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洗塵宴來了不少名門望族,這人一多有些事就自然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酒過三巡後,便開始有人旁敲側擊的問紀靈餘的生辰和八字了。
想來也是,紀靈餘失蹤這麼些年才找到,現在怎麼着也得十七八歲了,已是該嫁人了。更何況紀靈餘明面上還是紀夫人的嫡長女,身份地位自然不是那些庶女比得上的。
紀夫人此時便是再怎麼不喜紀靈餘但也只能笑臉相迎。無論如何,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衆夫人在紀夫人這裏打聽了老半天,探了不少的口風。最後都是悻悻的離去。
紀夫人絕對不會考慮紀靈餘的婚事,不僅僅是不想更多的是這由不得她。自從紀耀光得知紀靈餘星鳳之命後十分的看重紀靈餘,肯定是不會隨意將她嫁了出去的。
洗塵宴的第二天,紀家長女紀靈餘的名字就在整個京城貴族裏傳開了。
身爲當事人的紀靈餘卻一直閒來無事的待在丞相府裏,什麼風言風語都沒有去管。但紀靈溪與紀靈芳這些天是活躍極了,有事沒事出去同各家小姐遊湖賞花。
不知不覺,夏季已是悄悄然的過去了。紀靈餘重生也有一個月。
秋天到了,氣候雖然是涼爽了不少。但是正午天氣還是較爲炎熱的,紀靈餘便只留在院子裏練練書法,順帶學着泡茶。
自打洗塵宴那天顧蘭笙差人送來了這兩套茶具,紀靈餘便還真有了品茗的想法。前世她就只是順着紀家人的想法活,每天生活在誠惶誠恐的驚嚇中,對這種附庸風雅的事幾乎沒做過。今世紀靈餘覺着自己有必要對自己好些,偶爾陶冶怡情一番倒也是有趣。
命芸兒去拿前些日子洗塵宴上別人送來的敬亭綠雪,自己便在那裏將茶具洗。洗塵宴那天,紀靈餘收到了不少的禮物。敬亭綠雪便是那時別人送來的。具體誰送的紀靈餘倒是不清楚,禮物她都沒有仔細看便是讓若煙和芸兒放進庫房了。
煮茶這種東西步步都需自己親自動手,假手他人就顯得索然無味了。
若煙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臉躊躇不定的,時不時瞟了紀靈餘幾眼。
“怎麼了”紀靈餘架起茶爐,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看着丫頭的表情就能想到她要說什麼了。
“小姐。”若煙遲疑不定的張了張口,不大敢說。
“是關於若歡的事。”紀靈餘時不時看看火勢,見火小了便撥動一下。
“小姐。”若煙頓時渾身一僵,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
她這八風不動的模樣,好像一早便知道若煙來的目的。
“奴婢、奴婢知錯。求小姐責罰。”若煙聽着紀靈餘不鹹不淡的話語,撲通一聲便是跪了下來。
“起來吧。”紀靈餘將茶具收拾整齊,便是在等芸兒的茶葉了。
若煙低着腦袋,唯唯諾諾的起身。
“若煙,你且回去告知若歡。若是她要回來也可以,不過你要和她換。”
若煙皺眉,好像已是知道紀靈餘的意思。
“下去吧。”紀靈餘微微嘆了口氣,便是不再搭理她。
“是。”若煙貓着身子,頭都不敢擡一下便是退了下去。
她剛下去,芸兒便拿着茶葉進來了。
“姐姐,若煙姐姐怎麼了”芸兒一臉好奇關心的問着,將茶葉遞給了紀靈餘,“剛剛看她好像哭了。”
紀靈餘微微一笑,“無事。你下去吧。”說着便是一心將茶葉撿好準備煮茶。
芸兒嘟着小嘴,總覺着今日紀靈餘的心情不大好。
芸兒出了房間,紀靈餘纔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小姐辛苦了。”
擡頭,是桂嬤嬤。
“嬤嬤手上拿的是什麼”紀靈餘朝她微微一笑,看着她手上捧着的盒子。
“是當日洗塵宴榮三少爺送的,是一副護甲。”桂嬤嬤說着打開了盒子。
盒子裏放着一套精緻小巧的護甲,是白脂玉做的,玲瓏剔透,一看便是爲女子量身定做的。
“難得他還有會送這麼正經的東西。”紀靈餘看着這套護甲,頗覺有意思。
桂嬤嬤笑笑,將盒子放到了桌上。“榮三少爺有心了。”
“方纔的事嬤嬤怎麼看”紀靈餘將茶葉放進茶壺中,想了想還是問了問。
“老奴覺着,這兩丫頭都還太單純了。”桂嬤嬤坐了下來,看着紀靈餘煮茶。
“嬤嬤說的有理。”紀靈餘會心的笑了笑。
天真、善良、心慈手軟。這幾點這兩丫頭全都佔了。只不過過分的天真善良只會矇蔽了雙眼,看不到人心的險惡,事實的真相。
“小姐心裏不是透亮着嘛。”桂嬤嬤寵溺的笑了笑。
紀靈餘莞爾,什麼也沒說,一心便煮茶了。
她有心庇護但也不是事事都可以庇護的到的,只有讓她們自己受些苦頭便清楚了。
至於若歡,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