看着兒子們都已經長大,羽翼漸豐,有了自己的勢力,墨天昶做起事情來便不得不考慮這些問題。

    今日,墨天昶已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申飭了太子墨陵城,又給了皇后娘娘沒臉,要是此時追究到底,未免會徹底寒了皇后和墨陵城的心,索性就裝聾作啞,全憑太后做主去。

    太后笑道:“楚貴妃,皇上現在已經喝醉了,你伺候皇上去歇着吧。”

    楚貴妃自然求之不得,連忙站起來謝恩告退,就要去伺候墨天昶起身。

    孰料墨天昶揮了揮衣袖,差點將楚貴妃給推倒:“朕不用別人來伺候!高德全!伺候朕去昭化宮!”

    楚貴妃的臉色立馬就不好看了起來。

    皇后娘娘卻一臉冷笑。楚貴妃還以爲可以趁着這個功夫佔些便宜,不過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空了。她們幾個人就算加起來,也不是凌月奴那個死人的對手。人雖然死了不知道多久了,可皇上的一顆心還在那個死鬼那裏。

    不過只要想到楚貴妃也碰了一鼻子灰,皇后心裏就舒服多了。

    太后娘娘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額角,疲憊地說道:“你們也都散了吧,皇后、國舅爺、祈煜和湘王妃留下來,哀家有話要問你們。”

    若是當着幾位妃子的面兒就對皇后大加斥責,皇后的心裏就更加怨恨。不如就遣散了衆人,也算是給皇后留個臉面。

    太子墨陵城的牛脾氣卻上來了,也不管楊曉棠和墨傾城怎麼拉他,都梗着脖子說道:“孫兒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陪着母后。”

    太后娘娘被氣得不輕,冷笑道:“難道陵城害怕哀家這個老太婆欺負你母后不成?”

    皇后一瞧太后是真的發怒,便斥責墨陵城道:“還不快下去!難道真真的要氣死我不成!”

    墨陵城也只得不情不願地隨着衆人一道出去了。

    瞧着墨惜月的臉色蒼白如紙,太后娘娘只當這孩子是方纔被嚇的,就和顏悅色笑道:“月丫頭,你身子弱,纔剛又沒有喫多少東西。就別走了,在哀家的寢宮裏睡一會兒吧。”

    墨惜月也真的是支撐不住了。九先生只說回京城之後就會配解藥,可是這解藥也不是一日就能夠得到的,她也只能夠強撐着罷了。

    這會兒自然不會拒絕太后娘娘的好意,臨走的時候還衝着楊鳶洛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只是那燦若星辰的雙眸卻怎麼都改不了面若金紙的脆弱。

    楊鳶洛有些心驚,墨西決難道不知道墨惜月已經中毒了嗎?她不禁朝着墨西決的背影瞧去。

    後者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注視,停頓了一會兒,便毫不猶豫地邁步離開。

    人一下子都走了,萬壽宮便有些空空蕩蕩的。

    太后娘娘的氣勢又恢復了威嚴:“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已經緩過勁來的趙學義就想要搶先開口說話,卻被太后娘娘給打斷:“湘王妃,你說說吧。”

    楊鳶洛知道馬虎不得,橫豎今日已經同皇后娘娘撕破了臉,可不能再出一點子差錯:“回太后娘娘的話,若是國舅爺是正正經經地開賭坊做生意,妾身也就不說什麼了。可今日妾身陪同西秦的太子殿下到金玉坊中時,卻被西秦的太子殿下看出,這金玉坊的生意做得實在是有違良心與道義。原因無他,只因這賭坊裏的莊家竟然夥同了小廝做套子,專門讓那些賭徒們鑽。西秦的太子殿下看不過去,與那莊家理論,那莊家竟然叫了小廝們,要打妾身同西秦太子。西秦太子自知這是在南儲,若行此事多有不便之處,便同國舅爺商議,可否私下了結此事。誰知國舅爺竟然獅子大開口,要賠償一萬兩白銀,才肯放我們離開。幸好這個時候王爺趕到,原以爲國舅爺能夠念在同是一家人的份上就此作罷,哪裏想得到國舅爺一見到王爺,竟然讓王爺出兩萬兩白銀方能了結。”

    “竟然有這種事情!”太后當即怒不可遏:“國舅爺,此事可當真?”

    趙學義滿頭滿臉的冷汗,兩股戰戰,這個時候也知道辯解是無用了,只能夠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小人知錯了!求太后娘娘饒恕小人啊!”

    皇后娘娘心裏是又心疼又生氣。這個堂哥整天淨給她惹事兒。今天這種事情私底下拿到她面前說說也就是了,非要捅出來,鬧成現在這種無法收拾的局面。

    也是趙學義的運氣不好,非趕上今日墨天昶宴請衆皇子。而且墨惜月那個丫頭還專會挑唆,本來已經壓了下去的事情,都被那個死丫頭給叨咕出來了。

    皇后娘娘的臉色很是不好看,此時此刻,除了隨着趙學義一同請罪之外,她還真的什麼都不能夠做。萬一惹怒了太后娘娘,她在後宮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沒得便宜了楚貴妃那個小賤人。

    太后娘娘厭惡地瞅了一眼磕頭不止的趙學義,冷冷地說道:“雖然說你是皇后的堂哥,是我南儲正兒八經的國舅爺,可你要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使你身爲皇親貴戚,也不能夠逃脫一個法字!”

    “太后娘娘饒命啊!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求太后娘娘念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饒了小人這一遭吧!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小人保證,從今以後改邪歸正,好好做人!再也不做這等坑蒙拐騙傷天害理的事情了!”趙學義拼命地磕着頭,這會兒可不找那種空心磚,而是實打實地磕起頭來。不一會兒,額前的頭皮都發青了。

    “念在皇后的面子上?”太后眯起眼,冷笑道:“皇后的臉面都被你給丟光了!這個時候倒想起藉着皇后娘娘的臉面保命了,你在外頭做那些傷天害理的勾當的時候,可有爲皇后娘娘的臉面着想過?”

    頓了頓,太后娘娘又恨鐵不成鋼地斥責起皇后:“哀家早就勸過,你的這個堂哥啊,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若是有心扶持一下孃家,就多多和你的那個族叔走動走動。他雖然本事不大,難得的是爲人剛正,從來不借着你的氣勢爲非作歹,家風也頗爲嚴謹。你與他們親近,以後只有你的好處,沒有壞處的。你就是不聽!日日縱容你這個堂哥!你自己不剛強,立不起來,又去怪誰!你瞧瞧楚貴妃幾個,那就是知道分寸的。也怨不得楚貴妃打壓你。你啊你,就是個死心眼的。你也別怨哀家偏着宸妃那個丫頭。她就是命不好,走得早了一些。你仔細想想,宸妃在世的時候,皇上那樣寵愛她,她什麼時候趾高氣揚過?什麼時候跟你作對過?皇上不去你那裏,她還在一邊勸着。凌家一門忠烈,也沒有說藉着宸妃的氣勢就爲非作歹的,相反,還越發低調起來。家中的好兒郎們,如今哪個不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在朝中立起來的?”

    皇后的神情一點一點地萎頓下去。

    太后娘娘倒是說的好聽,可哪個女子會心甘情願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日日寵愛她人?就算宸妃有千般好,萬般好,可她得到了皇上的全部寵愛,那就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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