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謝槐胤手裏有全的了，她再不抓緊時間賣，那就不值錢了。
雲祁連就看着她，不斷拿出新的祕籍。
外面的人若是知道，他們爭搶的祕籍，是被人特意‘複製’出來的，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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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瓊坐在桌子邊數銀票，周身都透着快樂。
雲祁連站在一旁，昏黃的燭光籠罩着他，將身影投在一旁，拉出細長的影子。
雲祁連：“梁家得到的祕籍也是二小姐賣的？”
靈瓊放下銀票，“不是啊。”
梁家得到的殘卷，她可不知道哪裏來的。
也許是搶別人的，也許是從別人手裏買來的。
“二小姐爲何要這麼做？”雲祁連半張臉藏在陰影裏，顯得越發陰沉。
靈瓊擡眸，看向雲祁連，“他們想要，我就賣。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你不知道嗎？”
爸爸還不是爲了賺錢養你！
哼！
雲祁連不出聲了，立在一旁當個柱子。
他只是奇怪，她身爲一個正道人士，怎麼能做出這些事。
…
靈瓊手裏有錢，閃閃不騙氪都對不起她。
抽卡的結果就是夜半三更，靈瓊還不能睡覺，豎着耳朵聽隔壁的動靜。
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聽見隔壁有些響動。
她立即披上衣服，打開門出去。
…
靈瓊推門而入，雲祁連驚覺有人進來，攻勢一轉，襲擊他的黑衣人一劍刺進他胸口。
“咣——”
黑衣人的第二劍落了空。
“蕭雲？”
女孩兒的聲音隨着長劍破空聲，傳進雲祁連耳中。
但云祁連沒時間迴應靈瓊，他不能發揮實力，就只能和黑衣人周旋。
還不能讓靈瓊看出什麼來。
黑衣人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怎麼回事，不過這給了他機會。
嘭——
屋子裏的桌椅被劍砍成兩半。
雲祁連退到角落裏，已經退無可退，就在雲祁連猶豫，要不要動手的時候，一聲悶響，黑衣人動作一頓，接着整個人撲倒在地。
黑衣人倒下，露出後面的人。
小姑娘外衣掉在地上，手裏舉着一個雕塑物件，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可以看見，雕塑底座上有血。
靈瓊扔掉雕塑，雙手背在身後，衝雲祁連乖巧一笑。
如果不是雲祁連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打黑衣人的是她。
…
雲祁連受了傷，靈瓊扶着他坐下，“你等往下，我去給你拿藥！”
“不……”
雲祁連話還沒完，靈瓊已經跑出去了。
雲祁連只好把話咽回去，視線微微一垂，瞧見地面靜躺着的是外衣。
他隔了幾秒，試圖彎腰，這個動作牽扯到胸口的傷，略疼。
雲祁連把衣服撿起來放好，緩緩呼出一口氣。
他想起地上的黑衣人，先把黑衣人身上搜了一遍。
確定沒什麼問題，這才坐回去。
靈瓊跑回來，把藥堆在勉強還能站立的桌子上，“我看看你的傷。”
“二小姐，我自己可以處理。”
“那怎麼行！”爸爸大晚上不睡覺，是爲了給你送藥的嗎？
兩人拉扯間，雲祁連傷口滲出來的血液更多。
最後還是雲祁連先妥協，畢竟他要是不妥協，他可能真得流血而死。
靈瓊小心拉開他的衣服，先把和傷口粘連在一起的衣服弄開。
“疼嗎？”靈瓊皺着小臉問他，溼漉漉的眸子裏都是心疼。
被那麼一雙小鹿般的眸子看着，雲祁連喉結微微滾動，“不疼。”
“怎麼會不疼。”靈瓊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哽咽，“肯定疼的。”
雲祁連哪兒想到有這出，整個人都懵了。
就算疼也是他疼，她怎麼還要哭了呢？
雲祁連脣瓣蠕動幾下，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僵在那裏。
靈瓊吸了吸鼻子，先幫他把傷口處理乾淨，消毒。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似的，擦一下吹口氣。
微微涼的氣息落在傷口處，有些疼，又有些癢。
雲祁連移開視線，另一隻手按住椅子扶手，緩緩用力。
靜謐的環境裏，雲祁連彷彿能聽見血液流過的聲音，連着心跳聲，在耳邊猶如擂鼓。
“好了。”靈瓊包紮好傷口，“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
雲祁連迅速把衣服拉上，“沒有。”
“哦。”
不知是不是雲祁連的錯覺，他竟然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失望。
靈瓊指着地上的黑衣人：“他爲什麼刺殺你？”
“不知道。”
“不知道？”
“嗯。”
雲祁連語氣篤定，完全聽不出撒謊的意思。
靈瓊把黑衣人翻個身，搜了一下身，沒找到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不過……
靈瓊看着黑衣人手腕上的黑色竹葉紋身，這是……魔教的人？
崽子還說不知道！
他身爲教主徒弟，能認不出來？
騙鬼呢！
“這是魔教的人。”靈瓊沒拆穿他，好奇地問：“你怎麼會得罪魔教？”
雲祁連還是搖頭，表示不知道。
靈瓊蹲在黑衣人旁邊，思考片刻，擡起頭來，脆生生地問：“那我們是把他殺了還是埋了？”
雲祁連：“？？？”
難道不是應該弄醒問問嗎？
“二小姐，我來處理吧。”
“也行。”靈瓊起身拍拍裙子，“不過你能行嗎？”
雲祁連：“小傷，不礙事。”
“那我回去睡覺了。”白忙活一晚上。
雲祁連叫住快出門的靈瓊，拿起之前那件外衣，抖開披在她身上。
兩人這姿勢有些親密，雲祁連後退一步，“二小姐慢走。”
“你能不叫我二小姐嗎？”聽多了，總覺得他在罵自己二。
雲祁連：“那叫什麼？”
“反正不要叫這個！”靈瓊攏着衣服，鼓着腮幫子走了。
雲祁連站在門口，等人進了隔壁房間，這才關上房門。
他扭頭看向地面的黑衣人，眸光微微一沉。
他想的卻是靈瓊有沒有相信自己的話。
她什麼都沒問，怎麼看都覺得是沒相信……
可既然不相信，爲什麼不問？
雲祁連呼出一口氣，將黑衣人拎到椅子上綁起來，用冷水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