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看着逐漸淡化的身影，直到完全陷入黑暗，她才道。
“修好了？”
【是的。】閃閃聲音甜美。
“下線。”
【好的，請稍等。】
…
狹小卻充滿科幻感的房間裏，遊戲艙安靜地放在角落裏，上面運行燈微微閃爍。
遊戲艙門‘咔噠’一聲，緩緩向上升起。
白色霧氣溢出，少女從遊戲艙裏坐起來，微微喘口氣。
靈瓊拔掉身上的東西，從遊戲艙裏面出來，明明是熟悉的環境，卻讓她有一種恍隔多年的感覺。
赤腳踩着冰涼的地板，靈瓊稍微打了個激靈。
靈瓊走到旁邊的桌子旁，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拿了一顆藥服下。
小盒子裏還剩下一顆藥，靈瓊微微出神，片刻後把小盒子扔回抽屜裏。
她撐着桌子，往遊戲艙的方向看一眼。
竟然真的下線了……
靈瓊收回視線，瞥見鏡子裏的人影。
少女年紀不大，瞧着也不過十六七，五官精緻完美，乍一看漂亮得有點不像真人，像櫥窗裏展示的絕版娃娃。
她臉色有些蒼白，一頭燦金的長髮，彎腰到了腰間。
白色的棉質長裙，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卻遮不住少女發育頗好身體。
少女赤足踩在地板上，腳踝處紋了一串數字。
數字有些模糊，已經辨不清了。
[您的留言已滿，是否查閱？]
房間的智能系統檢測到主人活動軌跡，自動啓動了。
靈瓊拉開椅子坐下，打開虛擬界面。
大部分是垃圾信息，靈瓊從垃圾堆裏挑出兩條留言。
[有活。]
[貨到了，要嗎？]
兩條留言都很簡短，沒頭沒尾，完全讓人看不懂。
靈瓊看一下時間，已經十多天了……
靈瓊算了下她進遊戲的時間，到今天，剛好二十一天。
按照這樣算，就是三天一個副本。
靈瓊關掉留言面板，先進洗手間洗了個澡，換了一套黑色的休閒服，衣服連體帽一戴，幾乎就看不見什麼了。
她把抽屜裏那個小盒子帶上，又從另外一個抽屜摸出一把銀色的武器。
最後在一個盒子裏找出個人終端戴在手腕上。
靈瓊打開門出去，外面嘈雜聲頓時涌來。
放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建築橫七豎八橫在眼前，擡頭看去，樓房完全倒立過來，上面還有人在行走，像電影《逆世界》，完全顛覆了引力學。
靈瓊生活的世界，是科技極其發達的星際時代。
這樣的建築並沒什麼稀奇。
靈瓊把門關上，穿過長長的金屬廊橋，上了一輛公共懸浮車。
懸浮車速度極快，啓動後只能看見光影。
靈瓊走到角落位置站着。
車廂里人羣擁擠，有吵鬧聲，也有孩子的哭鬧聲，並沒有像科幻世界裏的那種冰冷有序。
“請前往古河區的乘客做好下車準備，在此站中轉，車門開啓時請不要靠近，請勿擁擠，依次下車……”
甜美的聲音在車廂裏響起。
靈瓊拉了下帽子，混在人羣裏下了車，上了另外一輛懸浮車。
“本列車爲觀光列車，即將前往古河區，沿途會經過河谷，請想觀景的乘客提前找好觀景點。”
靠窗的位置隨着提示音，很快就被人佔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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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一會兒要看河谷嗎？”有女生走到靈瓊面前，小心翼翼地詢問。
靈瓊對河谷沒什麼興趣。
那裏以前是一條海溝，後來乾涸了。
爲什麼叫河谷？
那誰知道，可能爲了和古河區統一名字？
列車要從河谷中穿過，可以看見河谷岩石上的一些海洋生物化石，還能看見大片五顏六色的石頭。
靈瓊起身讓給她，站到了旁邊。
“謝謝。”女生感激的道謝。
可能靈瓊遮得太嚴實，那女生也不好和她說話。
河谷很長，列車速度降得特慢，好讓這些人觀看。
靈瓊有點不耐煩，可是前往古河區，最方便的就是這觀光列車。
車廂裏不時有人發出驚呼聲。
“媽媽，那就是鯨魚嗎？”
“對，那就是鯨魚。”
此時列車經過的地方，岩石上有一頭巨大的鯨，它像被時光定格在那裏，栩栩如生。
彷彿只要有水，它就能活過來。
鯨這類生物，如今已經成了滅絕物種。
“鯨魚是魚嗎？”
“不是哦寶寶。”
“那它爲什麼叫鯨魚？”
“……”
靈瓊飽經摺磨，終於穿過河谷，列車提速，抵達古河區。
古河區是以前真正的河流區域，所有建築都是在河底建立起來的。
靈瓊從懸浮車下來。
出站的時候，她刷了個人終端，上面顯示的是一個叫‘艾娜’的名字。
古河區以前很荒涼，後來古河區上任了一位區長，將古河區打造成了旅遊景點。
如今的古河區，熱鬧得堪比中心區。
靈瓊在人羣中快速穿梭，避開四周的機器人巡邏隊，以及隨處可見的監控。
靈瓊推開玻璃門，在迎客的‘風鈴’聲中快速閃身進去。
“今天不營業了，明兒再來。”店裏的人頭也沒擡，直接出聲趕客。
靈瓊快步走到櫃檯那邊。
櫃檯後面的人擡頭來看，“我說你這人……喲，你怎麼來了？”
那人站起來，約莫一米八的身高，頂着亂糟糟的捲髮，眯着眼看靈瓊。
男人五官算得上俊朗，但他胳膊卻是一條機械臂，除了材質不一樣，靈活度和正常人的胳膊沒什麼區別。
靈瓊：“貨。”
小卷毛沒動，問她：“你晚了十幾天，出什麼事了？”
“私事。”
小卷毛用機械手指點着玻璃櫃臺，好一會兒彎腰下去，拿了一個盒子出來。
他把盒子推到靈瓊面前。
“沒錢，欠着。”
“哎……你怎麼又沒錢？”小卷毛按住盒子，狐疑，“你這都欠多少了？”
“……”靈瓊使勁拽了拽，沒拽動，那機械臂力氣很大。
“又不是不給你。”
“姐姐，我這是小本生意！！”
“無本生意吧。”
“……”小卷毛瞪眼：“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過兩天給你。”靈瓊示意他鬆手。
小卷毛哼了一聲，鬆開手。
“對了，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是我最後的存貨。”
靈瓊皺眉：“弄不到了？”
“最近有人在查，不知道怎麼回事，所有貨源都被抄了底，現在哪裏都沒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