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眠也背對她躺下去。
“……”
小崽子剛纔是不是翻白眼了？
不喫就不喫，翻白眼是幾個意思？
靈瓊氣哼哼地把烤肉喫完，又給自己弄了個野菜湯。
……
……
鶴眠也許是受傷的緣故，精神不是很好，躺着就想睡覺。
他昏昏沉沉的時候，聽見腳步聲過來了，睡意瞬間清醒。
那腳步聲停在牀邊，足足有好一會兒，接着他身上一沉，柔軟的絲綢被子蓋到了他身上。
這荒郊野外，哪裏來的絲綢被子？
鶴眠也思索了片刻，想到她下午換過衣服，也許是去了附近的縣城。。
少女的聲音緊跟着響起：“我在外面用巫術設了陷阱的，你最好不要亂跑哦。”
鶴眠也：“……”
鶴眠也是想過晚上趁她睡着的時候，找機會跑。
可她都這麼說了，他出去那就是自尋死路，只能再想辦法了。
“對了，你叫什麼啊？”
靈瓊裝模作樣地走流程，問了一句。
鶴眠也不回答，她也不在意，主動報自己的名字，“我叫師十九。”
……
……
一夜無事。
第二天靈瓊給他拿來的果子品種豐富了不少，還有一些甜點。
鶴眠也喫完東西，自己拆開傷口換藥。
靈瓊想要幫忙，被他拒絕後就離開了木屋。
她完全不擔心自己會跑，離開後直到傍晚纔回來。
鶴眠也沒出去，但心底更相信她說的，她肯定在四周都布上了防止他逃跑的巫術。
接下來兩天，他養傷，靈瓊早上離開，傍晚出現。
鶴眠也實在是不明白，“你到底想用我做什麼？”
少女坐在火堆邊上，火焰在她眼底跳躍，那雙眸子熠熠生輝。
“我只是想救你。”
“巫師怎麼會救我？”鶴眠也堅信她有別的目的。
少女攤手，隨意道：“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你就當我想抓你養起來吧。”
鶴眠也：“……”
少女突然起身，湊到他面前，目光古怪地打量他：“精靈不是都有翅膀，你的翅膀呢？”
鶴眠也：“不是所有精靈都有。”
精靈也有很多分支。
有許多分支的精靈是沒有翅膀的。
靈瓊啊一聲，惋惜道：“你沒有啊？”
她還想看看精靈的翅膀，是不是那種特別好看，晶瑩剔透的呢！
“有。”
“……”那說什麼廢話！靈瓊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你的翅膀呢？我可以看看嗎？”
“沒了。”
“沒了？”什麼叫沒了啊？“哪兒去了？”
鶴眠也突然輕嗤一聲，“你身爲巫山居的弟子，不應該最清楚的嗎？”
“我清楚什麼……”靈瓊想到巫山居，聲音弱下去。
“所有被關進精靈塔有翅膀的精靈，第一件事就是斬斷他們的翅膀。”鶴眠也笑容有些殘忍：“這不是你們巫山居的規矩嗎？”
靈瓊：“……”
巫山居的鍋，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想到這裏，靈瓊又理直氣壯起來：“也不全是我們的錯，難道不是你們先從東山出來，爲禍普通人的嗎？”
“那是……”
鶴眠也扯着脣角，露出涼薄的嘲諷，不再做解釋。
鶴眠也什麼都不肯說。
靈瓊倒也沒逼他，畢竟自己只是和他認識幾天，還是巫師。
崽子有戒心很正常。
靈瓊轉移話題：“那破廟的人是你殺的？”
鶴眠也：“不是。”
靈瓊：“這麼說，還有別的精靈在外面？”
鶴眠也覺得奇怪：“我說你就信？”
少女眉眼帶笑，“信啊。”
鶴眠也：“……”
這巫師有病吧。
“你知道是誰殺的嗎？”
“你想抓他？”
“也不是很想，不過你要是願意告訴我，我也很樂意聽的。”
鶴眠也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不願意告訴她。
靈瓊嘆口氣：“那你歇着吧。”
……
……
巫山居。
這幾日巫山居的弟子們都在外面搜查精靈，搞得城裏人心惶惶。
不少消息報上來，派人去查，全是假消息，跟精靈毫無關係。
空蕩蕩的巫山居，只有少數弟子留守。
袁媚兒拉着一名弟子往角落去，“那小賤人真的失蹤了？”
“簡儀回來的時候不是說，他們遇見精靈了，她說不定被……”那弟子做抹脖子的動作。
袁媚兒不放心：“這只是猜測啊。”
那弟子道：“她要是還活着，怎麼可能這麼多天都不回來？”
袁媚兒沒有看見屍體，總覺得不放心。
但現在巫山居都在忙着搜查精靈，沒人會關心一個普通弟子的失蹤。
三天後。
有弟子在一處住宅遇上被精靈蠱惑的人類襲擊，並抓住了一隻精靈。
大家以爲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誰知道巫祭和大巫並沒有叫停搜查，依舊讓他們每日出去巡查。
這個時候，衆多弟子心裏已經有些不安。
直到某天晚上，他們再次發現精靈的蹤跡。
在外面的精靈——不止一隻。
“精靈塔裏……到底跑了多少隻精靈出來？”
“這件事必須問清楚，我們去求見大巫！”
“對！”
巫山居的弟子浩浩蕩蕩去求見大巫。
“大巫，這事……”巫祭憂心忡忡，“您看要怎麼跟他們說啊？”
蒲舟起身往外走。
外面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
蒲舟：“你們跟我來吧。”
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趕緊跟上去。
蒲舟將他們帶到精靈塔內，這地方每年都會開放，每個弟子對這裏都很熟悉。
但蒲舟帶他們穿過熟悉的區域，從一個暗門往下走。
“這什麼地方……”
“不知道，沒人說過這下面還有。”
“我感覺這下面給我的感覺不太好……”
大家只知道精靈塔可以往上走。
從來不知道，它還可以往下。
蒲舟最終停在一扇門前，他轉過身，看向身後面色各異的弟子們。
“你們想知道的，都在這扇門裏。”
“大巫，裏面……有什麼啊？”
蒲舟讓開位置，負手站在一側：“答案需要你們自己去看。”
大家各自對視，心底都有些不安，直覺那扇門裏，有什麼不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