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指着陸葉他們的那隻小船,驚駭地喊道。
所有人都回過頭去。
只見陸葉他們的小船,以極快的速度,正在前進。
他們之前從未見過匠人的這隻小船速度能有如此之快!比其他人的船快多了。
不用說又是黑科技。
若是用這速度去逃生,十有八九能成。
但是他們竟然如此無知,螳臂當車!“哼,無知者無畏,就讓他們去送死好了!不開眼的傢伙!”
錢長虎冷聲喝道。
衆人這時候也沒有心思再去關注陸葉他們了,逃命要緊。
而陸葉他們,船在疾馳,三人站在船邊。
劉浪嘴角露出一絲懶洋洋的微笑,對着陸葉和林江點了點頭。
三人伸手成拳,將手臂浸入蒼蟒天塹的水中。
然後,三人的拳頭上,齊齊爆出一股氣勁。
劉浪拳頭成金,陸葉翠碧,林江赤紅。
這三股拳勁,像是三道閃電一般,朝着遠方的搬山蛇魚之母疾馳而去。
現在的三人,已經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身上的血脈氣勁,無需像之前那般,將血脈氣勁爆得天地都是衆人皆知。
只過了一會兒的時間,蒼蟒天塹忽然一下子風平浪靜了起來。
現場的衆人正在錯愕。
什麼情況?
怎麼一下子就沒有風浪了?
他們舉目望去,只見之前朝這邊游來的搬山蛇魚之母,那小山丘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毫無動靜。
難不成那三個年輕人真有什麼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本事不成?
而正當他們想要去探個究竟的時候,水面像是驟然沸騰了一樣,一道道如水桶般粗壯的水柱沖天而起!整個蒼蟒天塹,像是受到驚天的刺激,水柱漫天,咆哮不絕!搬山蛇魚之母那凸起的魚鰭小山丘,驟然間挺立起來!衆人只覺得眼前一黑!遮天蔽日!即便隔了這麼遠,他們依然能夠感受到搬山蛇魚之母恐怖的身軀給人造成的視覺衝擊!搬山蛇魚之母!怒了!所有人的心裏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快逃!快逃!我就知道這是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搬山蛇魚之母肯定是被他們挑釁得發怒了!這下好了!我們要被他們幾個給害死了!”
被水完全淋溼的錢長虎驚恐地大聲喊道。
所有人在這一刻,也是心驚膽戰。
他們使出渾身解數,將氣勁打在水面上,藉由這一股股反衝之力,讓船更快地向後逃遁。
他們心裏也在怪陸葉他們一羣人。
無知者!敢去挑釁搬山蛇魚之母!要是大家都因爲這次挑釁而葬身此地,大家做鬼都不會放過這羣人的!陸葉他們三人,看着沖天而起的水柱,也望着遠方受到挑釁而騰身的搬山蛇魚之母,眼神裏沒有絲毫的畏懼。
三人甚至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
挑釁?
挑釁又如何?
三人浸入水中的拳頭,上面血脈氣勁更甚!搬山蛇魚之母和三人之間,隔空進行着一場不爲人知的較量!若是單憑陸葉一人的血脈,搬山蛇魚之母不一定服!但是三人之威,何獸不從!兩分鐘過去。
天空之中,因爲水汽蒸騰,陽光照射下形成了一道恢弘無比的蒼蟒彩虹。
“砰!”
天際之處,搬山蛇魚之母的魚鰭,在水中狠狠砸落,濺起一道道狂浪。
衆人聽到這聲音,回過頭去,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只見之前還狂怒不止的搬山蛇魚之母,在魚鰭砸下之後,竟然朝着天際之處游去。/
不再追趕着他們。
水面,泛着一道道絢麗光彩的水波。
天空,蒼蟒彩虹似乎橫跨天地。
一切,顯得如此夢幻唯美。
搬山蛇魚之母離開了?
衆人停止後撤,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一幕。
就連絡腮鬍都露出了一臉的震撼和驚疑。
他沒想過,搬山蛇魚之母這表層古獸之王,竟然會在受到渺小人類挑釁之後,選擇離開。
這究竟是爲什麼?
絡腮鬍的目光,定格在了不遠處陸葉他們三人的身上。
此刻三人,在陽光照耀下,身上泛着一層金光,宛如戰神降臨!這三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絡腮鬍雖然不知道剛纔這三人做了一些什麼,能讓搬山蛇魚之母選擇離開。
但是潛意識裏,絡腮鬍認定了這三人絕對不凡!從他們受辱而不怒的心境。
從他們臨危而不亂的神情。
從他們從始至終一副睥睨蒼生的眼眸。
一切的徵兆,都在印證着三人的不凡。
人道之間,竟有如此年輕又實力恐怖的強者嗎?
絡腮鬍絞盡腦汁,始終想不出他們是什麼人。
寒舟者畢竟只存在於蒼蟒天塹邊緣,而且專心造船不問世事。
但凡絡腮鬍稍微通曉一些人間軼事,便能輕易猜出這三人的身份。
人道三災!名動四方!而現場的衆人,雖然知道人道三災的存在。
但是一方面他們沒見過三災發威,另一方面剛纔陸葉他們也沒有在衆人面前使用奪目的血脈氣勁。
加上之前對這三人都是喫軟飯的刻板印象,衆人怎麼也想不出,此刻站在船頭身上熠熠生輝的三個年輕人,正是他們眼裏高不可及的人道三災!聞人傾心這一刻也將面罩什麼摘下,露出一張絕美的臉蛋。
她看着浩浩江水如此美景,也注視着人道三災輕描淡寫彈指間喝退搬山蛇魚之母的英姿,眼神一時間竟是癡了。
而正當衆人想要去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忽然心頭齊齊一顫!他們的身子,毫無徵兆地就匍匐在了地上!無一人倖免!包括那些化勁圓滿武者!一股驚駭到極致的感覺,襲遍每個人的四肢百骸!“哞”!一聲如暮鼓晨鐘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天地驟然響起。
聲音裏,透着無盡的欣喜,也透着無盡的悲涼!伴隨着這個聲音,每個人的心裏都有種自戕於此的衝動!大家的耳朵,開始沁出血來!絡腮鬍的神色,瞬間變得無比震怖!這是!記載於史冊傳說中的!蒼蟒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