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衣推開房門，讓靈瓊趕緊進去。
外面已經有了喧鬧聲和火光，正到處搜人呢。
這也是個獨立的院子，可能是因爲他不在府裏，整個院子裏都沒人。
“他對你還挺好？”
這房間不說最好，但也不差。
配得上少盟主的身份。
“……生活上確實沒虧待我。”洛塵衣道：“畢竟我是對外的少盟主。”
他要的也不是折磨他，所以沒必要虐待他。
洛塵衣站在門口往外面看，“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搜到這裏來。”
靈瓊正看房間架子上的東西，“怕什麼，大不了就是打一架嘛。”
“……”
這是盟主府。
你以爲是外面的小酒館嗎？
“這邊去幾個人瞧瞧。”
“少盟主的院子也去幾個人……”
洛塵衣趕緊從門口退到裏面，伸手拉了下靈瓊，“他們要進來，從後面出去。”
靈瓊被洛塵衣拉一下，手裏一滑，沒拿穩手裏的東西，砸了地上。
那是一個圓形的裝飾物，砸在地上咕嚕嚕地滾進了牀底下。
好在外面有人吵鬧聲，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並不明顯。
“快走吧。”
“等一下。”
“還等什麼？”洛塵衣往門口看，已經能看見隱約的火光了。
“你聽。”靈瓊又拿了架子上的東西，朝着牀下扔去。
洛塵衣凝神細聽，外面的聲音干擾，他沒太聽出來。
靈瓊又扔了一個進去。
洛塵衣：“空的？”
…
咔——
頭頂的石板蓋上，四周一片漆黑，一點光都看不見。
透過石板還能聽見外面的聲音，有人進了房間，轉了幾圈沒發現什麼，離開了。
靈瓊摸出夜明珠。
光線逐漸亮起來，照亮四周的環境。
他們現在站在一個通道中，上面就是剛纔他們下來的房間。
空氣裏有股難聞的味道，像是許久沒人進出過的黴味。
靈瓊舉着夜明珠往通道一頭照了照，問旁邊的人“你沒發現？”
洛塵衣大概是三年前搬進這個院子的。
但是人的潛意識會認爲，安全重要的地方，肯定不會設在眼皮子底下。
他只檢查過牆面……
“燈下黑啊。”靈瓊嘖一聲，“往前面去看看？”
洛塵衣臉色不太好，反應也略遲鈍，好一會兒才應聲。
通道大概有一米多寬，地上鋪的是上好的青石板，兩邊還做了壁燈，不過此時已經不亮了。
他們並沒走多遠就看見一道拱門。
靈瓊伸手就要推門，洛塵衣握住她手腕：“小心有機關……”
“嗯。”
靈瓊讓他站另一邊，用力將門推開。
裏面沒有機關，不過裏面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
像是腐爛的東西，被放置了很久很久……
拱門後是一間石室，石室比他們站的地方要低許多，像一個坑。
而裏面的東西……
白骨森森，不知道多少屍骨堆在裏面。
這些屍骨有大有小，有的看上去還不是人，都被隨意扔在裏面。
靈瓊：“看來那位盟主不僅僅是在人身體上實驗過，還在動物身上實驗。”
洛塵衣後退一步，也不知是震驚，還是嚇到了。
洛塵衣捂着口鼻，轉到另一邊去，“沒……沒事。”
靈瓊看一下坑下的屍骨，試探性地問：“這些人是以前和你一起的嗎？”
洛塵衣：“我不知道……”
下面全是白骨，根本就沒法認。
這裏所有屍體都已經白骨化，證明近兩年來，應該沒人往裏面扔過屍體。
這些都是以前的。
洛塵衣緩了緩，走到邊緣往下面看，許是看見什麼，想要跳下去。
“幹什麼？”
洛塵衣指着不遠處的泛銀光的地方，“那裏有東西……”
“我去給你拿，你待着。”
靈瓊從旁邊下去，儘量不踩到這些屍骨，夠到那東西，立即返回上面。
靈瓊拿回來的是長命鎖，上面刻了個榮字。
洛塵衣認得這長命鎖。
當初還在那院子的時候，有個孩子睡在他旁邊，身上就帶着這長命鎖。
所以這下面……
洛塵衣雖然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這麼多人……
都死了。
靈瓊摸下頭，“那邊有個門，我過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
坑對面有一扇門，此時處於關閉狀態。
靈瓊輕功好，可以飛過去。
洛塵衣胃部翻攪得難受，撐着牆點了點頭。
…
石門後面就乾淨寬敞多了，除了沒有光線，佈置看上去和上面的房間差不多。
靈瓊伸手摸了下桌子上的灰塵，看上去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人到這裏來過了。
“這地方好像廢棄了……”
到處都是灰塵和蛛網，不知道多久沒人來過了。
“你來過這裏嗎？”
“沒有，我從來沒來過這裏。”洛塵衣捏着長命鎖，“更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
靈瓊猜測：“是不是因爲你身體裏的永生花開始生長，所以其餘人就被放棄了？”
洛塵衣：“有可能吧。”
靈瓊摸出火摺子，讓洛塵衣拿着夜明珠，她去把四周的燭臺點上。
火摺子的光靠近燭臺，猛然間照出一張鬼臉。
靈瓊嚇得抓着旁邊的椅子就砸了過去。
“慕小重你有病！”
姜蔓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
“……”
靈瓊將火摺子往那邊照，姜蔓還裹着她那身黑色的衣裙，幽靈似的站在那邊。
“你是鬼嗎？嚇死我了。”靈瓊摸着胸口安撫自己。
“沒事吧？”
洛塵衣聽見動靜，從那邊過來。
“嚇着了。”靈瓊臉上表情立即一變，抱住洛塵衣，“突然冒出個人來，好嚇人的。”
姜蔓有被噁心到，“你不做虧心事，怕什麼鬼？”
“我做什麼虧心事了？”
姜蔓立即細數靈瓊的罪狀：“搶我情花種子，引睿海追殺我的……”
“那個……”靈瓊打斷她，轉移話題：“你在這裏做什麼？”
“你來這裏幹什麼，我就來幹什麼。”
靈瓊挑眉：“你知道我來做什麼？”
“哼。”
靈瓊把燭臺點上，四周的光線逐漸亮起來。
姜蔓看上去有點狼狽，身上沾着不少土。
靈瓊忍不住問：“你從哪兒進來的？”
姜蔓黑着臉：“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