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盜妃天下(完美珍藏版) >第25章 替她擋箭
    瑟瑟臉色一沉,可汗竟要她做祭司嗎?真是好笑,她是南玥之人,怎能做北魯國的祭司?

    可汗此言一出,風暖臉色劇變,他倒是沒想到,他的父王,竟然要瑟瑟做祭司,那還了得。他轉首對身側的侍衛厲聲說道:“去!到馬車中將本皇子的白狼皮取來!”不管她心中是否有他,今日,他都要向天下昭示,她是他傾慕的女子,任誰也不能傷害她。

    侍衛一驚,瞪大眼睛,奇怪地問道:“二皇子,是您八歲那年獵的那第一隻白狼的狼皮?”

    “不錯!快去!”風暖沉聲喝道。

    那侍衛從未見風暖如此聲色俱厲,嚇得立刻騎上駿馬,風馳電掣而去。不過,這位侍衛倒是欣喜的,二皇子終於要獻出那塊狼皮了。

    夜無煙聞聽可汗的話,軒眉一擰,藏於袖中的手微微抖了抖。此時,他的座位與可汗的座位相鄰,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可汗真會開玩笑,這個女子是本王的側妃,怎可做北魯國的祭司?!”他的語氣很低柔,可隱約之間,卻有着凜然的威勢。

    可汗忍不住心頭一怔,哈哈問道:“原來是璿王的側妃?怪不得啊,如此嬌美佳人,又有如此氣魄,璿王真乃好福氣啊。”

    一陣大笑,遂不再提讓瑟瑟做祭司之事。

    瑟瑟相距可汗甚遠,不知夜無煙說了什麼。心頭依舊在爲做祭司的事情緊張,正想着說什麼拒絕,就聽得有人喊她的名字。

    “江瑟瑟!”語氣極其溫柔,從風裏悠悠盪來。

    瑟瑟有些迷惑地向高臺下瞧去,只見一天的明麗日光,還有日光籠罩下的北魯國子民。此時,他們眸中對她方纔琴音的讚歎剛剛褪去,卻已添上了驚異,好似見了鬼一般的震驚。更詭異的是,那些草原上的少女,看着瑟瑟,竟然眸中俱是深深的嫉妒和沉沉的絕望。

    這是怎麼回事,只不過是彈了一首曲子,就得罪了全草原上的女子?早知如此,她就不幫夜無煙的忙了。真是喫力不討好。

    瑟瑟心中正在悠悠嘆息,眸光卻忽然一凝。

    只見高臺下,風暖正從陽光裏緩步走來。黑色鑲着金邊的袍服在麗日下輕輕飛揚,爲他平添一股狂野之氣。如刀削斧鑿般的俊朗面容上,帶着無比溫柔的神色,尤其是脣角那絲笑意,很燦爛很溫柔。

    瑟瑟從未見風暖如此燦爛地笑過。原來冷峻的男子,一旦開心地笑,竟是這般動人,讓她有一種百花盛開的錯覺。

    更令瑟瑟驚訝的是,風暖手中捧着一襲白狼皮,在明媚的日光下,那白狼皮散發着柔柔的光澤,那樣溫潤那樣純白,一看就是上好的皮子。風暖如同珍寶般捧着,向自己走來。這傢伙,這是要做什麼?

    瑟瑟疑惑地想着,而風暖,卻已經走到了高臺前,縱身一躍,站在了瑟瑟面前。方纔瑟瑟還是低頭俯視着風暖,不過一瞬間,他高大的身子凝立在她的面前,帶着一股凌厲的霸氣,她不得不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赫連皇子,你要做什麼?”瑟瑟疑惑地問道,總覺得有些怪異。

    她的眸光觸到風暖那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的眸光,心頭忍不住開始狂跳。這傢伙,到底是要做什麼?今日的天氣似乎太過明麗,讓她身上莫名地燥熱。而且,更令瑟瑟不安的是,此刻,她似乎是萬民的焦點,那一束束帶着各種表情的眸光,壓得她有些不能呼吸。

