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幾道光唰唰落在她身上，將角落照得通明。
靈瓊深呼吸一口氣，冷漠表明態度：“我不認識他們，你們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插手的。”
之前同行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
這一路上原主也幫過他們不少忙，算是還了帶她這一路的人情。
加上剛纔她提醒他們，大家也互不相欠，所以此時靈瓊說這話是理直氣壯。
“你怎麼不認識！你怎麼能說這種話！”魏琪藏在人羣后面嚷嚷。
“你跟他們一起來的。”老大旁邊的小弟也附和：“我記得清清楚楚。”
“屮……”老大低罵一聲，掃一眼靈瓊後面的賀暗等人，道：“把她抓過來。”
靈瓊：“……”
哎。
靈瓊扭頭看賀暗：“賀先生，準備好跑了嗎？”
賀闇莫名其妙，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係？他爲什麼要準備跑路？
這個念頭剛落下，賀暗就聽見營地外有動靜。
那不是人類活動發出來的動靜……
螳螂人！
“你……”
面前空空如也，哪兒還有什麼人。
賀暗巡視一圈，正好看見拿到纖細的身影翻過營地兩米高的土牆，消失在夜色裏。
賀暗：“……”跑得還挺快。
那邊的人明顯也聽見聲音，都在細聽營地外的動靜，沒人注意到她。
“螳螂人來了！”
“它們怎麼會到這裏來！”
“不會是被槍聲吸引的吧？”
“怎麼可能，它們聽力不好……”
“啊——”
-
賀暗帶着人跟在靈瓊後面，從土牆跳出來。
後面響起的慘叫聲，像是颳着他們頭皮過去，瘮人萬分。
無數的螳螂人正往營地裏涌。
他們出來這個地方，是唯一的缺口。
不過要是再耽擱一會兒，恐怕這裏也會成爲死路。
“暗哥……”
“走！”
賀暗一頭扎進夜色，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跑了不知多遠，完全聽不見後面的聲音，賀暗才擡手示意停下。
“暗哥，螳螂人怎麼會突然涌到營地來？”
那個營地建立有十來年了，一直很安全。
賀暗呼出一口氣，回頭望向營地的方向：“是槍聲。”
“可是以前它們聽力很差……”
賀暗眸色幽深：“它們進化了，你們忘了？”
“……”
對啊。
螳螂人現在進化了。
跟他們以前瞭解的螳螂人不一樣。
“走吧。”賀暗收回視線，準備繼續往前走。
他還沒走兩步，就見前方有一道黑影。
那黑影伸出手揮了揮，語調歡快：“賀先生。”
賀暗：“……”
賀暗擡手按在腰間，“你到底是什麼人？”
“自由獵人。”
“自由獵人？”
自由獵人在荒野上很常見，男女皆有，看她的穿着確實很像……
“對啊。”靈瓊攤着雙手，“賀先生放心，我沒有惡意。”只想要掏掏你的小金庫，順便找幾個保鏢，送她到7號城市，嘻嘻。
賀暗哪兒能信她說的。
每個心懷惡意的人，都會說我沒有惡意。
賀暗冷聲問暗冷聲問：“你剛纔怎麼知道螳螂人來了？”
剛纔她像是提前預知到了一般。
“我聽見了呀。”靈瓊拿着劇本睜眼說瞎話，“我聽力比較好。”
賀暗雖然覺得不太對，但又找不到反駁的話。
畢竟她話音落下，他就聽見了動靜。
她說自己聽力好，比他先聽見也說得過去。
賀暗：“你說你知道RE-0934藥劑哪裏有？”
不管這女子什麼來頭，現在找到他們急需的東西最重要。
“嗯哼，賀先生想知道嗎？”
賀暗：“你覺得呢？”
靈瓊眉眼一彎，語氣歡快，“賀先生肯定想知道。”
沒有老邱那羣人，她也不用裝什麼高冷。
靈瓊轉着腦袋打量四周的荒野：“不過，賀先生要和我在這種地方聊？”
夜晚的荒野，遇見螳螂人機率很高，不安全。
賀暗的下屬擔憂：“暗哥，她說的話不一定可信。”
賀暗已經將這些因素考慮進去，“我們現在沒有別的線索，且看看她想幹什麼。”
“萬一……”
“大家警惕些便是。”賀暗提醒他們後，又道：“先找個地方休整。”
另外三人對視一眼，只能接受賀暗的安排。
-
營地周圍有以前棄用的安全窯洞。
此時靈瓊和賀暗四人，就待在窯洞裏。
窯洞不算寬敞，待五個人有些擁擠狹窄。其他三人已經休息，賀暗一人守夜。
窯洞一片寂靜，彷彿這裏面沒有人一般。
賀暗突然出聲：“你叫什麼？”
黑暗裏，響起女孩兒輕軟的聲音：“舒湘靈。”
賀暗：“你瞧着年紀不大，怎麼會做自由獵人？”
如今有城市還有基地，都會提供給普通民衆工作換取食物，不需要到荒野上拼命。
靈瓊‘啊’了一聲，像是疑惑又像是嘲諷：“做自由獵人和年紀大不大有什麼關係？現在還有年紀限制？”
“……”
賀暗知道自己套不出什麼話，也不再有這個心思。
“你怎麼知道RE-0934藥劑的？”
靈瓊沒吭聲，而是在地上畫了幾筆。
賀暗將光往那邊照了照，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賀暗有些驚異：“你認識她？”
“怎麼，你也認識？”
現在女主剛死沒多久，原主和賀暗沒有任何關係，更不可能知道他認識女主。
所以她即便知道劇本，也得裝作不知情。
“……嗯。”
“那還挺巧。”反正女主都死了，死無對證，嘻嘻。
賀暗好一會兒才問：“你怎麼認識她的？”
“荒野上認識的。”靈瓊隨口瞎編，“她跑到荒野上找什麼東西，正好遇上，她僱傭我保護她。”
賀暗知道她以前確實經常往荒野裏跑。
她們如果認識，那她知道RE-0934就不奇怪。
但是……
“你怎麼知道我在找RE-0934？”這一點就很奇怪。
靈瓊面不改色：“我之前在8號城市停留的時候，正好聽見人討論，有人在打聽這玩意。”
賀暗確實在8號城市停留過，也派人打聽過。
“這東西只是個代號，別人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只有知道它作用的人才會打聽。”
“我覺得奇怪，所以就稍微瞭解了下，發現是你們。”
“西河基地的基地長，我這種常年在外跑的人，必須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