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唐錦繡房俊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倭國使節
    要害被捉,房俊吸了一口涼氣,怒道:“怎麼覺得你在幸災樂禍呢?”

    武媚娘水蛇一般扭着腰肢纏上房俊的腰身,紅脣湊在房俊耳旁,吐氣如蘭:“妾身怎敢呢?夫君施展家法之時威風懍懍殺氣騰騰,妾身差一點快要死掉呢……哎呀,不行……唔唔唔……”

    房俊被這妖精勾引得肝火旺盛,不顧反對,翻身再戰。

    待到侍女收拾好了牀榻爲兩人淨了身,這才相擁着躺在被窩裏,好好說話……

    “夫君認爲,妾身那兩個不是東西的哥哥應當如何處置?”

    按着武媚孃的本意,將其逼離關中,半道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自然一了百了。

    可是聽聞剛剛房俊所言,心底漸生悔意,不是後悔想要殺掉武氏兄弟,而是後悔自己不該那般狠毒,不該突破殺人的底線。正如夫君所說,底線之所以稱爲底線,便是任何時候都需要謹守的原則。一旦這個原則被突破,那麼以後便也再無原則……

    誰會喜歡一個雙手染滿血腥的女子的?

    房俊有些困頓,這兩日操心着鑄造局的設立,選址、選人、將原先研製火炮火槍的人馬合併進來,還要建設數座高爐用以鍊鋼、鍛造,着實忙壞了,再加上剛剛這兩番戰,鐵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

    迷迷糊糊的,房俊便說道:“既然已經將他們逼離關中,那就將計就計,讓他們去林邑國吧。家中在那邊產業頗多,等他們過去之後幫他們介紹一些關係,本錢也多少給一點,之後是死是活,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他們遠在林邑,想來亦不會招惹出什麼禍患來……”

    武媚娘靜靜的聽着,一雙秀眸閃閃發亮的盯着愛郎的側臉,心中愛意無限。

    固然對武氏兄弟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可武媚娘也知道,房俊這番周折非是不想沾染人命。夫君是個心慈手軟的人麼?呵呵,若是有誰這般說話,那麼牛渚磯漫山遍野的山越人死屍和元家闔家老小必會找他談談……

    而房俊願意放過武氏兄弟,純粹只是因爲那兩個畜生乃是她血脈相通的兄長,爲了她不去揹負殘害兄弟的負擔,房俊寧願將這兩個禍患留着……

    一個女人這一生能夠得到這樣一個寵着自己愛着自己的男人,尚有何求呢?

    何況這個男人又是如此的健壯如牛……

    武媚娘水蛇一般的腰肢扭了扭,在房俊懷裏尋了一個舒服的角度,嘴角銜着甜甜的笑容,閉上美眸,安然入睡。

    *****

    次日一早,房俊用過早膳換上官服,便前往兵部衙門處理公務。

    孰料剛剛策馬走出大門,便被迎面而來的一夥人給攔住了……

    房俊端坐馬上,蹙眉看着面前這一夥鴻臚寺的官員,奇道:“爾等可是尋本官有事?”

    爲首的鴻臚寺官員連忙施禮,道:“昨日有倭國使節前來長安覲見陛下,下官爲他們定下了覲見的日期,結果今日那位使節想要求見房侍郎,吾等不敢任其在長安城內四處走動,故而陪同前來。”

    說話間,自鴻臚寺官員身後走出一人,身材矮小蓄着一臉絡腮鬍子,遠遠的便對着房俊一揖及地,腦袋都快插進土裏,大聲道:“鄙人倭國使節吉士駒,見過房駙馬!”

    正是那位“身在曹營心在漢”,在倭國天皇身邊的蝦夷人臥底吉士駒……

    房俊一瞅,熟人啊,便笑道:“怎麼,閣下剛剛到長安?”

    吉士駒直起身,仰着頭看着馬上的房俊,鬍子拉碴的臉上滿是情真意切的笑容:“昨日剛到,奉天皇之命覲見大唐皇帝陛下,只是皇帝陛下近日沒空,鄙人便想着來見見故人,表達一番感激之情。”

    這話說得隱晦,除去房俊以及吉士駒本人之外,旁人無法得知這“感激之情”的真正含義……

    房俊哈哈一笑,吉士駒是他在倭國那邊下的一招暗棋,或許並無大用,但總歸能夠牽制倭國。

    “本官今日公務繁忙,閣下若是無事,不妨隨本官前往衙門坐坐,午間本官款待閣下一番,如何?”