    “你不說話,那我下去了!”瑟瑟極力平復着自己的心跳,淡淡說道。

    可是,還不及轉身,就見風暖又做了一件令她大爲不解的事。

    他捧着白狼皮,在她面前單膝跪下了。瑟瑟是徹底驚呆了,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是,這個男子竟然跪在了她面前,還跪得那般優雅那般自然。難道說,他是有事要求她嗎?莫不是要讓她做祭司?可是風暖怎麼會讓她去做祭司呢,難道他也對神佛極其崇敬?還是因爲別的什麼?

    她下意識要去扶風暖,可是看到風暖臉上那柔情萬種的笑意,她有些不知所措。一向沉靜淡定的她,在這一瞬,心有些慌亂。

    “你快起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瑟瑟避開他溫柔的眸光,低聲說道。

    風暖卻依舊不起身,只是捧着白狼皮,用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說着一種她聽不懂的語言。風暖也是用了內力的,那渾厚而磁性的聲音帶着不可思議的溫柔,帶着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飄到了每一個人的耳畔。

    他的話,好似驚雷,令草原上每一個人都驚呆了,一片窒息的寂靜,似乎還有女子嗚嗚哭了出來。怎麼回事?瑟瑟依稀看到可汗和閼氏張大了嘴巴,好似含着一個無形的球。而坐在雅座上的夜無煙,俊美的臉剎那間如罩寒冰,狹長的鳳眸中亦是冷霧氤氳,修長的手握着手中的杯子,微微顫抖着。

    “璿王,怎麼回事,她不是你的側妃嗎,傲天怎麼會向她求親?”可汗訝異地問道。

    夜無煙冷冷說道:“本王方纔說錯了,是我曾經的妃子。”言罷,他執起酒杯,方要飲一口,手卻抖得厲害,杯子好不容易送到脣邊,他卻無論如何飲不下去。一雙漆黑的眸,透過杯子邊緣,帶着一絲緊張,望向高臺上的一對男女。

    不管別人如何震驚,瑟瑟卻是無論如何也聽不懂風暖在說什麼,他這是用的什麼語言,應該是他們北魯國的方言吧。看樣子除了她,別人都能聽懂,就連夜無煙,久居邊關,恐怕也是懂的。

    “你不用說話,你只需接受這白狼皮即可!代表你們南玥接受我們北魯國的友好!這樣你就不用做祭司了。”風暖低聲說道,這次他用的是南玥的語言,沒用內力,聲音很小,只有瑟瑟能聽到。他一邊說,一邊突然笑了,笑得無比可愛,無比溫柔,還有一絲狡黠。

    是這樣嗎?瑟瑟擡眸看着風暖,她直覺不是這樣的。但是,她是真的怕做祭司,遂遲遲疑疑地伸手接過白狼皮。

    在瑟瑟接過狼皮的一瞬間,夜無煙手中的杯子不知不覺收緊,白瓷雲紋杯瞬間成爲碎片,劃破了他的手,沾染了點點鮮血。而他猶不自知,一雙冷眸翻涌着重重墨靄,凝視着高臺。

    高臺上,風暖將白狼皮交到瑟瑟手中,微笑着站起身來,高大如同山嶽般的身子護着她向高臺後面下去。

    高臺後面,是一層帳幔,帳幔後,坐着許多天佑院的女子,她們看到瑟瑟和風暖走來,美目中皆閃耀着豔羨的眸光。看來,這些天佑院的女子並非都是甘心伺候神佛的啊,不然看到她和風暖一起,怎會如此豔羨?唯有伊冷雪,她不愧爲祭司,此時靜靜站在外面的樹蔭下,絕美的臉上沒一絲表情,雪白色裙衫在風裏飄揚着,看上去宛若月宮仙子,睥睨着紅塵之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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