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柵欄門裝好後,桑吉試了試鎖感覺沒問題,遣散了工人後,就用一個掛繩繫好兩把鑰匙,掛在妹妹的脖子上。
“這是咱們家門的鑰匙,你可裝好了,千萬別弄丟了!”
“知道啦……哥,怎麼睡一覺起來,你變矮了?”先藝用小手比着哥哥身高,原來高她半頭的哥哥,竟然纔到她的鼻尖。
桑吉拍掉妹妹的手,彆扭地說道:“是你長高了,比我都高了!”
“再高我也是你妹妹嘛!”先藝半蹲着,蹭着哥哥的肩膀。
那樣子看上去無比的搞笑。
洛克艾感覺這是他最倒黴的一天,前兩天剛泡上的一個小妞,竟然在今天早上把他給踹了。更不巧的是,今天下午在他的轄區,竟然又發生了一起入室盜竊案。
跟這個月發生的其他二十四起盜竊案不同的是,這次竟然惹到了一個安保二處的隊長。他在做完筆錄之後特地去了解了一下這個年輕的長官。
沒想到,這個叫桑吉的確實才十歲。(前文提到過,樹海界一年十八個月。)而且他還是被那兩位從紅葉軍空降過來的副處長提拔上來的。
洛克艾不敢大意,他一腳踹開了花鼠家的大門,找上了這位地頭蛇。
花鼠掐滅嘴邊那截香菸,抖了抖身上的菸灰說道:“老哥今天什麼風把你吹我這了?我最近沒犯什麼事吧?”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那幾批貨怎麼折騰的?別扯遠了,我讓你給我查個人!”
“哎……哎呦,老大您看您說的,咱這不是一起發財嘛,找什麼人?您給我打個招呼就行了”花鼠趕緊從盒子裏拿出兩根捲菸,遞了過來。他可惹不起這尊神仙。
洛克艾一把拍掉了他的手,“別給我拿這玩意,老子早都戒了!”
“戒了?您真是牛!我花鼠就服您。”
“這,也太難了吧,您也不是不知道,咱這片哪天沒幾戶被偷呀,這我咋找呀?”花鼠嫌麻煩。想推掉這個事。
“草,那幾個慣犯,有哪個不在你着買‘煙’,別說那麼多屁話,三天之內,我要見到人!要不然,你就去總廳找你那兩批貨吧!”
……
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桑吉,卻像沒事人一樣走在撒拉齊大街上。他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只想去教堂看看,他想找到自己身上那股自然魔力的祕密。
天已經黑透了,但是教堂裏的琉璃燈依然將紅隼花映得通紅。
一位修女告訴桑吉主教大人已經休息,桑吉可以明天再來。
桑吉按耐不住那顆焦躁的心,他直接問修女:“你們平常讀這個《生命的禮讚》有沒有感覺?”
“生命之主於樹海界無處不在,當我們頌讚神的時候,自然會被神所關注,如果信仰竭誠,就可以聆聽神到旨意。默罕默德先生,您是否有這樣的感覺呢。”
“我……”就在他要交代自己擁有自然魔力的時候,桑吉突然想起,安格爾大叔叮囑他的話。
“不要在外人面前,動用魔法,和我們家族的戰紋。”
桑吉凌~亂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只能換個角度去詢問。
“自然女神,阿塔耐奧斯是生命之主的從神之一。恭喜您默罕默德先生,一定是您那竭誠的信仰打動了自然女神閣下。”
“那樹是怎麼回事?”
“您跟我來。”修女將桑吉引領到一個密室。她舉起琉璃燈臺,將光線打到牆壁上。
那牆上掛着一張巨樹油畫,桑吉盯着油畫,呢喃着:“對,就是它,就是這棵樹,它是什麼?”
修女莞爾一笑,“這是主教帶來的畫,他從未跟我們提起過。神教教義上也從未提到過這棵樹!如果您還有什麼疑問的話,可以明天來問主教大人。”
桑吉盯着油畫出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哦,謝謝你給我講了這麼多,我想冒昧的問一下,我該如何稱呼您?”
