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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喊鬼婆婆(一)

    再說在香港的古三、蝶兒和猴子三人本是學道之人,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見過不少,因此,被那老婆婆沒有下巴的五官嚇了一跳之後,便立即穩住了神態,推開車門迅速跳了下來,警惕地望着老婆婆。

    “你是人是鬼?深更半夜在這裏幹什麼?”猴子說完後,用眼角瞄了一眼羅盤,發現指針此時已經穩穩地停在那裏,心想老婆婆應該是人無疑,於是就悄悄給古三和蝶兒遞了個眼色,示意麪前的老婆婆是人非鬼,不用緊張。

    老婆婆看了一眼猴子手上的羅盤,冷笑一聲道:“風水羅盤!哼哼,看來你們三個娃娃還是學道的,難道你們不曉得偷看別人做法是道家大忌嗎?哼,你們師父是誰?”

    蝶兒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老婆婆,搶過話來:“爲什麼要告訴你?你先說你是誰。”

    聞聽蝶兒的話後,老婆婆頓生怒意,惡狠狠地說道:“你個後生晚輩也配問我是誰?再不跟我說實話我就把你那雙大眼睛給挖下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看。”

    “哼!你敢,我又不是被嚇大的。”蝶兒針鋒相對。

    老婆婆頓時怒目圓睜、臉色瞬間轉陰,滿是皺紋的五官緊緊聚集在一起,再加上沒有下巴的面部更是顯得猙獰可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把蝶兒生吞活咽。

    古三一看情況不對,立刻把蝶兒攔在身後,密切注意着老婆婆的一舉一動……但是很快,老婆婆似乎不再生氣,不但臉上的怒氣慢慢消失,而且還盯着蝶兒嘿嘿地笑了起來,只是她的笑聲怎麼聽都帶有一絲詭異,尤其是在夜裏。

    “你想幹什麼?幹嘛老盯着我?”看着老婆婆詭異地表情,蝶兒警惕地問道。

    老婆婆嘿嘿笑着,似答非答道:“好好好,很好,很好,你這女娃兒跟我年輕時真象。嘿嘿嘿,走,做我徒弟去,婆婆我把平生的本事全部教給你。”

    蝶兒翹起嘴巴道:“我纔不要,我又不認識你,纔不學你那害人的邪術。”

    聽到蝶兒的話後,老婆婆更是緊緊盯着蝶兒上下打量,突然哈哈笑道:“真是越看越象啦!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女娃娃,既然是婆婆我看上你了,那就由不得你不學了。”

    老婆婆話音剛落,拉着蝶兒的身影竟然憑空消失,等古三和猴子反應過來之時,蝶兒已經被老婆婆攔腰抱起出現在百米開外,接着身形一閃便已消失不見……夜空中,只有‘三哥救我’的聲音還在迴盪。

    “蝶兒,蝶兒你聽見了嗎?你在哪裏?”

    “老鬼婆,我一定殺了你。”

    “蝶兒,蝶兒!”

    古三扯着喉嚨發瘋似地喊着跑着,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性……除了爺爺,他還從來沒有這樣擔心過一個人,他甚至覺得都是因爲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然而茫茫夜色之中,他和猴子的喊聲除了驚醒幾戶民宅以外,便再無迴音。

    “你們吵什麼吵?三更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路旁的一處民宅裏亮起了燈光。

    聽到有人衝自己吆喝,古三立即將怒氣撒了過去:“你他媽的喊什麼喊?再喊老子把你房子燒掉。”民宅裏的燈光隨即熄滅,但幾分種過後,一陣刺耳的警笛聲便傳了過來。

    相比古三,猴子還是冷靜的多,當他看到警車後立即拉起古三:“先回去,師父會有辦法救蝶兒的,你在香港沒合法身份,被警察抓到會很麻煩的。”

    太平山頂的別墅裏燈火通明,王建平披着大衣坐在沙發上,一邊抽着香菸,一邊聽着猴子和古三你一言我一語地彙報情況。

    王伯沏了三杯清茶,給三人一人一杯,然後靜靜地站在王建平身後。

    當王建平聽到老婆婆是用人血吸引鬼魂,而且還沒有下巴時,整個身體突然微微一顫,披在身上的大衣也差點滑落。站在身後的王伯不失時機地把大衣給王建平重新披好,輕聲道:“老爺,小心大衣掉下來,會着涼的。”

    王建平聽到王伯的話後扭頭看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古三注意到了王建平的這個輕微舉動,於是問道:“師叔,您是不是知道那老鬼婆的身份?”

