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讀心詭探 >第9章 罪惡之約
    鋼筋混凝土的都市,猶如巨大的人生舞臺,充斥着光怪陸離的人和事,一場場悲歡離合的人間戲劇無時無刻不在人們身邊上演着。

    現在已經是入夜時分,煙雨濛濛的南城綻放出更加奪目的絢爛霓虹,屬於年輕人的狂歡派對纔剛剛開場,整座城市陷入了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糜爛之中。在不斷自我麻醉和逃避之後,現實又迫使人們戴起假惺惺的面具,遮擋住屬於人性的醜惡嘴臉。平時人們躲藏在僞善的面具後面,麻木而又殘忍。對周圍事物的視而不見和充耳不聞早已經成爲都市裏人們處世的第一原則。

    “啪”!對面的雷浩打了一下火機,那是一個黑色的ZIPPO打火機,幽藍色的火焰如同夜幕下的幽靈,閃着詭異的光芒。

    陳池低着頭在看書,這是他今天在出租車上撿到的,是一本國內的推理小說,開篇便是很多對人性悲觀的描寫。以至於剛纔的沉思,讓他也有了一種悲涼感。

    包房的門被推開了,秦飛和陸敏麗走了進來,他的手裏又多了一瓶紅酒,笑嘻嘻地衝着陳池和雷浩揚了揚。

    “不是吧。”陳池放下那本小說,皺了皺眉。

    “關隊長已經走了,現在只剩下我們幾個。說好了,今天誰不倒下誰別走。”秦飛說着打開了紅酒,然後開始給他們倒酒。

    “真不能喝了,咱們都喝醉了,誰開車啊!”陳池說道。

    “陸敏麗開車,放心,她的技術比你好。誰都別說話,我先來一杯。”秦飛說完,一口氣把自己杯子裏的酒喝完了。

    見到如此狀況,陳池和雷浩只得端起了酒杯,陳池的確不勝酒力,先前的酒已經讓他有些昏沉,要不是後來關風要離開,秦飛去送他有了些空閒時間,他可能真的暈了。對面的雷浩顯然也有些醉了。

    “雷隊長,我聽關隊長說了之前你母親的事,很抱歉。你也知道,我每天要面對很多病人,就像你,就像你抓小偷一樣的,不可能誰都照顧到的。”秦飛一把搭住雷浩的肩膀,說起了話。

    “沒事,我就是這個性子,當初爲難你,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喝了,喝了它,以前的事,大家都不記得了。”雷浩又端起杯子和秦飛喝了起來。

    陳池的酒也下了肚,一股濃重的酒味從喉嚨裏竄出來,他擡手想要捂嘴,結果卻碰到了旁邊的菜盤上。

    “小心。”旁邊的陸敏麗一下抓住了他的手。

    “沒……沒事。”陳池像是觸電般,迅速縮回了手,臉上一片滾燙,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其他原因。陸敏麗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只是默默拿了一沓餐巾紙,放到了陳池面前。

    “我……我去趟衛生間。”陳池有些尷尬地站了起來,對面的秦飛和雷浩根本沒有看見這一幕,對於他的話,只是擺擺手。

    走出包房,一絲涼風吹過來,陳池清醒了很多。他來到衛生間洗手池邊,用涼水潑了一下自己的臉,整個人頓時一片舒暢。

    對於陸敏麗,陳池的心裏總是有一些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從當初陸敏麗來林城找他的時候開始的,尤其是那天在酒店,陸敏麗在洗澡。陳池聽着衛生間裏水流的聲音,想象着陸敏麗的樣子,後來在南城醫學院後山上的小房子裏,陸敏麗那個慌亂無措的吻,還有她身上的女性味道……

    唉,陳池不敢再想下去,他深深吸了口氣,用力搓了搓臉。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胡思亂想,陸敏麗是秦飛的女朋友,自己怎麼能這樣想?

    陳池走出了洗手間,他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休息起來,也許是感情沉澱了太久,他想起了白瀟瀟,想起了程小雅,曾經有過的愛情洶涌而出,像是開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時候,一個女孩坐到了他旁邊,這是一個打扮時尚,大約十八九歲的女孩,臉上化着淡淡的妝,戴着一個白邊大鏡框,揹着一個加菲貓樣式的小包。

    “哥哥,你一個人嗎?”那個女孩好奇地看着陳池。

    “有事嗎?”對於女孩的樣子,陳池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哥哥,能借我100塊錢嗎?我丟了錢包,不能回家了。”女孩委屈地說着,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

    “你今天用這種方式騙了幾個哥哥呀?”陳池一下便識破了她的伎倆,微笑着說。

    “你不借就不借嘛,胡說什麼!”女孩白了陳池一眼,站了起來。

    “給,早點回家吧,一個女孩在外面不安全,尤其是這種地方。”陳池從口袋裏拿出100塊錢,遞給了她。

    “謝謝哥哥。”女孩的臉上出現了欣喜的表情,一蹦三跳地走了。

    陳池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站起來剛準備走。又一個女人走了過來,這女人的打扮和之前的女孩一樣時尚、前衛,她的頭髮一塵不染,穿着一件性感的短裙,黑色的網襪襯托出性感的曲線,她的手裏端着一個高腳杯,裏面還有三分之二的紅酒。

    “帥哥,陪我喝杯酒吧。”女人細長的高跟鞋並沒有全部套在腳上,她輕輕墊着。這是一種典型的誘惑方式。

    “然後呢?”陳池問道。

    “你說呢?”女人靠了過來,輕輕搭在了陳池的胸口。

    “謝謝。”陳池推開了她,站了起來。

    真是混亂的晚上,先是遇見了騙錢的,然後又是小姐拉客,還是回包房吧,至少那裏不是太危險。

    推開包房的門,陳池不禁愣住了,他看見秦飛和雷浩竟然躺在一邊呼呼大睡。桌子上又多了幾個空瓶子。

    “他們真喝暈了?”陳池看着他們,叫了起來。

    “是啊,可能高興吧,剩下一瓶酒,你還喝嗎?”陸敏麗問。

    “不了,我喝得也不少了。”陳池慌忙擺了擺手。

    “那我們走吧,你扶着雷隊長,我扶着秦飛。”陸敏麗點了點頭說。

    “好的。”

    從酒店出來到地下停車場的路上,陳池和陸敏麗都沒有說話。秦飛和雷浩已經醉得搖搖晃晃,幾乎走不了路。

    穿過陰暗的地下停車場,陳池和陸敏麗找到了他們的車,然後把秦飛和雷浩扶進車後座。

    “不如我來開吧。”陳池看了看陸敏麗說。

    “你喝酒了,還是算了吧。再說,雷隊長是警察,我們還是小心些吧。”陸敏麗說着走到了正駕駛位置。

    陳池沒有說話,轉身繞過車子,向副駕駛座走去。剛打開車門,陳池聽見前面傳來高跟鞋撞地的聲音,然後他看見剛纔在酒店找自己的那個女人摟着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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