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陣最初肯定是沒有千層的,用來藏身而已。
但當他判斷癩蛤蟆這羣人不會那麼輕易善罷甘休之後,就開始往上打補丁。
成功溝動這裏的地脈能量,一層又一層。
別說一千層,如果凌逸願意,他可以弄出一萬層甚至更多!
所以說雖然有“一力降十會”這種說法,但破陣這種事,從來都不是依靠蠻力能夠完成的。
當然,要非得擡槓,說一尊仙王,能不能一巴掌拍碎凌逸佈下的法陣,那答案一定是能的,別說法陣,連裏面的人,都可以一巴掌拍得稀巴爛。
但問題是,這羣人並不是仙王。
他們當中的大多數,甚至連大聖都不是!
只不過攻擊手段詭異,肉身超級強悍,遠勝過那些同境界的星門修行者,打起來有些難纏。
但要說凌逸就有多怕他們,那也是扯淡。
就是不想跟他們糾纏太多罷了。
如今被他們纏上,凌逸也不是很在意。
他們願意一層一層的打,那就打好了。
如果真的打出火氣,不惜一切代價的不斷轟擊這法陣,那麼用不了多久,他們這羣人便會將體內能量消耗得七七八八。
到那時,凌逸可以直接光明正大的走出來。
好在這羣妖族生靈也沒那麼傻。
在接連打爛數百層法陣之後,終於停手了。
“停,停,不打了,不能繼續打了,用這種方式,咱們永遠都破不掉這座法陣。”劍眉星目的青年叫停了身邊這羣人,然後對癩蛤蟆道:“去請金先生過來,跟他說,兩株大聖藥,只要幫我們破了這座法陣,大藥就是他的!”
癩蛤蟆皺眉,一臉不情願。
劍眉星目的青年沉聲道:“去吧,不然這兩枚血脈果,我們永遠也別想拿到手。”
癩蛤蟆想了想,提要求道:“那……我要其中一枚。”
“你特麼……”劍眉星目的青年又有點想打人,但忍住了,不過表情卻十分冰冷,看着癩蛤蟆,“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羣人在這裏這麼長時間,付出這麼多,就只值一枚血脈果?”
“還有……”青年看着癩蛤蟆,“金先生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難道非得要你去請嗎?”
癩蛤蟆終於向大佬低頭了,說道:“那至少也得給我半枚吧?”
“三分之一,不能再多了!”青年像是快要耗盡最後一點耐心,看着癩蛤蟆,“我已經說過,血脈果只要有一點點,對你來說就足夠了!以你現在的境界,就算讓你吞掉一枚,你又能吸收掉多少?”
癩蛤蟆沉默了,然後轉身罵罵咧咧的走了。
似乎說着什麼“這次喫不完,難道就不能存起來下次喫?”“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我自己去請金先生”之類的話。
劍眉星目的青年也沒搭理他,等癩蛤蟆走後,他帶着幾個人,直接堵在這裏,大概覺得太近了可能不安全,又退得稍微遠了一些,讓人一直盯着法陣這個方向。
過了一會兒,他對着法陣這邊說道:“如果你願意把那兩枚血脈果交出來,我現在可以給你三株大聖藥,說到做到,決不食言。回頭等金先生來了,不但大藥你一株都得不到,而且你會死的很慘!”
什麼金先生銀先生的,他這法陣溝動的是這裏的地脈能量,且不說對方有沒有那個本事給破掉,就算真有那個能耐,把這法陣給破了,他難道還不能跑嗎?
真到那時候,他肯定撒丫子就蹽,即便從此會被糾纏上,但那也沒辦法不是。
心裏想着,凌逸依舊老神在在坐在法陣中修煉。
他甚至忍不住拿出一枚血脈果,猶豫着要不要喫掉一個感受一下。
他纔不信那青年的鬼話,什麼血脈果只對妖族有用,對人族沒作用。
怎麼可能?
大家都是修行者,誰特麼不知道修行資源到後期都是共通的?
尤其到了聖域以後,這些頂級的大藥,對人也好,對妖也罷,效果都是差不多的!
他身邊又不是沒有妖族。
金姐不就是嗎?
而且,真靈輪迴轉世,是人是妖又有誰能一言斷之?
生出這股衝動之後,就有點揮之不去的意思。
多少有點上頭。
這時候,外面那劍眉星目的青年依然還在那不緊不慢的威脅着——
“你可能不太清楚狀況啊人類的朋友,你可知這仙王殿曾經的主人是誰?可不是你們人族!而是妖族!所以這裏,是我們妖族的地盤,明白嗎?”
“你們星門世界的人才發現這裏多久?我們妖族早就已經在這裏尋找機緣了!”
“世上不僅僅只有這一座仙王殿,每座仙王殿裏面的機緣各不相同,得罪了我們妖族,你以後將寸步難行!”
“即便是在這座仙王殿裏面,妖族的數量也遠勝過你們人類!”
“那個金先生,就比你識時務得多。”
凌逸聽得直翻白眼,就沒見過這麼會做人思想工作的妖,真不知這傢伙的本體是什麼,莫非是鴨?
心裏想着,他直接拿出一枚血脈果,毫不猶豫的直接吞了下去。
叫你嗶嗶,再嗶嗶老子兩個都吃了!
轟!
還沒等凌逸反應過來,一股不可思議的血氣,順着他的身體……轟然衝出!
就連他設下的法陣都不管用!
一股恐怖的血氣波動,沖天而起!
遠處那劍眉星目的青年猛的從大石頭上跳起來,怒不可遏的咆哮道:“你找死!”
其他幾個妖族青年也全都在瞬間瘋掉了。
一個個躁動不安,發出低沉的咆哮。
不過下一刻,那股從法陣中沖天而起的血氣,卻形成一種不可思議的血脈威壓,瞬間充斥這個小空間內。
劍眉星目的青年面色瞬間大變,勉強運功抵抗着,但他面色,已是陰冷至極。
其實,之前的一切,他都是在演戲!
那隻癩蛤蟆,根本就是他的屬下!
就是在這裏看守着血脈果的!
之所以那麼演,只不過是爲了麻痹法陣中的凌逸,讓他忽視那兩枚血脈果的真正價值。
但又不能太過。
比如不能把那兩枚血脈果說得一文不值。
整個過程,這劍眉星目的青年已經算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