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唐錦繡房俊 >第五章 房遺愛拳打鎮關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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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清倌之間的關係,就好像錢和銀票般微妙:錢不一定是銀票,銀票卻一定是錢。ji女不一定曾是清倌,清倌到最後卻總會變成ji女。那些身爲ji女,最終被王孫富賈看中一朝贖身飛上枝頭的故事,僅只是傳說罷了,不能說沒有,但實在是鳳毛麟角。

    即便是ji女地位歷史最高的大唐,輕易也不會將一個ji女娶進家門。

    所以歷史上曾經津津樂道的梁紅玉、柳如是等紅顏纔會成爲傳奇,正是物以稀爲貴的道理。

    客人對待清倌通常和對待娼妓沒什麼區別,頂了天就是等級和檔次不同,所花費的錢財有多有少而已。

    老鴇敢反駁房俊,是擔心他這番說辭萬一流傳出去,對於麗雪姑娘的身價會有影響。這位姑娘可是醉仙樓的第一招牌,將來梳攏的時候絕對是個天價,就爲了買一個清白的女兒身。

    可是誰會花巨資去嫖一個殘花敗柳?

    房俊對於老鴇的反應不以爲意的笑笑,說道:“既然如此,獨樂樂豈如衆樂樂?我等也去湊個熱鬧,你且帶路便是,若是殿下不悅,自有我等承擔。”

    老鴇沒法,只得將他們帶去後院的聽雪閣,心想這三位都是顯貴之後,想那齊王也不會火冒三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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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粉飄飛,醉仙樓後院,一角樓閣宛如雪中仙境,傲然俏立。

    樓高兩層,院裏遍植梅樹,只可惜時節未至,卻也能暢想梅花盛開時滿院紅粉、落英繽紛的美景。

    到得樓下,便有悠揚的絲竹之聲入耳。

    老鴇不肯進去,只是送到此處,便轉身離開。

    她可不像觸那位齊王殿下的黴頭,那位或許不敢把這三位怎麼樣,可萬一把不爽發泄到她的頭上,她可喫不消……

    站在樓前的一名齊王侍衛發現幾人,立時上前攔阻,客氣的說道:“三位公子,我家殿下包了此處樓閣款待好友,您看……”

    這個侍衛的說辭很是客氣,醉仙樓的那些迎客或許不認得這幾位,他們這位王府的侍衛如何不認得?

    杜荷有些躊躇,低聲說道:“房二,要不算了吧,咱換個地方?”

    對於那位喜怒無常、暴戾跋扈的齊王殿下,他實在是有些打怵。

    房俊一心找茬,放着齊王李佑這個一個現成的“靶子”就在眼前,怎麼能走?

    便笑着對那侍衛說道:“你的意思,我等三人算不得殿下的好友咯?”

    侍衛楞了一下,忙道:“卑職不敢,實在是……”

    房俊笑着打斷他的話:“你瞧不起我?”

    侍衛有些冒汗,心說怪不得都說房二是個二愣子,有這麼說話的麼?

    你本來就不是殿下的好友,我就是瞧不起你,沒錯啊!

    可他不敢這麼說……

    好歹也是房玄齡的公子,若因爲自己讓殿下得罪了那位大唐宰相,這名侍衛可以想象自家殿下盛怒之下的後果。

    可他還是不退,他不敢退!

    殿下說的明明白白,不許任何人打擾,他怎麼敢退?

    攔也不行,退也不行,侍衛一腦門兒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房俊見他依然攔着路,點點頭說道:“我不爲難你,你且去通報一聲,若是殿下不允,我等自會離去。”

    侍衛如釋重負:“房公子稍等,卑職去去就來……”

    說完,轉身一個箭步竄進門。

    房俊整理一下衣服,揹着雙手,擡腳往門裏邁去。

    杜荷嚇了一跳:“房二,怎麼不等那侍衛通報?”

    若是人家齊王殿下不待見我等,這就進去豈不是自取其辱?想想那殿下的爲人,真是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

    房俊腳步不停:“殿下剛剛在大堂取笑我,我自不會嚥下這口氣。你若怕事,自己離去,我不怪你。”

    說着,看了一眼程處弼:“程老三你也不用……”

    話音未落,程處弼卻是想都不想,擡腳跟在房俊身後,黝黑的面容嘿嘿一笑:“我等即是一起來,自是一起走,剛纔我就見齊王不爽,我陪着你!”