    吉士駒大喜,忙不迭的點頭應下。

    他可是深知眼前這位乃是大唐皇帝面前的紅人,更何況還是暗中資助蝦夷人的“恩人”,如何能不想跟房俊打好關係?

    一旁的鴻臚寺官員卻面有難色……

    爲首的官員施禮道:“房侍郎……這個……您怕是有所不知,這位固然是您的舊識,但是因爲之前倭國使節鬧出的那件血案,眼下長安百姓對於倭國使節可是極爲敵視,下官出門之前,寺卿大人千叮嚀萬囑咐,萬萬不可使得倭國使節被百姓們所傷……”

    之前倭國使節犬上日虐殺“六福樓”東主一家,雖然被那使節逃脫,陛下卻也下旨申飭了倭國那位舒明天皇,只是因爲倭國孤懸海外海路遙遠,加之要全力籌備東征高句麗之事宜,所以李二陛下忍着氣沒有繼續追究。

    可長安城的百姓不管那個,你們倭國使節殺了人,難道就這麼輕易的完了?他們可不管現在這個使節是不是之前那個,所在鴻臚寺也就罷了,若是在大街上碰見,一頓好打是少不了的。

    至於倭國會不會因爲使節得打損害兩國邦交……大唐百姓不在乎,國大民驕,誰特麼知道倭國是哪根蔥?

    房俊自然明白鴻臚寺的顧慮,畢竟是外邦使節,若是被長安百姓圍毆,難免惹起外交爭端。

    可明白歸明白,卻不代表接受……

    房俊騎在馬上斜眼睨着這位鴻臚寺官員,沒好氣道:“他們自己有本事惹事,現在爲何卻要大唐的官員來保護?爾等食得是朝廷的祿米,拿的是陛下的錢俸,卻反過來要維護那些作惡多端的倭人,是何道理?當初他們敢在吾大唐殺人,那麼今日有膽子來,就得做好被打死的準備,否則就特麼遠遠的滾開!正是有了你們這羣沒脊樑的窩囊廢,那些倭人才敢肆無忌憚胡作非爲,若是本官在你的職位上,倭人膽敢放個屁,老子先一刀宰了他!”

    此刻街面上已然有行人往來走動,有人聽聞了房俊這番言辭,頓時大聲喝彩,旁邊有未曾聽清的便相互打探,等這人一一告知,整條大街上的行人紛紛大聲叫好!

    就連吉士駒都聽得熱血封騰,大叫道:“說得好!就該一刀宰了了事!”

    鴻臚寺官員一個個都傻了,呆愣愣的看着鼓掌叫好興奮莫名的吉士駒,心說你是渡海的時候不小心栽進海里腦子進了海水不成?

    你纔是那個應當被“一刀宰了”的倭國使節呀,怎地比老百姓們叫得還歡實……

    鴻臚寺官員面紅耳赤,對房俊施禮道:“房侍郎這話說得……職責在身,下官亦是身不由己啊。”

    誰特麼願意當三孫子啊?

    可鴻臚寺就是這麼個地方,總歸得講究一些天朝上國禮儀之邦的做派吧?若是照着您這架勢,那咱們大唐與那些茹毛飲血父子共|妻的蠻夷有何區別?

    再者說,你以爲誰都由你那麼一個好爹啊……

    房俊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行了,恁地多話?這位使節跟着我,出了任何事由我負責,這總行了吧?”

    那官員兀自有些不忿:“那是自然,您是兵部侍郎,是長官,您怎麼說就怎麼是。”

    房俊皮笑肉不笑:“那還不趕緊滾,等着本官請你喫酒呢?”

    那官員嚇了一跳,知道惹惱了這位棒槌自己可沒好下場,趕緊說了幾句敞亮話,帶着一干屬下匆忙撤離……

    “來人,給他牽匹馬。”

    “喏!”

    有家將反身跳下馬背,將繮繩遞給吉士駒,後者雖然身材矮小,卻異常敏捷,反身跳上馬背,策馬跟房俊並騎而行,稍稍落後一個馬頭,聽着房俊問道:“你這次所謂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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