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唐錦繡房俊 >第一百二十一章 紈絝鬧事
    房俊見他慌慌張張,呵斥道“此乃禁宮門外,如此大聲喧譁成何體統!到底發生何事,居然這般驚慌?”

    那僕人被訓斥,也不敢還嘴,自家家主在房俊面前都時不時的遭懟,他算個屁呀?

    連忙道“吾家家主命奴婢前來,請二郎速速回書院。”

    房俊沒好氣道“到底怎麼回事?一口氣完!”

    “喏!”

    那僕人面對房俊明顯膽子發虛,嚥了一口唾沫,道“書院被圍起來了!”

    房俊吃了一驚,奇道“何人如此大膽,敢圍攻書院?”

    誰都知道李二陛下對於書院之重視,更知道往後書院將會大唐軍政兩方高官的“搖籃”,必將在大唐歷史當中扮演極其重要之角色,這樣一個幾乎等同於“聖地”甚至是“禁地”的地方,誰吃了豹子膽敢去圍攻?

    那僕人道“是一些關隴世家的子弟,大抵是因爲不滿書院將那些嫡長子剔除在外,心生不忿,故而上門鬧事。”

    房俊頓時氣笑了“嘿!老虎不發威,他們一個個都以爲吾房二變成病貓了是吧?咱們回書院,小爺倒是要看看,這幫傢伙是不是頭上長角、身上長鱗,要成精了都!”

    當即一招手,守在宮門外的部曲早已牽來戰馬,房俊接過繮繩飛身上馬,馬鞭子狠狠一抽,胯下“希律律”一聲嘶鳴,戰馬四蹄揚起,奔了出去。

    一衆部曲緊隨其後,縱馬沿着長街徑自向南直奔明德門。

    那僕人呆愣愣半晌,他的身份不準城內策馬,只得邁開兩條腿,追着向城南跑去……

    書院值房之外,早已被一大羣鮮衣怒馬的世家子弟團團圍住,馬匹車駕在山門處堵塞了道路,數十上百名豪奴紛紛護着自家少主,在值房前的空地上叫囂暴跳,吵吵嚷嚷,一片喧囂。

    許敬宗站在值房門前,矮胖的身材被十幾名書院書吏簇擁着,一腦門兒汗水嘩嘩往下淌……

    抹了一把流到下巴的汗水,指着不遠處山門之上“貞觀書院”的匾額,許敬宗聲嘶力竭的喊道“爾等可知此乃何地?陛下御筆手書的書院匾額在此,如此瘋狂叫囂圍堵山門,實乃大不敬之罪!本官念在爾等年少無知,不忍追究,速速散去,本官就當沒發生過,否則……”

    “否則個屁呀!”

    一個身材健碩、腰懸古玉的世家子弟指着許敬宗的鼻子罵道“許敬宗,嚇唬誰呢?吾等非是聚衆鬧事,而是要來尋一個公道!你可別弄那等‘大不敬’的罪名唬我,咱受不起!”

    許敬宗怒道“爾等嘯聚於此,喧譁生事,就連着山門都差點給掀了,還敢不是聚衆鬧事?高真行,你好大的膽子!”

    高真行上前幾步,來到許敬宗不遠處,揚起下頜輕蔑的看着許敬宗,道“吾與諸位兄弟今日前來,就是要討一個公道!既然書院乃是陛下敕命所建,宗旨是爲了大唐培養人才,爲何唯獨吾等之名不曾錄入書院籍之上?孔夫子亦‘有教無類’,同樣都是各家的庶子、次子,爲何旁人可以入,吾等卻不可以?吾等就想知道,這到底是陛下的旨意,亦或是爾等假借陛下之名義,暗中收受錢財,將吾等不願行賄之人拒之門外?”

    “沒錯!爲何吾等不得入?”

    “同樣都是庶子、次子,爲何旁人名字在書院籍之上,而吾卻沒有?”

    “吾乃隴西申家之嫡長子,吾亦不能入,卻是爲何?”

    “許敬宗,你就這到底是陛下的意思,還是你和那房二的意思?”

    “給吾等一個交待!”

    “否則吾等就拆了這書院,陛下降罪,吾等受死便是!”

    “大家一起上,拆了這勞什子的書院……”

    ……

    眼見這些人氣焰囂張就待要往前衝,許敬宗嚇得雙腿發軟,心中怒極,卻是無計可施。

    這些人都是關隴世家的子弟,有庶子、次子,甚至還有一些小家小業的嫡長子,平素都是橫行霸道欺行霸市的紈絝,最是無法無天,他許敬宗雖然背了一個“秦王府十八士”的名頭,看似嚇人,實則從未掌握過實權,哪裏會有人怕他?