    房俊有些意外,深深看了程處弼一眼,點點頭。

    杜荷臉色變幻,他與房俊一向關係不錯,這時候若是講義氣,自是應該同進同退。可對手是齊王殿下啊!他又有些躊躇,這時被程處弼一句話逼到牆角,只好無奈的嘆口氣,不情不願的跟着房俊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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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雪閣二樓。

    諾大的空間雕樑畫棟、裝飾華麗,中央被修成一個舞池模樣,四周是略高一階的臺階,擺放着一圈兒案几,一羣少年團團圍坐,衆星捧月一般拱衛着南邊的一位青衣麗人。

    舞池中歌女起舞,舞姿誘人。

    齊王李佑正側耳聽着自家侍衛的報告,目光卻沒有離開身側青衣麗人那張如畫的俏臉一瞬,忽聽得廳中傳來一聲呼喝。

    “你上來幹什麼?”

    齊王李佑訝然望去,卻是房俊帶着杜荷、程處弼上得樓來,一前兩後,正站在樓梯入口。

    那侍衛還未跟自家主子稟報完呢,發現房俊三人就上來了,頓時有些懵:“你……你們怎麼上來了?”

    完蛋!

    自己這“門房”的工作出現重大失誤,依着自家殿下的性子,恐怕……

    果不其然,他腦中念頭尚未閃過,臉上就被火辣辣的扇了一巴掌,耳邊聽到殿下的怒吼:“看個門兒都看不好,要你何用?來人,拖出去重重的打……”

    侍衛嚇得魂不附體,“噗通”就地跪下,“砰砰砰”的磕頭,嘴裏不停的求饒。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饒了小人這次……”

    齊王府的鞭子他可是深有體會,不把人打死打殘絕不罷手,何況殿下還要重重的打?

    房俊晃晃悠悠的走了幾步,看着那個因爲齊王李佑一句話就跪地求饒的侍衛,嘴裏嘖嘖有聲:“殿下果然好威風,好煞氣!不愧是龍子龍孫,雙臂一抖霸氣測漏!照我說,陛下不應該把殿下封在齊州那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而是應該把殿下封在涼州,虎軀一抖就將土谷渾全部鎮住,也省得老帥衛國公長途跋涉了……”

    “噝……”

    此時大廳裏音樂已停,卻又響起一陣吸氣聲。

    這特麼是房二?

    那個木納遲鈍、怯懦如鼠、只長肌肉不長腦子的房老二?

    這牙尖嘴利的,比之朝堂上那些個諫官都利索,瞧瞧把齊王殿下諷刺得,臉都紅了!

    難不成這小子吃了豹子膽?

    齊王那是好惹的?

    在座的一個兩個全都精神抖擻,目光炯炯的看着房二怎麼作死……

    杜荷哭的心思都有。

    房二今兒是吃錯藥了?居然跟齊王殿下叫板,還把自己拖下水……

    看看齊王李佑陰沉着臉看向他,杜荷趕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殿下,不關我的事……”

    嘴裏說着,腳步輕輕移動,跟房俊保持距離。

    程處弼卻是哼了一聲,上前一步緊跟着房俊。他的想法很簡單,我就跟房家二哥要好,他說打我就打,他站哪裏我就站哪裏,甭管你是齊王還是什麼王……

    齊王李佑眯着眼看着房俊,心裏驚訝這貨怎麼跟以往的表現大相徑庭,往常被人罵兩句,這貨也是訕笑着忍了,白瞎了一副好身手。

    難道是因爲剛剛在大堂的時候自己那一番玩笑的言辭?

    不應該啊……

    李佑捉摸不透房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卻不妨礙他決心教訓教訓這個夯貨。

    連房俊都敢在老子面前炸翅兒了,以後長安城還怎麼混?

    只不過這傢伙老爹是房玄齡,又剛剛被父皇指婚,若是下手重了,面子上須不好看,搞不好父皇不高興。

    可要是打的輕了,他也不怕我啊!

    李佑這邊心思電轉,身邊有人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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