    王建平沉默片刻後,道:“沒錯,她是‘喊鬼婆婆’。”

    “喊鬼婆婆!喊鬼婆婆是什麼人?”古三又是驚訝又是不解地睜大了眼睛。

    “嚴格說來,‘喊鬼婆婆’不能算是人。”王建平慢慢說道。

    猴子有點迷惑,接過話道:“可是風水羅盤在她身邊並無反應,如果不是人,風水羅盤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啊?”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風水羅盤固然是勘探陰陽的重要工具,但是道行高深之人卻能夠自亂陰陽,甚至促使風水羅盤失效。”王建平解釋道。

    猴子還是沒太明白,繼續問道:“可是,您剛纔不是說那喊鬼婆婆不是人嗎?”

    王建平搖了搖頭:“那個喊鬼婆婆乃是半人半鬼之身,自然道行高深……其實,喊鬼婆婆並不是指某一個人,而是指一種詭異的職業,這種職業世界各地都有,一般都是由一些神婆巫師兼任。其實說白了,喊鬼婆婆就是穿梭陰陽兩界的人間無常,她的責任就是把一些遊蕩在野外的魂魄收集起來,然後交於陰界發落。”

    古三似有所悟道:“原來那喊鬼婆婆,是在收集已經死去的小孩魂魄,可是她爲什麼要把蝶兒抓走?”

    “相傳‘喊鬼婆婆’常與鬼魂來往,而鬼魂卻是沒有下巴的,所以久而久之喊鬼婆婆不但下巴會自然萎縮,就連身體也會逐漸變得半陰半陽,而一旦等下巴全部萎縮不見之時,那就說明人間無常身份也快要結束了,所以她必須要找到自己的接班人,否則就難入輪迴……我想,喊鬼婆婆抓走蝶兒的目的,就是想要讓蝶兒給她接班。”

    古三聽完以後咧了咧嘴巴,他實在無法想象蝶兒那如花似玉般的臉龐上,缺少個下巴會是什麼樣,於是焦急道:“師叔,快想想辦法吧,我們怎麼把蝶兒救回來?”

    “喊鬼婆婆收集完魂魄以後必須交於陰界,因爲時間一長,魂魄便會煙消雲散,所以只要找到她和陰界的接頭點,我就有辦法制住她。這喊鬼婆婆雖說並非邪惡之人,但她膽敢隨意拉人去做無常,就憑這一點教訓一下她也不算爲過。”王建平臉露怒色,用力將手掌向沙發扶手拍去。

    “老爺,您別生氣,對身體不好,我想蝶兒姑娘一定能平安回來的!”王伯輕聲安慰道。

    “是啊師叔,王伯說的沒錯,生氣可對身體不好。”古三想了想繼續道:“只是,只是我們怎麼樣才能找到這個接頭點呢?”

    王建平點了點頭:“喊鬼婆婆平常混居人羣很難被發現,而和陰界接頭也沒有固定之處,所以,很難尋其行蹤。”

    “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古三接着問道。

    “讓我想想。”王建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客廳裏來回渡步沉思……良久,王建平終於停下腳步,扭頭看向王伯,慢慢說道:“王伯,準備道壇,我要開壇問鬼。”

    “啊,開壇問鬼?老爺,私通鬼靈可是要折壽一年的啊!”王伯似乎吃了一驚。

    王建平搖了搖頭,道:“顧不了那麼多了,快去準備道壇。”

    “是。”

    大約半個小時後,王伯已在別墅的大院裏準備好了一座道壇,王建平身穿黃色八卦道袍,頭戴道帽,手持一把銅錢劍站在道壇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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