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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選擇

    “譁……好歷害……”程雅突然微笑地說。

    韓文磊不作聲,繼續拿着攢起的小石子,再沉默地彎身一投,程雅再好奇地看着小石子在池塘面上,跳躍了居然七八下,才沉入水裏,她終於喫驚地笑看着那頭的韓文磊說:“七八次啊……”

    韓文磊繼續拿着小石子邊投邊說:“我一向做事都但求進步,不求一步將即!不像哥哥因爲天賦聰明,總是要什麼有什麼!我們都有同樣的追求,卻又有不一樣的精彩!”

    程雅幽幽地看着他,不解他的話……

    韓文磊繼續扔着那石子說:“我從來都沒有羨慕過我大哥,因爲我自信我的人生也成功與精彩!可是今夜我一個人守在這裏,撿了幾百塊石子,扔了不下幾百次,心裏在數着時間,你會不會下來走一走?我好想看看你…… 就是這樣一直等一直等,等着等着,我就突然好羨慕大哥,羨慕他能在今夜這麼名正言順地擁有你在他的身邊……”

    程雅的心裏一酸,繼續遠遠地看着他……

    韓文磊繼續投着石子說:“我再扔這一塊,就是三百六十五塊了!剛好一個年份!地球繞太陽一圈!”

    程雅依然站在這一頭,沒敢再邁步,她不想再讓一切變得複雜了……

    韓文磊彷彿感覺到程雅的隱忍,他的星眸在黑夜中閃爍着一點紅潤的光芒,手裏拿着的那塊石子,捏在手中,卻揮不出去,就只是顫抖地停在風裏,看着那悽迷的細雨,有一剎時的失神……“我是不是在做夢?或許明天夢一醒,你還是那個往我身上砸咖啡的單純女孩,傻呼呼的,彷彿你的身體裏沒有故事,沒有煩惱………”

    程雅的眼淚滾落下來……

    韓文磊悽然地一笑,將手中那石子輕輕地扔出了長廓的青草上,才幽幽地說:“我做事一向衝動,今夜一千次一萬次想衝進別墅裏把你帶出來,一起天涯海角算了!不管你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我都想帶你離開這個無奈的世界,讓你從十九歲開始活起……帶你走遍這個世界最美好的那些角落,讓你在陽光下笑,讓你在雨裏幸福地竄行……”

    程雅低下頭,眼淚一顆一顆地垂直滴下來,她急喘着氣,不想再聽了……

    韓文磊再無奈地嘆了口氣,才說:“如果你願意,往前走幾步,我們就能一生一世了,我可以求這個家裏的所有人,只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放棄所有……”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敢看她,怕一看,就不顧一切了……

    “程雅我……”韓文磊突然無奈地說不出話來,只是哽咽地低下頭,讓整個身體的痛苦全翻江倒海般地倒流再倒流,才能把迅速地把話哽咽地說出來……“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如果我少愛你一分,我就已經不顧一切了,可是我知道,我給你最大的愛,就是尊重你!!天知道尊重你到底有多難?可是你這麼多年來,什麼都不缺,就是缺別人給你的一點尊重!我想你的人生再矜貴一點!所以我尊重你!天啊……好難……”

    程雅已經泣不成聲了,茫然地站在那頭,終還是擡起頭來看着回廓盡頭的那個淡白色的影子,因爲這夜色太悽迷,太朦朧,無法看清他的臉……

    “程雅!我不會放棄你!絕不會!不管你曾經是誰的女人,我都不管!反正在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是那個傻愣愣的女孩,你的心靈比誰都乾淨,比誰都可愛,比誰都美……我不管,我什麼也不管,就算地球繞這個世界幾圈,我也不管!!我會等到你接受我爲止!”韓文磊突然把話一說完,卻站直了身子,遠遠地對着程雅說: “我愛你……程雅……我愛你……我日夜盼着有一天,我能和你共朝暮!!我走了……明天我們還要再見,做好心理準備!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站在原地,我會向你走過來!!晚安!早點回去睡!!”

    韓文磊快速地把話說完後,便立即轉過身子往後走,卻剛走幾步,凝了凝,又快速地轉過身,向着程雅飛快地走過來,邊走邊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來到程雅的面前,就在程雅淚流滿臉地看着自己時,他卻忽略她的眼淚,將外套披在程雅的身上,他咬緊牙根,星眸中的淚水在月光中浮動,卻顫抖着雙手,將那西服圍緊程雅那小小身子,甚至輕輕地伸手至程雅的腦後,將她長及腰間的長髮小心地抽出來,再爲她心疼地理了理額前的頭髮,始終沒敢看她那雙哀怨的眼睛,只是哽咽沙啞地捧起她那小臉,在她的額前輕輕地一吻,才顫抖着聲音說:“晚安……程雅……晚安……一切都過去了,明天太陽還是會升起,爲了你愛的人,爲了愛你的人,開心地活着,努力幸福每一天……晚安……”

    程雅的身子痛苦地抽搐着,只是無奈落淚地看着他,一句話也沒敢說……

    韓文昊微步地走進大門,看着這一幕,他的眸光在微雨中閃爍着……

    “我走了……明天見!”韓文磊很用力地說完這句話,便堅定地轉身離開,離開前,手裏拿着最後一個石子,他卻說:“這是三百六十五天後的第一顆石子!!”他話一說完,眸光一閃,手裏的石子快速地飛閃而出,在池塘面上足足跳了十多次,竟沒有再沉入湖底,而是跳至了池塘對面的草地上!!

    程雅依然落淚地看着他那堅硬的背影,一股深深的無奈再讓自己好疲累地跌坐在回廓上……

    韓文昊只在回廓的那頭,卻沒有過去,因爲他知道,她需要的人,不是自己……他只是遠遠地凝視着她的背影……好久好久……

    隔天清晨!

    是的,今天還要再見,今天的小雨點和昨夜也總是不同,帶着一點秋意的颯爽,透着一股薄荷味道的清香,透人心菲!誰說萬物無情?誰說宇宙無情?你又懂這個宇宙,這個世界多少?

    微風帶着點細雨,撓起了那雪白的紗窗,飄進了這個奢華而靜溢的臥房,臥房的那頭,傳了一陣細微的聲音……

    程雅依然躺在牀上,睡得好沉,可是卻在一剎間,或許聽到了窗外的那小雨潺潺聲,還是窗外那陣涼風迎面撲向自己,讓她頓覺一點冰冷,她的眼斂微眨,雙手輕扯了扯那深藍色的牀單,重重地喘息了一下,纔剛微眨開朦朧雙眼,卻看到韓文昊穿着黑西褲與白襯衣,趟開着衣領,露出那堅實的胸膛,彎下身子,輕爲自己拉了拉被褥……

    “咳咳咳……”程雅的臉一紅,才睜開眼睛,剛想說話,卻突然氣一結,猛地咳嗽了起來……

    韓文昊稍愣,看着突然驚醒的程雅,微笑地坐在牀邊,邊擦出手探着程雅的額前,邊緩聲地問:“我驚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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