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羣人亂哄哄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圍着什麼。
桑吉指着那羣人喊道:“幹什麼哪,幹什麼那,都散開,都給我散開。”
但是隻有幾個人扭頭注意到桑吉,也僅僅只是注意到了,看了兩眼就扭過頭去,沒人搭理他。
桑吉苦笑了兩聲,湊過去,拼命擠進人堆裏。只見一個滿頭冒着血的人,趴在地上,有進氣沒出氣,看樣子已經昏厥了。桑吉蹲下~身。
“老哥,老哥,醒醒。”
叫了兩聲,地上的人也沒反應,看上去挺嚴重的。
桑吉掃視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誰幹得,但是感覺地上那人受傷太嚴重了,就先招呼大家讓一條路出來。只是說了半天,也沒人理他。
他推了推人羣,想先把傷員轉移出去。結果發現,這堆人堵得密密實實的,圍起來的人牆絲毫不動。
“你們幹啥哪,誰把他打傷的,說,是不是你。”桑吉隨便指了個長相猥瑣的人吼道。
“跟我有啥關係。”正說着這個人就縮回人羣中,密密的人影擋住桑吉的視線,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羣之中。
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這人是誰呀?”
“看上去像是新來的。”
“吵什麼吵,趕快讓開,不然我動手了啊。”桑吉嚷道。
“屁大點小孩,還沒斷奶,就跑出來撒野啦!”一個身形較爲健碩的中年漢子,在一旁罵道。
“就是,披着一層皮,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滾吧,快滾吧!”
桑吉側眼瞄了瞄這些人,繃緊肌肉,站在那個中年漢子面前,盯着他的雙眼。那人也是個愣茬,頭不擰,眼不轉地瞪着桑吉。
僵持了一會兒,桑吉終於熬不住了,直接一腳直接把那人踹飛。趁着周圍人大亂,三拳兩腳打開一條路,扛着傷員奔向礦場上的診所。
診所裏,那個傷員頭上纏着紗布,意識也有些模糊。桑吉在一旁向其詢問着經過,只是那人思維還有些混亂,話也說不清。這時一堆傷員涌進診所,正是剛纔那些被桑吉打傷的人。
他們瞪着桑吉,只是附着傷,也懾於桑吉的拳頭不敢發作。納森特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見桑吉後說道:“漢森隊長找你,你趕快過去一趟把。”
“那這邊咋辦啊?”
“我來處理,你快去吧。”
“好。交給你了。”
桑吉趕到隊長辦公室,敲了敲門進來。看見漢森黑着臉,也不知道哪出了問題。
漢森喝了口水,神情緩和了些,語重心長的對桑吉說:“桑吉啊,我知道你是第一天來上班,很多東西都不懂,但你也不能第一天就把一堆工人打到診所裏去吧。”
“隊長,您是不知道當時那個情況,那一羣人,打傷了一個人,圍着人家,不讓他去看醫生,這要是出了人命咋辦?”
“你怎麼知道會不會出人命,現在一堆工人,被你打傷了,這誤的工誰來負責?”漢森指着桑吉鼻子罵道。
“可是也不能就讓他們堵着吧。”
“桑吉啊,做事要知道輕重,畢竟他們都是普通人,經不起你這樣的折騰。你是礦場守衛,是來保護他們的,不來欺負是他們的。”
是隊長。我……”
漢森揮了揮手,制止桑吉接着說下去;“那你瞭解清楚沒有,那個人爲啥被打傷呀?”
“還沒問呢,我就被叫到您這來了。”
“我什麼時候讓你現在就過來的,你應該把事情都瞭解清楚了,再來向我彙報。現在你一問三不知,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那,隊長,我現在過去問?”
“行了,行了,你趕快去吧,瞭解清楚了再來向我彙報。”
桑吉離開辦公室,趕向診所。那個滿頭是血的傷員,已經醒來。整個診所都是剛纔被桑吉打傷的工人,他只能一個人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別怕啊,我來了,你先說說你叫啥名字?”桑吉走過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我叫圭垃,是礦場的工人。”那人低着頭說道。
“圭垃是吧,好,我問你啊,他們爲什麼打你?”桑吉問道。
“因爲他偷了我的錢。”那個被桑吉踹的骨折的中年漢子說道,剛說完,又捂着叫喚着,疼疼疼。
“對,他偷錢,”周圍人起鬨道。
“吵什麼吵,都給我安靜點。”桑吉對着他們吼道。
“這是看病的地方,要吵出去吵。”醫生看到那羣人被桑吉嚇唬住了,也站出來刷刷存在感。
“那圭垃,你現在告訴我,他們爲什麼打你。”
“因爲,我拿了他們的錢。”
“你別怕,我在這,你儘管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敢動你?”
“呃,確實是因爲,我拿了他們的錢。”
桑吉深吸了一口氣,壓着火,說道:“你確定,我可是要把情況彙報上去的,你在確認一下!”
“沒啥好說的,確實是我。”
桑吉感覺自己腦袋嗡嗡的,在周圍的指責聲中,魂不守舍來到隊長辦公室,見到漢森,他打了個機靈,纔回過神來,開始彙報這件事。
漢森聽完以後,一點也不驚訝地說道:“你說的這個人呀,我認識,去年來的。就是偷工友的錢,被抓起來毒打過一頓,有過前科的。”
“那爲啥咱這裏還把他留着?”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也是託關係才進來的。好了具體的你就別管了,我也管不了,現在說說你的事。”
“我?”
“對,就是你。你在沒了解清楚情況的前提下,爲一個小偷出頭,襲擊了二十三名工人,其中重傷一人。這是什麼性質?”
“我……”
“這二十三名工人,最重的要修養半個月,最輕的也要明天才能上崗,這個損失誰來承擔,還有工人們的醫藥費怎麼賠?”
。
“我!”桑吉都快急死了,這一天班還沒上完,自己竟然還要倒貼錢進去。
“不過,鑑於你是新來的,也沒啥工作經驗,又是第一次犯錯。就寫份檢查,交份報告給我。”漢森也不想再說他,畢竟他是老大介紹的。
“再有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是,隊長!”桑吉總算長舒一口氣。
嘭的一聲,值班室的門被桑吉一腳踹開。桑吉看着裏面三個人還在那打牌,就一肚子氣。埃里爾嚇得把牌扔掉,躲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