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愣愣地坐了一會兒，扭頭見靈瓊趴在旁邊的案几上，起身找了東西給靈瓊披上。
靈瓊本來也沒怎麼睡熟，一下就醒了，“陛下？”
女皇陛下一臉認真地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
得！
只要我忘得夠快，尷尬就追不上我！
靈瓊從袖子裏摸出一本摺子，“這是我抓到的人交代出來的。”
秀姨一直就是別國細作。
很小的時候就被送來了，這樣的人還有許多，不過秀姨也不知道具體名單。
他們在這裏，和普通人一樣生活。
只有在需要的時候，纔會有人聯繫他們。
秀姨背後的主使，是左溧國家那邊的人，目的就是不想讓左溧回去爭奪皇位，順便還能挑起戰爭，一舉兩得。
女皇陛下看完摺子，先關心自家小姐妹：“你沒事吧？”
靈瓊：“我有什麼事？”
“朕記得那個秀姨，在你府裏很久了，得知她背叛你，你難道不生氣……”
靈瓊：“……”
所以這就是喬意看自己眼神不對勁的原因嗎？
靈瓊剛想搖頭，又聽女皇陛下說：“你要是想哭，朕肩膀可以借你用用。”
靈瓊嘴角抽搐下，“不用。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國師，不會再爲這點事哭。”
“哦……”女皇陛下好像有點失望，話鋒拐個彎，“那你還爲嘉寧世子哭嗎？”
“……”
爸爸爲他哭個錘子啊！
他配嗎？
女皇陛下自言自語：“最近你好像都沒提過他，你難道已經放下了？”
靈瓊吸口氣，語重心長，“陛下，人要學會長大。過去的事，該放下了。咱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啊……”女皇陛下表情茫然一下，“那麼久的感情，哪兒說放下就放下？”
“單方面的感情不叫感情。陛下不如向前看，也許會有更好的。”
“……”
女皇陛下感覺心被紮了一下。
小姐妹怎麼回事！
以後不能一起哭了是嗎？
女皇陛下還想歪題，靈瓊指着摺子，讓她辦正事。
女皇陛下只好坐下，開始商量正事。
最後由靈瓊去見左溧，他那邊搞事的由他自己解決。
他們這邊有牽連的? 由女皇陛下來處理，各掃門前雪。
畢竟這些人要陷害左溧，殺他? 都是因爲他的身份。
挑起爭端? 不過是附帶的。
“陛下的意思很簡單? 爲了兩國百姓，不能開戰。所以三殿下回去後，希望能守約? 保住兩國和平共處的現狀。”
“這麼算起來還是我虧啊。”左溧道：“我還得倒貼錢。”
“那我不得賺點中介費？”靈瓊瞪眼：“要不是我給你和陛下牽線搭橋? 你現在是在斷頭臺上。”
“……”
…
雙方就‘合作’談好條件和細節後，靈瓊安排妥當，將左溧送走。
沒過兩天? 女皇陛下抓鬮抄家再次重出江湖? 靈瓊這個狗腿子? 再次被百姓罵得狗血淋頭。
外面的人狂罵的時候? 女皇陛下正和靈瓊吐槽早朝那羣激昂... 羣激昂憤慨的羣臣。
用點低調的手段處理不好嗎？
非得抄家！！
“嗨呀? 也不差這一次。”女皇陛下襬擺手，“朕那不是以前做順手，一時間忘了嘛。下次我不這麼做就是了。”
靈瓊：“……”
“當初朕幸好聽了你的，搶先把虎驍軍收到麾下，不然現在朕恐怕已經被他們撕碎在金鑾殿上了。”
靈瓊：“……”
這些年要不是虎驍軍在保駕護航? 你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僅靠一個唯一皇儲的身份? 哪裏能坐穩這個皇位。
當初先皇病逝? 宮裏亂成一團。
是原主拉着剛接到父皇仙逝? 還沒來得及傷心的女皇陛下，拿着先皇一早就傳給女皇陛下的信物，先獲得虎驍軍的支持。
“繁枝? 不然朕再給你升個職？”女皇陛下越想越覺得不能虧待自家小姐妹。
“我現在已經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了，還怎麼升？”靈瓊翻個白眼，“皇位給我？”
“你要也可以。”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女皇陛下一點也不生氣。
只是一臉不爽地說：“反正朕也不想一天到晚批摺子，不當這個女皇，說不定我還能和……”
女皇陛下嘆口氣，沒往下說。
“不能升職，那朕給你送幾個人兒？”女皇陛下熱衷送人給小姐妹。
“……”
大可不必！
府裏那些還沒處理，再來，她不得翻來覆去的死幾遍才能洗白？
女皇陛下倒是沒想到靈瓊會拒絕。
不過想想之前她說的話，又好像理解了，“繁枝，你真的放下了？”
靈瓊點頭：“嗯。”
“那也好。”女皇陛下笑一下，轉頭就問：“那你看上哪家公子沒？朕給你賜婚。”
靈瓊：“……”
除了送男人，咱就不能俗氣一點？
爸爸累死累活的，爲的什麼啊？
賺點生活費容易麼！
“陛下，您實在是想賞賜我，可以賞錢的，男人就不必了。”
“咦？這些俗物，以前你不是不喜歡嗎？”
“陛下也想不到更好的東西，不如俗氣點，免得陛下費神。”
女皇陛下頓時感動：“繁枝，就你最好了，知道心疼朕。”
感動不已的女皇陛下，立即帶靈瓊去她的小金庫，讓她隨便挑。
…
靈瓊從宮裏滿載而歸，正好撞上準備出門的二姨娘。
平時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二姨娘，此時卻是極其樸素，臉色憔悴得像是老了好幾歲。
二姨娘瞧見靈瓊，恨恨地剜了她一眼。
沒打算理她的靈瓊腳步一頓，脣角上揚，勾出一抹弧度，“二姨娘，最近睡不好？”
“這還不是得多謝國師。”二姨娘還是忍不住陰陽怪氣。
她兒子被她折騰得快沒人樣了。
她哪裏能睡得着。
靈瓊笑容不減：“二姨娘可得注意身體，不然我爹再去外面給我找個三姨娘回來，那府裏又得熱鬧了。”
二姨娘：“！！！”
最近這段時間，好像是沒怎麼見到老爺……
二姨娘一摸臉，鬆弛粗糙的皮膚，讓她心底一慌，也顧不上和靈瓊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