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擔憂不已。
秦靜宜很害怕進宮。
靈瓊卻是挺期待。
秦將軍瞅她那樣兒，神色變來變去，最後也只能叮囑秦靜宜在宮裏小心行事。
陛下對她……
秦將軍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但肯定不一般。
上次陛下留她守夜，還有平安寺的事，都能看出端倪。
沒人知道君行意讓人入宮做什麼，到了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是愁眉苦臉。
哪有電視裏那種打扮得花枝招展。
每個人都恨不得把自己最差的那件衣服穿在身上。
別的皇帝是百花爭豔，崽崽這裏大概是百花凋謝？
“雪歌。”
一個女孩兒從人羣裏擠過來，挺高興地衝靈瓊揮手。
靈瓊有點印象，上次宮宴的時候，坐她旁邊的陳細雪。
“陳小姐。”靈瓊乖巧打招呼，“好巧呀。”
“巧什麼呀。”陳細雪嘆氣，“要不是……哪兒有這麼巧。”
“你也不喜歡陛下？”
陳細雪左右看看，拉着她往旁邊走，“陛下是好看，可是你有命享，你可千萬被陛下那張臉給騙了。”
靈瓊：“……”
崽崽在外面的風評這麼差？
“也不知道陛下這次想幹什麼，可千萬別是選秀。”陳細雪看她一眼，“你不害怕嗎？”
靈瓊搖頭。
小姑娘憨憨的，落在陳細雪眼裏，就是一個迷茫的小可憐。
她趕緊給靈瓊八卦君行意都做過些什麼慘無人道的事。
“喲，果然是物以類聚呀。”
陳細雪和靈瓊被人打斷，兩人同時看過去。
秦靜宜和兩個同伴站在不遠處。
靈瓊覺得是社會的毒打還不夠，秦靜宜竟然還敢來招惹她。
陳細雪先出聲：“這話說得一點沒錯呀，畢竟我們都不是喜歡在背後嚼人舌根的人。背後敗壞人名聲，也不怕爛舌頭。
提到這個，秦靜宜就想起自己莫名其妙被罰的事。
秦靜宜瞪陳細雪一眼，“陳細雪，我跟你說話了嗎？你接什麼茬！”
陳細雪：“我也沒跟你說話呀，你自己要對號入座，怪我呀？”
秦靜宜：“……”
秦靜宜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靜宜，算了，這是宮裏，別鬧出事來。”秦靜宜旁邊的同伴勸她。
秦靜宜和陳細雪不對付，但幾乎在陳細雪這裏討不到好。
可秦靜宜每次還都要往跟前湊。
秦靜宜被同伴拉着離開。
陳細雪繪聲繪色地給靈瓊描述，上次秦靜宜裝模作樣不經意泄露她在宮裏發生的事。
“陛下真沒對你做什麼？”說到後面，陳細雪也有些好奇。
“我倒是想啊。”靈瓊嘆氣。
“？？？”
靈瓊沒給陳細雪細問的機會，她指着不遠處，被人圍着的一位千金。
“那是誰啊？”
“哦，呂太傅家的千金，呂詩悅，平時很少見到她，說是身體不好。”
呂太傅……
呂詩悅漂亮溫柔，舉止優雅得體，看上去十分完美，而她本人也是有名的才女。
…
隔了一會兒，那邊有嬤嬤過來叫大家集合。
;所有人都想往後面站，一時間場面很亂。
但這些人不斷往後退。
導致靈瓊和陳細雪最後站在靠前的位置。
小金帶着人搬着龍椅過來，君行意最後露面。
他穿的黑色常服，龍紋用暗線繡的，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君行意冷着臉坐下，視線掃過下方的鶯鶯燕燕，沒有任何停留，示意了一下小金。
靈瓊在人羣裏羨慕極了。
昏君真的好爽。
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這麼多美人聚集在一起……
“……請諸位小姐依次表演才藝。”
小金前面說了一堆廢話，靈瓊腦袋裏的羨慕進度條跑完，就正好聽見最後一句。
皇帝看個表演，那都得是大臣家出身的！
鶯鶯燕燕裏沒人動。
大家垂着頭，小幅度地往旁邊看，沒人願意做第一個出頭的。
靈瓊在想別的事，也沒動。
君行意‘啪’的一下放下手裏的酒杯，所有人嚇一跳，腦袋垂得更低。
靈瓊餘光瞥見斜後方，她突然伸手拉陳細雪一下，後面那人推了空，沒收住，直接跌了出來。
所有人都沒動，那個女孩兒的動靜就顯得十分突兀。
“你。”君行意指着她，“過來。”
“……”
女孩兒往後面看，可是秦靜宜等人低着頭，壓根不看她。
陳細雪無聲地嘲笑一聲，用胳膊肘撞了撞靈瓊，衝她挑挑眉——謝了。
靈瓊眉眼彎了下，笑得特甜。
“要朕叫人擡你嗎？”上方君行意的聲音突然提高，隱約有了怒火。
那女孩兒不敢再磨蹭，哆哆嗦嗦上前。
君行意冷聲問：“會什麼？”
“琴……”
立即有太監將琴送上來。
那女孩兒都快哭了，僵着身體坐下，可能是太緊張，彈出來的完全不能聽。
君行意提出質疑：“這是你最擅長的才藝？”
那女孩兒直接嚇得跪在地上，哆嗦着回答：“回陛……陛下，臣……臣女太緊張了……”
“呵。”君行意揮手，“帶下去，下一個。”
沒人知道這個帶下去是帶去哪裏，衆人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女孩兒被宮女架着離開。
這下更沒人願意出去。
君行意讓小金把名單給他，他開始隨機點名。
被點到名字的千金們，覺得天都塌了。
還沒上去都被嚇一跳，這開始表演，誰能保持良好心態。
所以看下來，就沒幾個表演的才藝能看的。
君行意越來越不耐煩，點名的時候都含着殺氣。
“呂詩悅。”
靈瓊發現君行意叫完人，盯着呂詩悅看了好一會兒。
之前的人他都懶得看，所以儘管在正常人看來是正常的看人時間，此時卻顯得有點微妙。
呂詩悅和其他人比起來，就冷靜得多。
盈盈上前一拜，端莊大氣。
靈瓊咬着腮幫子上的軟肉，多看了兩眼呂詩悅。
呂詩悅的表演頗爲完美——和前面的人比起來。
呂詩悅下去後，君行意繼續點下一個。
剩下的人越來越少，靈瓊和陳細雪漸漸就站在最前方。
君行意似乎厭倦了點名，扔掉名冊，“下一個自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