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活下來的就是那個藏在衣櫃裏，睡着的孩子。
可能是因爲韓悅紅即便是失去理智，還是殘存着一點良善。
那孩子被帶出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經不在了。
他說有人和他捉迷藏，只要不被捉到，就可以得到他很想要玩具。
他藏着藏着，就在衣櫃裏面睡着了。
“小羽，爲什麼人的感情會變那麼快？”
盛明歲關掉手機，看向躺在對面的人兒。
她的身體又凝實一些，躺在沙發上，像只慵懶貓兒，高貴矜持，又可愛得不行。
“外界的誘惑太多了，見過的沒見過的，都有誘惑力，誰守得住本心呢？”
靈瓊說完，擡眸對上盛明歲的視線，狡黠一笑，“但是我能爲哥哥經住誘惑哦。”
盛明歲臉上紅了一點，避開靈瓊的視線。
她說這些話的次數太多，盛明歲已經無力反駁。
……他剛纔想說什麼來着？
“一起經歷那麼多，還比不上一個認識不久的人嗎？”
靈瓊無辜地聳聳肩，“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嘛，你覺得舊的好，他覺得新的好。”
靈瓊翻身出來，身形一閃就出現在盛明歲面前。
她蹲在地上，雙手搭在他膝蓋上，仰着小腦袋。
雖然沒什麼真實觸感，但盛明歲還是覺得膝蓋有些涼意。
小姑娘軟聲軟氣地問：“哥哥如果喜歡一個人，會從一而終嗎？”
盛明歲這次沒避開靈瓊的視線，好一會兒纔出聲：“……會吧。”
靈瓊眉眼含笑，“那哥哥什麼時候喜歡一下我？”
盛明歲瞳孔微微瞪大。
靈瓊這話說得太突然。
根本沒給他任何思想準備。
盛明歲逃避似的起身，“我去做飯。”
靈瓊撅下嘴，摸到盛明歲剛纔坐的沙發上躺着，衝廚房喊：“哥哥，我想喫糖醋排骨。”
“好。”盛明歲的聲音從廚房出來。
“我還想喫可樂雞翅。”
“好。”
靈瓊又接連報了幾個菜名。
盛明歲都應了好。
“我還想喫哥哥。”
“好……咳咳咳……白知羽你不要胡言亂語！”盛明歲羞惱的連名帶姓叫她。
盛明歲聽見靈瓊在外面嘆氣，“小可憐就是沒人愛。”
盛明歲：“……”
…
盛明歲弄好，叫靈瓊喫飯。
他把雞翅的骨頭都弄掉了，靈瓊都不用吐骨頭，一口一個，喫起來特別爽。
靈瓊喫得高興，忍不住晃腿。
“你別晃。”盛明歲沒這壞毛病，提醒她，“別用我的身體晃。”
“哦。”
靈瓊忍了一會兒，又開始晃。
盛明歲：“……”
可能知道自己說了也只管一會兒，他就閉嘴，不再出聲，等靈瓊喫完，第一時間把身體控制權拿回來。
盛明歲去洗碗，他洗好出來，靈瓊飛快地飄過來，語帶興奮。
“哥哥，我們去看電影！”
“電影？”
“嗯嗯。”靈瓊歪下頭，頗爲期待：“可以嗎？”
盛明歲本想拒絕，他想今天把那幅畫畫完，但他到嘴邊的拒絕最後沒能說出來。
“嗯。”
靈瓊背過身暗自比了個耶。
類似約會這種卡牌比那種涉及到主要劇情點的要好抽一些，也沒那麼貴。
崽崽就不能主動點嗎？！
主動點爸爸就不用氪這麼多了嘛！
靈瓊把錢已經花得差不多，她憋着勁不抽卡，結果崽崽在畫室裏閉關不出來。
就算出來也只是做個飯，然後又進去了。
日子變得極其枯燥。
每當這個時候，靈瓊就覺得這是真·遊戲。
最後還是憋得靈瓊抽了卡，劇情纔再次流動起來。
…
“歲歲啊，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程徑空進門就發現不太對勁。
這裏面多了很多東西，而且都不是盛明歲會主動購買的那種……
盛明歲愣了下，旋即搖頭：“沒有。”
程徑空努努下巴：“那你這些東西……”
“……”盛明歲本身就不會撒謊，他低着頭，道：“一個朋友的。”
程徑空挑眉，“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呀？”
盛明歲耳尖微微發燙，轉移話題：“你找我做什麼？”
“上次我給你查的事，有結果了。”程徑空點開手機，“喏，你自己看看吧。”
上次查的事……範元？
在他去那個小鎮後，範元就買了車票，和他到了同一個地方。
程徑空不知道哪兒弄來的照片，清清楚楚拍到了他。
範元不僅去了他所在的那個小鎮，還待了好幾天。
程徑空還找到他說的那兩個青年，他們證實是有人給錢讓他們去的。
不過那個人戴着口罩，他們沒看清臉。
程徑空：“歲歲，你打算怎麼辦？”
“這些證據不能直接證明他指使的人。”盛明歲放下手機，暫時也沒什麼好辦法。
程徑空：“他敢對你下手一次，肯定就敢下手第二次，你得小心點他。”
盛明歲：“嗯，我知道。”
“歲歲，嗚嗚嗚，我好久沒見你了，好想你。”
程徑空突然撲過來，一把抱住盛明歲的胳膊，說哭就哭，變臉比翻書還快。
“……”
“歲歲你不想我嗎？我們有一百三十天沒見了！！”
“歲歲，哇，你都不愛我了。”
“歲歲……”
程徑空抱着他越哭越傷心，本來抱的胳膊，現在都快抱着腰了。
就在盛明歲想掙開他的時候，他的手先動，一巴掌把他給扇開。
程徑空捂着腦袋，委屈地看着他。
盛明歲：“……”
剛纔分明是靈瓊用他的手打的。
盛明歲趕緊道一聲：“他是程小隱。”
程小隱是程徑空第二個人格。
程小隱是個黏人精，特別喜歡黏盛明歲。
程徑空每次切換，都恨不得把程小隱塞進水泥漿裏，凝成塊，再敲成碎渣。
他們是純哥們。
每次被程小隱一搞，除了尷尬，還有人覺得他在搞基。
程徑空都快瘋了。
“他們切換無法控制。”盛明歲想了下，“準確的來說，是程徑空沒法控制程小隱。”
程小隱大部分時間在沉睡。
但只要他醒了，程小隱就會立即接管身體。
程徑空說他那段時間什麼都感覺不到，就好像被人關進了一個黑盒子裏。
不過等他重新掌控身體，會有程小隱這段時間的所有記憶。
———萬氪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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