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天比一天掙得多,桑吉摸着錢袋,臉上快笑成了一朵花。心想着:這個月賺得錢,比他這十年來都要掙得多,好日子可就要到了。
小路一片漆黑,沒有一個人影,桑吉一個人傻樂着。眼角撇過身邊兩排房子,一道黑影突然閃過。
桑吉裝作什麼都沒注意到,向前一步一步走着,顛着掛在腰上的那兩個鼓鼓的錢袋。就在快要走出這條小路的時候。猛地向後面撲過去,直接把那個人影按倒在地。
桑吉定睛一看,竟然埃里爾。
埃里爾捂着腦袋上的血:“驚恐的叫着,別殺我,別殺我!我有重要情報告訴你,求你別殺我!”
桑吉神情一緩。鬆開了摁在他脖子上的手,喝到:“鬼鬼祟祟跟着我~幹啥,難道你想劫我錢?”
“不敢,不敢。”
“嗯!?”
“您就是再給我幾個膽,我也不敢劫您的錢呀。我是真有情報告訴你。”
“行,那你說說怎麼回事吧?”
“那個,你能不能先把今天贏我的錢還我,我最近手頭有點緊。”埃里爾的拇指和食指中指摩擦着說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埃里爾早就在一邊看出來了,桑吉分明是會打牌的,只是把他們三個都玩弄了一遍,裝走了他們所有的錢。
“去你~媽的。”桑吉罵了一聲,當即抄着錢袋往埃里爾頭上砸着,一下一下的,血花又飛濺出來。
“別……別砸了,我說,我說還不行麼。”埃里爾捂着腦袋滿地打滾。
“好,你好好說,是怎麼一回事,坐起來說吧。”桑吉一屁~股坐在埃里爾頭邊,放下錢袋,把手上的血往身上蹭着。
“別,我就這樣趴着吧。”埃里爾摸着頭上的血害怕地說道。
“嗯!?”
“別打我,別打我,我說,我說。是這樣的,我那天晚上開着我的獸紋【空語鈴】,聽到有人說是要謀害你,而且他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埃里爾坐起身來,稍微鎮定了一下說道。
“那他們是誰?”桑吉好奇的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埃里爾不敢給桑吉說明真相。
“你不知道?那你過來給我說個幹什麼。”
“我確實聽到了,但我不知道是誰。我昨天就想跟你說了,只是一直沒機會。”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是嚇得不敢說吧!還昨天?”
“不……不是。我是真不知道。”埃里爾的話音又開始顫抖。
“那,時間?地點?”
“這個我也不知道,他們沒說這個。你現在能把錢給我了不?”
“你不知道是誰,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地點。就敢找我彙報,向我要錢啊。”
“我……我……”
“呸,滾!當我好耍啊。”桑吉又一
腳踢翻埃里爾,向他吐了口口水,罵道。
埃里爾連滾帶爬的跑出這條小路。桑吉一邊踢着石子,一邊自言自語道;“什麼都不知道,就來跟我說這些。今天輸了錢,就來找我報信,騙錢也不要這麼簡單吧。”
桑吉推開家門,看到妹妹坐在餐桌旁。桌上點着蠟燭,飯菜總算能看的下去了。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啊,以後別等我啦,你早點睡呀。”桑吉脫下外衣說道。
“我又不是不知道擔心你呀,是你說,這邊很亂的。你每天幾點回來,我就幾點睡覺。”先藝接過外衣,替哥哥掛在牆上。
“吶,等一下,我給你看點好東西。”桑吉故作神祕說道。
“你這怎麼身上還有血呀,快讓我看看,你哪受傷了?”先藝看到,外衣上印着血跡,慌亂着問道。讓後趕快扒~開哥哥的衣服,到處尋找着傷口。
“哎哎……你往哪摸吶。那不是我的血,我跟別人打了一架,把他的血蹭到我身上了,放心吧,我沒事的。”
“怎麼打架了,受沒受傷?”先藝一臉關切的盯着哥哥的眼睛問道,像是一眼就能拆穿他所說的一切謊言。
“我那麼強!還能輸,你把你哥當成什麼人了。放心……從來都是我打人,不會有人打我的。”桑吉把妹妹推到椅子上坐下。
他從腰上解下那兩個大錢袋。把銀幣全都倒在餐桌上,鋪了慢慢一桌。
先藝先是愣了一愣,然後抓着那堆銀幣,歡呼的趴在上面,往天上撒着。聽着銀幣掉到地上聲音,桑吉也被這氣氛感染着,往空中拋着銀幣,看着銀幣像雨一樣落在地上,先藝終於如釋重負。
她知道,這些年,因爲自己和母親,沒少讓桑吉喫苦受累。每賺到一塊銀幣,桑吉都開心得不得了,貧窮一直困擾着他們。就在今天,他們終於解脫了,終於不用在爲溫飽發愁了,感謝這發生的一切。
“哥,你這些錢是咋弄來的,不會是搶來的吧。”先藝問道,不過他相信,他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你還記得,我給你變得那些小魔術麼?就是我從鎮子上學來的。”
“就是變青稞果,變紙牌,這些吧。這玩意怎麼能賺到錢?”先藝疑惑的問道。
“哈哈,你就別管那麼多了,放心花,明天先去給你買幾件新衣服。”桑吉暢快的笑着。
桑吉還不敢給妹妹說那兩塊金幣的事,畢竟那算是他‘拼’命,‘拼’來的,他怕妹妹擔心。
桑吉把先藝抱回房裏,給她掖好被子,道晚安。然後回到餐桌旁,撿着地上的銀幣,把它們一個一個再拾到袋子裏。撿了半天,桑吉感覺頭有點暈,實在是有點困了。就從廚房找來了掃把,把地上一堆銀幣,一下一下掃到袋子裏。
做完這一切,桑吉就抱着那兩袋錢,安靜的進入夢鄉。
在夢裏,桑吉夢到:他牽着妹妹的手和媽媽的手,爸爸的面容已經模糊不清了。他們一家四人在金幣做成的海洋裏遨遊,泡在金幣溫泉裏,用着金色的餐具,睡着金幣做成的大牀,數着那無盡的金幣。
在過去的十年裏,桑吉和先藝經歷種種苦難,他真是窮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