    他吼得嗓子都啞了,卻跟放個屁一樣……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自山下轟鳴而來!

    許敬宗踮起腳尖,伸長脖子,站在門前石階上目光越過面前這些紈絝子弟的頭頂,見到一隊騎兵自山下沿着上山的道路呼嘯而至,爲首一人正是房俊,頓時大喜過望,心中一鬆。

    救兵終於來了!

    紈絝子弟們也聽見了馬蹄聲,紛紛回頭去看。

    高真行一眼就見到一馬當先的房俊,連忙大聲蠱惑道“這些奸計,定然全都是房二這個棒槌想出來的,冤有頭債有主,吾等跟房二要一個公道!”

    “沒錯,跟他要一個公道!”

    “房二又怎樣?老子不怕他!”

    “娘咧!瞧瞧這策馬奔馳的騷勁兒,弟兄們給堵住了!”

    “讓他下馬,從吾等胯下爬過去!”

    ……

    高真行領着一大羣人“呼啦啦”將書院值房門前堵個嚴嚴實實,雙手緊握成拳,就等着房俊到了跟前下馬,然後自己久蠱惑身邊這些紈絝子弟一哄而上,先揍他一頓再……

    斷腿之恨,時時刻刻都在啃噬他內心的驕傲,仇恨就像是一把野火燎過草原一樣不可抑制,就連做夢都想報了那一箭之仇!

    今日糾集了這麼多的紈絝子弟,就算是將你的腿打折又能如何?

    法不責衆!

    就算陛下再是寵信你,亦不可能得罪整個關隴世家來給你出頭!

    他纔不管如此做法是否違背了前來書院鬧事的初衷,是否會給那些暗中商議出這麼一個主意的家主們帶來麻煩……

    他只想報仇!

    站在人羣中間,高真行緊握雙拳,腳下微微錯開,蓄勢以待,只等房俊下馬的那一刻,他便會箭步衝上去先下手爲強,繼而身邊這些人就會一擁而上,來一場羣毆!

    你房俊縱然銅皮鐵骨,但雙拳難敵四手,就不信打不趴下!

    當然,兵刃是絕對不能攜帶的,對方如今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紈絝子弟,而是屢立殊勳、聲威赫赫的朝廷重臣,用拳腳將其打趴下,那是紈絝子弟之間尋仇,但是動用兵刃,性質就變了。

    他想要報仇,卻不想將自己搭進去……

    房俊帶着部曲策騎狂奔,沿着山路一路疾馳,眨眼間便到了山門前,遠遠的便看到了聚集在書院值房之外的人羣。見到這些人已經放棄了圍攻值房,而是圍攏在一起等着自己,嘴角便不由得浮現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這幫子紈絝子弟在長安待得久了,安逸的生活使得他們骨子裏那股尚武之風或許猶存幾分,但一身血氣早已被富貴融化侵蝕得乾乾淨淨,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而已,亦敢站出來攪風攪雨?

    他雙手提繮,兩腿夾着馬腹毫不放鬆,胯下戰馬噴着響鼻,放開四蹄全力衝刺!

    身後部曲與他並肩作戰數年,彼此之間進退攻守配合默契,當即便明白了房俊的想法,一個個將身子伏在馬背上,追隨着房俊一路向前。

    碗口大的鐵蹄踩踏在路面上塵土飛揚,蹄聲隆隆有若悶雷,十餘騎全速疾馳,居然硬生生跑出一副千軍萬馬臨陣衝鋒的氣勢!

    高真行領着一羣紈絝站在值房前,眼見着房俊率領部曲策騎奔馳而來,距離不過十幾二十丈遠近,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駿馬飛揚的鬃毛賁張的鼻孔清晰可見,一股濃烈之極點的殺氣撲面而來!

    原本氣勢洶洶等着給房俊一點顏色的紈絝們終於面色發白,心虛膽跳,站在高真行身邊的一個紈絝【  】使勁兒嚥了口唾沫,顫聲道“四郎,這廝該不會是想撞死我們吧?”

    高真行怒喝“他敢!”

    可是話語之中的色厲內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他心裏也發慌。

    誰不知房俊這廝就是個棒槌,行事素來恣意妄爲肆無忌憚?

    萬一這個棒槌發了狠徑自策馬撞上來,那可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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