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雪挽着他的手臂，兩人漫步在景色優美的皇家園林。
所有人遇見兩人，都會躬身行禮。
數年不見，已是而立之年的東海王身上氣場愈發沉穩了。
在皇家園林供職多年的侍衛們都還清楚記得當年的那個雨夜。
楚趙兩國的使團在這裏狼狽而走，不可一世的孫清波利益集團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那一夜的故事，至今還是個傳奇。
儘管距離真正解密的時間還有很多年，但關於那一晚發生的種種，早已流傳在大秦的每一個角落。
甚至就連其他六國中，關於東海王的各種故事也很有市場。
甚至有很多作家，專門以東海王爲原型，創作了很多經典的暢銷故事。
而此刻，他跟紅顏攜手，漫步在這皇家園林中，看上去就像是一對普通戀人。
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們你打算怎麼辦？”羅雪輕聲問道。
“這要看他們內心深處的選擇，而不是一時新鮮的衝動。”凌逸知道她在問什麼。
“怎麼纔算是內心深處的選擇呢？像我這樣嗎？義無反顧？”羅雪笑着問。
“你？”凌逸笑道：“你只是一隻可憐的小羔羊，眼看着就要被人給吃了，本大爺好心好意……哎，有話好說，不許動手！”
羅雪翻了個白眼，呵呵兩聲。
就這一身皮糙肉厚的，她能掐動纔怪，但凌逸這種反應，恰恰是她喜歡的。
至少，自家的豬還是願意陪着演戲的。
兩人來到湖邊，坐在垂柳下的長椅上，望着湖水中嬉戲的錦鯉和水面上顧盼生姿的黑天鵝。
凌逸說道：“一個真正強大的國家，不會因爲離開誰就無法運轉，若是那樣，這國家是不健康的。”
羅雪兩條黛眉一挑，看了一眼身邊凌逸：“那你的意思，即便少了秦昊這個國君……也沒事了？”
凌逸笑笑：“楚國少了燕瑜，不一樣運轉得很好？”
羅雪思考了一下，道：“不太一樣吧……”
凌逸笑道：“是不一樣，楚國就只剩下燕瑜這麼一個皇室血脈，他們的國民需要這樣一個圖騰存在。”
“但秦國不一樣，各路皇親國戚還有很多，秦昊在的時候，一切都好說，秦昊若是真走了……老國君已經多年不理政事，據說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不大可能重新主政。”
“在這種情況下，兩個皇子年幼，強行被送上帝位，怕是難以穩固。”
“而一旦秦國內部生亂，周圍六國……必然趁虛而入。”
羅雪看着凌逸道：“有你在，那六國會有忌憚吧？”
凌逸笑道：“想要攻佔一個國家，有太多手段，未必都是疆域上的佔領……控制你的金融，控制你的經濟，控制你的媒體，控制你的所有頂級企業……同樣可以達到他們的目的。佔領疆土，對如今的人間來說，只是最下乘的一種手段罷了。”
羅雪瞥了凌逸一眼：“宗門的發展，你爲何從來不管？”
凌逸看着她道：“有楚燕瑜這個曾經的女皇，有你，有青青，有那羣狐族的姐妹，還有趙銘良這種老政客……你想讓我去管什麼？”
“凌逸。”她輕聲喚道。
“嗯？”
“怎麼感覺你從修行界大會回來之後……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了呢？”羅雪輕輕柔柔的問道。
“哪兒不一樣？”凌逸笑着問。
“我也有點說不太上來，總之就是不大一樣了，好像放鬆了很多，但又好像……失去了什麼？”羅雪有些不確定。
但她是瞭解凌逸的，而且，別看蘇青青跟凌逸從小一起長大，但蘇青青在這方面，就多少有些粗心，沒她這麼心細。
當然，凌逸身上這種變化，讓蘇青青跟他單獨待兩天，也是能感覺到的。
甚至，羅雪覺得，讓楚燕瑜跟凌逸這樣出來一趟，她應該也能感覺到，那女人心就很細，甚至可以說是心細如髮！
別看如今的凌雲宗高手很多，在修爲上楚燕瑜沒有任何優勢，但她的管理能力卻是有目共睹，那些新加入宗門的弟子，即便一開始有些質疑，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她所折服。
“或許吧，一個很重要的人離開了。”面對羅雪，凌逸並沒有徹底隱瞞。
“是……教你修煉那人？”羅雪問道。
對這個人，其實熟悉凌逸的身邊人都知道他（她）的存在。
“嗯，教我修煉，教我成長的那個人。”凌逸說道。
“能……說說她嗎？”羅雪問道。
要不怎麼說羅雪聰明，她從凌逸的語氣，以及……今天早上凌逸的表現中，很敏感的猜到了這個。
“她……怎麼說呢？”凌逸語氣中帶着一抹淡淡的哀傷，妖女的出現，伴隨着義父的死亡。
雙方雖然談不上是因果關係，但卻無法割裂。
“算是很突然闖入到我生活中的吧，在我身邊……也蟄伏了蠻久的，”凌逸望着湖水上自在遊弋的黑天鵝，“直到我第一次遇到危險，她才突然跳出來……還嚇了我一跳。”
“這樣一個人，爲什麼我從來沒見過呢？”羅雪有些奇怪。
“呵呵，她倒是喜歡你，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慫恿我去睡你，她還喜歡青青，喜歡第五芊芊，喜歡端木晴……”凌逸笑着說道：“錢落英她也蠻喜歡，但最初的時候，不是很喜歡秦玖月……”
羅雪更加疑惑了，按照凌逸的說法，這人應該對凌逸，對她，都有很深的瞭解。
可在凌逸的生活中，卻是從未曾出現過有這樣一個人存在的痕跡。
這是爲什麼呢？
不過這個人，她突然就很喜歡！
忍不住看着凌逸道：“她叫你睡我，你怎麼不睡？”
“……”
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咋就這麼迫不及待變得如此虎狼了呢？
見凌逸不迴應，羅雪更是有些不爽，看着他道：“我都三十了！很多我的同齡人，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凌逸呲牙一樂：“咱的孩子不打醬油，只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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