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婚心未泯 >第7章 非誠勿擾(2)
    許嘉臻眸中晶光一閃,“不要憋得太辛苦哦。”

    周寶言瞪他一眼,罵,“神經病。”她再爲自己倒滿一杯酒。

    許嘉臻輕聲問道,“你如果喝多了,會不會像上次一樣?”

    周寶言終於爆發,揚起手就想潑他酒,他眼疾手快,摁住她的手,輕聲提醒,“噓,他還在那邊看着呢。”

    周寶言完全被他打敗,氣苦地把酒倒入喉嚨。

    他湊近來,不無親密地攬住她的腰,曖昧地說:“我很樂意配合你。”

    她擡起頭來看他,眼裏已然盈滿淚水。他愣了一下,更摟緊了她,脣摩挲着她的發,“別這樣,你難過,我也會傷心。”

    他手臂強勁有力。周寶言絕望地想,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她真的很需要一點倚靠和支撐。

    她靠在他肩上,目光與他的相碰到一起。他語氣輕佻,但目光卻專注深情。她有一絲恍然,他對她,好像真有一絲憐惜。

    他讓了步,“他叫莫栩宇,我表妹的姐夫。唔,那個表妹,你今天也見過了的。他們在香港訂婚,已然大半年,婚禮將在下月舉行。”他還是忘了不嘲諷她,“婚禮就訂的這家酒店,到時我帶你一齊前來觀禮可好?”

    周寶言閉閉眼睛,眼淚落下來,“我走了。”

    她顧不得再掩飾自己,抓起包就要起身走。

    許嘉臻微微一笑,“堅持到底。姑娘。沒什麼了不起。”

    整晚上他只有這句話最動聽。

    他神態自若地牽起她的手,帶她離開。

    走進電梯,他纔對她說:“不用謝。”

    她真的需要感謝他。但她又確實憎恨他。每一次她的顛倒落魄,盡數被他收入眼底。

    他送她回家,車子停在樓下。他臉上有一絲驚喜,“有人在包餃子。好香。”他貪婪地吸吸鼻子。

    周寶言覺得好笑,明明才從盛宴歸來。

    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遂說:“味道不一樣,你不覺得嗎?味道真的不一樣?酒店裏的餃子,冷冰冰的,永遠不會有家的味道。”

    這話有點出乎周寶言的意料,她脫口而出,“明天我請你喫。”話一出口登時就後悔不迭。該死的酒精,它總是讓她喪失理智。

    許嘉臻驚喜交集,立刻說:“一言爲定。”他上車,搖下車窗,“我會給你打電話。”

    車子飛快駛走。

    周寶言愣愣站在原地,身周暮色深沉,遠處的喧囂聲一如過去的每一個夜。爲什麼她有如在夢中的感覺?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像一場夢。要是真的是一場夢就好了。

    她泡了個漫長的澡。

    溫暖的水流讓她心神恍惚。她想起他。莫栩宇。經年不見,他變了許多,不像從前那樣,身子總略見嬴弱,變黑了一點,更成熟了,周身散發出成熟男人的特殊魅力。

    她沒想過會這樣與他重逢。

    這些年來,她無數次地猜測過,當他們再見面,會是怎樣一種情形。她常常對着鏡子叮囑自己,要微笑,要淡淡地說聲,你好,好久不見。

    卻原來還是幾乎失態。唯一感到安慰的是,他見到的她,還算得體。她的尷尬與落魄,並未爲他所察覺。

    呵。也許真的需要感謝那個叫許嘉臻的男人。

    出來的時候發現手機忽閃忽閃,一條未讀短信:元旦有大禮,驚喜等着你。編輯短信“我想請你喫飯”到139XXXXXXXX(當然是發來短信那傢伙的號),您將有機會得到帥哥親筆簽名,合影留念。機會難得,趕快行動吧!

    落款竟然顯示:許嘉臻。

    周寶言大驚失色,她手機裏什麼時候保存了他的電話號碼?她迅速回想了一下與他幾次相遇的情形,很確定自己的手機從來沒有遞到他手中過。

    突然間心裏一咯噔。

    啊。那一晚。是那一晚。

    那一晚他就自作主張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存到了她的手機裏。

    爲什麼?

    爲了那五千塊?

    天哪,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

    周寶言頓時恨得牙癢癢,幾乎要一狠心,決定要賴掉那筆爛賬。一場春夢,她付出身體,他付金錢,不是恰好旗鼓相當嗎?她憑什麼要還他錢?憑什麼憑什麼?

    她憤憤地甩開手機,蜷到沙發裏看電視。窗外有人燃放鞭炮,“剝”地一聲脆響,打破了夜的寂靜。

    又一年過去了。

    周寶言有點出神。

    時間真快,歡喜呀呀學語彷彿還是昨天的事,一轉眼,她就快六歲了。而周寶言她,也將跨入二十七歲的門檻。

    哦,她的前半生,就這麼揮霍掉了。

    她悵惘地入睡。

    是被激烈的敲門聲驚醒的。

    除了朱眉眉,她從來沒有別的客人。但朱眉眉從來不是早起的人,且從來不會在節日裏出現,這位年輕女教師,交際廣闊得讓人難以想像。

    那麼,還會有誰?

    周寶言厭煩地翻個身,確定自己並沒有拖欠房租,水電費,以及垃圾費,再度安心睡去。

    敲門聲再次響起,好像還很粗魯地動起了腳。

    周寶言只得翻下身來,揉着眼睛去開門,“誰啊!”她沒好氣地嚷。

    門外站着吊兒朗當的許嘉臻,他只穿厚實毛衣牛仔褲,憑空增添幾分親和氣質,看到周寶言,他禮貌一笑,“親愛的,早上好!”

    周寶言頓時全清醒了,一手下意識地抓住睡衣領口,“喂,你神經病啊!”

    他無辜地看着她,“你昨天說要請我喫餃子。”

    周寶言氣急,倒冷靜下來,“最近空窗期?”

    許嘉臻眨眨眼睛,“嗯。”

    周寶言道,“很無聊?”

    許嘉臻撫掌笑,“你真瞭解我。”

    周寶言擡腳向他踢過去,喝道:“老孃又不是供你消遣的玩具!”

    許嘉臻反應迅速,向旁邊一側身,躲過寶言襲擊,奇怪起來,“誰說你是了?”

    他推開她,大刺刺地走進屋去,自來熟地找到電視遙控器,調到新聞頻道,“趕快洗漱,我等你。”他燃支菸,到處尋找菸灰缸。“怎麼連個菸灰缸都沒有!”他喃喃抱怨道。

    周寶言懶得理他,走進洗手間。她此時已經可以斷定,這確實是位無聊的好新鮮的公子哥兒,好吧,他愛玩就玩吧,只不過恕她不能按照他臆想的劇情配合上去。等他煩了膩了,自會自己走人吧。

    她聽到他大聲問:“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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