“默罕默德先生,您可以叫我溫瑟琳。你應該比我要小很多吧,我覺得您更應該叫我溫瑟琳姐姐。”
桑吉笑了笑說道:“那麼溫瑟琳姐姐,今天這麼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溫瑟琳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哦……對了,你明天可千萬不要說我帶你來過這裏,這是主教的房間,他不讓別人接近的。”
“嘿嘿,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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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吉離開教堂時纔想到,明天好像要去上班,並且有更大的麻煩等着他,看來暫時沒法去找主教了。
其實他在管理這方面一點經驗都沒有,也是屬於摸着石頭過河那種。本來他是打算幫埃里爾好好出一次氣。
可是沒想到,這三人都成了他的新下屬,桑吉非常茫然,他想要一碗水端平,卻不知道怎麼協調即將到來的矛盾。甚至說阿拉貝伯會記恨桑吉搶了他的隊長的位置,不服從他的管理。
然而阿拉貝伯三人也從住所趕向桑吉辦公室。就在昨天他們接到新的調任通知,萬萬沒想到他們的新上司竟然是桑吉,而且還有很大可能跟埃里爾在一隊。
一路上他們磨磨蹭蹭的前往桑吉的辦公室,每個人都很尷尬,他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新隊長。
“諾森澤,你說咱們這該咋辦呀?”阿拉貝伯有些手足無措。
“咱們還是老老實實承認了吧,畢竟以後還要相處下去呢。”諾森澤勸道。
“不行,咱們不能低頭。這事咱們三個都有份,他是什麼樣的人咱還不清楚,你難道要將自己的命運,遞到他手裏麼?”阿拉貝伯盯着莫澤問道。
“這個,我覺得你說的也很有道理。”莫澤跟着答道。
“可是……”諾森澤剛想接着辯下去,就被阿拉貝伯堵了回去。
“就按我們之前說的,只要我們三人口徑一致,他拿我們沒辦法。倒是要是鬧到上面,大不了再把我們分到別的組罷了。”
諾森澤嗯了一聲,他覺得阿拉貝伯說的有一定道理。
不知不覺間,他們終於磨蹭到桑吉辦公室門口。
“報告!”
三人心裏其實還是沒底,畢竟桑吉騎着撒拉齊巨翼的樣子給他們造成了巨大心理陰影,雖說達成攻守同盟,但是面對即將到來的恐懼依然戰戰兢兢的。
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竟然是埃里爾給他們開的們。阿拉貝伯他們三人看着受了一身傷,還沒痊癒的埃里爾,都紛紛別過頭去,不敢看他。
一聲驚叫從埃里爾嘴裏傳出,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新的隊員竟然是當時把他綁走的三人。他趕緊把門甩到一邊,跑到桑吉後面躲着。
“咳咳,進來吧。”桑吉只能先有模有樣的先裝腔拿調一番。
阿拉貝伯三人,也只能順着牆根溜進來,低着頭不敢看桑吉。
桑吉接着清了清嗓子說道:“嗯,久聞三位大名啊,沒想到今天終於見到了。”
“不敢,不敢。”三人都趕緊謙虛到。
“那麼,大家都先自我介紹一下吧,雖然你們的資料,我都看過了,但我想我們還是重新認識一下比較好。”
等了半天也沒人敢第一個發言,於是說道:“埃里爾,來,你做個表率,你先說!”
埃里爾猶豫了一下,立刻指着那三人,衝桑吉大喊道:“桑吉,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打得我,你得幫我。”
桑吉聞言頓了一下接着說道:“那既然如此,我們就先把以前的事處理一下”
“這個,阿拉貝伯,你是領頭的,你先說。”桑吉溫和的笑道,但誰都聽得出來他話裏藏針。
“額,我覺得您不能僅憑這個埃里爾的一面之詞,就說是我們做的嘛,咱們……咱們做事要講證據嘛。”阿拉貝伯辯解道。
桑吉沉默着,給埃里爾使了個眼色。
“就是你阿拉貝伯,我有【空語鈴】,你當初離我那麼近我不會聽錯的。”
“嘿嘿,埃里爾,不能僅憑聽,就說是我嘛,跟我聲音很像的人多了去了。”
埃里爾氣的漲紅了臉,搜腸掛肚的在想有沒有遺漏的。但是他當初,一下子就被丟到麻袋裏,三人審問他的時候,也沒有把他放出來過一次。
氣氛詭異的沉默着,雖然現在看似是阿拉貝伯佔上風,但是他自己的汗水早已浸~溼後背,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如此恐懼。
諾森澤這個老好人早就在一邊看不下去了。他再也聽不下去阿拉貝伯的詭辯,直接挺出身來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爲。
“確實是我做的,是我們三個做的。埃里爾,實在很抱歉,當初下那麼重手,以後我們可能都是同事,覺得事情還是說開了比較好。你的醫藥費我會賠的,要是你覺得不甘心的也可以打我一頓。”諾森澤向埃里爾深深鞠了一躬,想求得他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