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
江父叫住她。
“今天的事，謝謝你。”
江父鄭重地鞠了一躬。
短短時間，江父像是老了十歲，臉上都是疲憊之色。
靈瓊接受得心安理得，“以後我和江落木的婚事，還得勞煩江伯父。”
江父一愣，婚事？
靈瓊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
靈瓊看一眼時間，催促莫言快點回去，還來得及。
“小姐，飈車是要違法的。”
“……那你快點。”
“這段路限速，我也沒辦法呀。”莫言無奈，“時間應該來得及，您冷靜點。”
靈瓊在最後半小時回到家裏。
“江落木。”靈瓊以爲江落木還在睡，進去發現他一個人坐在飄窗上。
“你醒了？”
“……嗯。”江落木從飄窗上下來，“你去哪兒了？”
他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
但是他沒睡一會兒，起來發現她不在。
“辦了點事。”靈瓊拉着他出門，把外套塞給他，“我們出去下。”
江落木：“？？”
江落木迷迷糊糊地穿鞋，跟着她出門。
外面靜悄悄的，只有路燈亮着，照出一小片天地。
“這麼晚了，出來做什麼？”江落木不解地站在院子裏。
靈瓊推着他到院子中間，他這才發現，這兒有一塊巨大的黑布，蓋着什麼東西。
“拉開看看。”靈瓊把他推到黑布面前。
江落木疑惑地看她。
“看我做什麼，以後你看個夠，想看哪裏都可以，但是現在請你看那個好嗎？”
“……”
江落木收回視線，拉住黑布的一角往下拽。
黑布很容易就滑下來。
光亮在黑布落下的瞬間亮起。
那是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被圓形的玻璃罩着，燈光點綴，像童話世界裏纔有的水晶球。
庭院裏有生日快樂的背景音響起。
聲音很輕緩，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
砰——
江落木擡頭，一簇煙花在夜空裏綻放，點亮了整個夜空。
“江落木，生日快樂。”
江落木轉身，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心底涌上一陣陣暖流。
江大富永遠不會記得他的生日。
沒人會給他過生日。
這一次，他以爲能有這麼一次機會，可是……
但是沒想到最後的時間，會有人和他說生日快樂。
會給他生日蛋糕，會給他放一場煙花。
“謝謝。”
天空煙花綻放，少年低頭吻她。
生日快樂的背景音似乎變得曖昧起來。
煙花不斷綻放，少年擁着她，將那個吻無限延長。
小姑娘環着他腰身，仰着頭配合他，半闔的眸子裏，有天空絢爛的煙花，也有少年閉着雙眸，在煙花下明明滅滅的模樣。
煙花燃盡，四周歸於寂靜。
少年鬆開她。
小姑娘身體發軟，倚在他懷裏，輕輕地喘氣。
“謝謝你給我的一切。”江落木低聲道：“你能等等我嗎？”
等他更優秀，更好的時候……
等他有能力站在她身邊的時候……
“嗯。”她抓着他衣襟，小聲問：“切蛋糕
嗎？”
“……好。”
莫言帶人過來把玻璃罩子打開，又迅速消失不見。
江落木離得近，才發現蛋糕最中間有一個小人，頭戴皇冠，手持寶劍。
靈瓊把那個小人拿下來，雙手捧到他面前，“送給我的小王子。”
江落木仰下頭，下一秒笑着接過，“我是你的小王子嗎？”
“當然。”
“可是你送我自己給自己做什麼？”
“你想要我嗎？”靈瓊歪下頭，脣角微微上揚，語氣甜軟，“我就在這裏，你什麼時候要都可以。”
“……”
江落木知道錯了。
在她面前，就不能說這些話。
…
兩人吃了蛋糕，再說會兒話就已經很晚了。
靈瓊困得打哈欠，江落木把她送回房間。
靈瓊拉着他，“晚安吻。”
“……”
江落木被拽得很緊。
小姑娘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還固執地坐在牀邊，拽着他，像要糖的小朋友。
江落木心底發軟，不忍心拒絕她。
蛋糕的奶香混合着少女特有的香氣，讓江落木有些沉迷。
“不親了不親了，我要睡覺了。”靈瓊推開他，倒頭就睡，也不管他走沒走。
江落木：“……”
江落木給她蓋好被子，在她額頭上親一下，從房間出來。
他站在走廊的窗戶往外面看，莫言正帶着人悄無聲息地收東西。
江落木低頭看手裏的小人。
“小王子……”
江落木站了許久，久到莫言都帶着人離開，他才輕聲道：“我會努力的。”
…
江落木第二天一早就回江家了。
江磬的事，他從江父那裏知道前因後果。
他也沒想到江磬會做出這種事……除了震驚也沒有別的情緒。
“爸，您別抽了，對身體不好。”江落木提醒江父。
江父把菸蒂摁在菸灰缸裏，“你怪過爸爸嗎？”
江落木搖頭，“你們給我的，比江大富給我的多了很多，我不會怪您。”
他有的大概只是羨慕。
江落木這麼說，反而讓江父越發愧疚。
僅僅是那麼一點，他就已經滿足了。
和江磬比起來，他未免也太卑微了。
“以前的事，是爸爸對不起你，以後爸爸會好好補償你。”
江落木：“公司那邊……”
“沒事，你不用操心。”江父安慰他，“等這段時間過了，爸爸再給你補辦一個生日。”
雖然江磬招了。
可是公司還是有麻煩。
已經好幾個合作都黃了。
加上核心技術已經泄露出去，對方利用江磬，他這邊沒證據，也奈何不了人家。
現在是隨便一個風浪，江家可能就會……
江父這個時候還能抽出時間，特意來和江落木解釋，可能也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江父還有很多事要做，和江落木說完就走了。
江母期期艾艾地站在廚房那邊，想說話又不太敢的樣子。
江落木起身，主動過去，“媽，有什麼我能幫您的嗎？”
江母一愣，隨後眼眶就紅了不少，趕緊讓江落木出去：“沒事沒事，你坐着，早餐很快就好。”
江落木：“我幫您吧。”
江母：“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