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聽點,她這叫單純,說難聽點,她就是愚昧。
愚昧無知!被凌月山莊矇騙在鼓裏,卻還一副癡心不改的樣子。
她表現得越是虔誠,陸葉心裏就越煩躁。
而這一個耳光,不僅讓莊寧寧安靜了下來,更讓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莊寧寧難以置信地看着陸葉,她打死都想不到,陸葉爲什麼會打自己!無冤無仇,甚至自己還有恩與他。
他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甚至當着奉天麒麟的面,扇了自己一巴掌!委屈的眼淚,頓時在莊寧寧的眼眶裏打轉。
她卻倔強地含着眼淚,不問緣由,只是問:“什麼叫欠我一個人情?”
陸葉凝視着這樣可憐楚楚的莊寧寧,沒有再說話。
打女人是懦夫行爲。
但陸葉卻也不會因爲一些陳規舊俗而墨守成規。
他打女人,都有緣由。
像之前的張若雲等人,都是咎由自取。
現在莊寧寧的理由卻很複雜。
這是說一聲別傻了,完全解決不了的。
希望這一巴掌,能讓莊寧寧冷靜下來,不要表現得對凌月山莊如此狂熱。
因爲凌月山莊不值得。
現場的人,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看着這個完全不認識的小子,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借給他的膽子。
竟然敢在凌月山莊打人。
還是當着金莊主和奉天麒麟的面。
簡直罪無可赦。
便是金烈雲,都睜開了眼睛,將眼神投向陸葉。
黃道明自然也看向了陸葉。
只是陸葉被莊寧寧一番打扮,墨鏡鬍子加身,黃道明一下子也認不出這個囂張之人就是陸葉。
“你是何人?”
金烈雲的聲音穿過人潮,對陸葉問道。
陸葉連看都不看金烈雲,只是依然和眼前的莊寧寧四目相對。
金烈雲見一個小子竟敢無視自己的話,剛要發怒,卻被王鐵軍按住了。
王鐵軍看到莊寧寧被打,其實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
大家不知道莊寧寧爲什麼會被打,但是王鐵軍知道啊。
王鐵軍瞬間就想到了一個很合理的原因。
那就是這小子在自己的威脅下認慫了,所以想勸說莊寧寧對自己投懷送抱。
但是莊寧寧屬於驢脾氣的,不肯答應,所以那小子纔會在衆目睽睽之下打了莊寧寧一巴掌。
很好!便是如此!只不過嘛,你這一巴掌,似乎來得有點晚了。
呵呵,我已經做出了決斷,你和莊寧寧就等着後悔吧。
王鐵軍得意地想着,卻是對金烈雲解釋道:“舅舅,那小子是莊寧寧的男朋友,我想他們就是男女朋友之間的小爭執,不用太在意。”
金烈雲冷哼了一聲,“將我這凌月山莊當成了什麼?
來人,將那小子給我扔出山莊!”
但王鐵軍還是攔住了,小聲說道:“舅舅,先別急着扔啊,我還想讓他看一場好戲呢,舅舅,你就幫幫我唄,好不好?”
四十幾歲的人了,竟然對着一個八十歲的老頭子撒嬌,這一幕看的四周的人多少有點心裏不適應。
王鐵軍大喜,趕緊說道:“謝謝舅舅,還是舅舅對我最好了。”
“好了,繼續比賽。”
那裁判會意,趕緊宣佈繼續。
臺下,莊寧寧依然跟陸葉四目相對,彼此都想要將對方看穿。
受到如此大的羞辱,莊寧寧本以爲,以自己的暴脾氣,肯定會當場發飆,將這不識好歹的小子給胖揍一頓。
但是她沒有。
因爲四目相對之中,莊寧寧也在讀陸葉的眼神。
陸葉的眼神裏,透着一種比她還濃郁的悲傷。
彷彿被打的人是他,蒙羞的人,也是他。
這種奇怪的眼神,讓莊寧寧不由自主地沒有發飆。
她看着陸葉,心裏在想,爲什麼他會有這樣的眼神?
爲什麼他會覺得蒙羞?
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有什麼祕密?
他跟凌月山莊又是什麼關係?
一系列的疑問,在莊寧寧的心裏盤旋,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句話,“我不知道你是誰?
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即便你一巴掌,也打不滅我對凌月山莊的尊崇。”
她的言語之中透着雖九死其猶未悔的決心。
她反而更加下定了決心,彷彿就是要證明給這小子看!誰是對,誰是錯?
陸葉聽了這話,嘆了口氣,便不再說什麼。
既然不相信,那就用血淋淋的事實,教會你做人吧。
一會兒的功夫,莊寧寧上臺。
她的對手也是個外門弟子。
莊寧寧已經被陸葉一巴掌徹底激起了血性和叛逆之心,三下五除二,就將對手撂倒在地。
衆人看的一陣心驚肉跳。
其實大家也心知肚明,按照莊寧寧的身手,已經有資格成爲凌月山莊的內門弟子了。
這三年,因爲王鐵軍的關係,她至今停步於外門弟子。
今年她站到了這裏,就代表了她一往無前挺進凌月山莊的決心。
而事實就是如此!莊寧寧用連續三場酣暢淋漓的勝利,彷彿在告訴衆人,這次的內門弟子名額,是她的。
只是臺上的王鐵軍,卻是露出戲謔的表情,彷彿在看一場猴戲。
他甚至在心裏叫囂着,打吧打吧!你打得越激烈,勝得越酣暢淋漓,最後的結果,纔會讓你最痛徹心扉!小娘皮,你是至今還看不清,這凌月山莊是誰在說話嗎?
得罪我,有好果子喫嗎?
一會兒的功夫,莊寧寧過關斬將,就已經來到了最終的決賽。
只是,當她站上臺上,看着眼前的對手時,卻是直接皺起了眉頭。
對手,竟然是劉念如!這個女人,在這三十人裏,身手只能排在中上。
還有好幾個人比她厲害。
爲什麼偏偏是她,站上決賽的舞臺?
劉念如卻是好笑地看着一臉疑惑的莊寧寧,“沒想到是我站在這裏吧?
呵呵,一會兒,還有你更加沒想到的結果呢?
你真單純地以爲,你能憑藉實力,成爲這一屆的內門弟子嗎?
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