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本色 >第121章:華陽之死(2)
    深吸了一口氣,季凌楓將心裏的忌憚強行壓下,伸手扣住蕭瑾萱的手腕,很是疑惑不解的說道:

    “四小姐,就算你不承認也無所謂,我季凌楓也不是庸碌之輩,你所做的的這一切,根本是在爲太子一黨爭取時間。但我就想不明白,爲何從揚州起,你就一次次的針對於我,想來你應該清楚,周顯睿擁護的是太子,可我的背後站着的是二殿下,你如此和泰親王作對,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季凌楓真是從沒想到,有一天他會站在寺院內,和一名女子氣急敗壞的分析朝堂局勢,而且還要苦苦相勸,讓對方別再難爲自己,其實他都覺得自己如今這模樣,還真夠可笑的,但誰讓蕭瑾萱,就是如此危險,哪怕一向自負如他也不願與之爲敵。

    但蕭瑾萱聞言卻沒說話,只是看着季凌楓那滿臉不解的模樣,輕輕的冷笑了一下。

    過了好半響,她才聲音平靜的說道:“季公子既然想不明白我爲何要針對你,那你就只當咱倆是前世有仇,所以今生纔會犯衝,不知這個解釋你可還算滿意。”

    她這近乎玩笑的話,聽的季凌楓一愣,瞬間一種憤怒感,就徹底在他心裏炸開了。

    “蕭瑾萱,我好言相勸,你卻拿什麼前世今生來愚弄與我,那咱們就走着瞧,看看你能爲太子一黨,拖住懷安候到幾時,總有一天你會後悔與我爲敵的。”

    說完這話季凌楓一揮袖子,滿臉惱怒的直接離開了。

    望着對方離去的背影,蕭瑾萱的眼中卻閃過譏諷的笑意。

    她剛剛的話,明明句句是真,她二人之間的恩怨本就源自於前生,可她難得說回真話,但季凌楓卻又不信,那這可就和她沒有關係了。

    不過雖然和季凌楓之間仇深似海,但就像對方忌憚她一樣,蕭瑾萱對於這位前世的夫君,也從未敢小覷過半分。

    而對方昨天才來觀音院,如此快的便洞察出她是背後佈局的人,對於這點,蕭瑾萱到並不覺得意外。

    畢竟季凌楓此人,就如他對自己評價的那般,確實不是個庸碌之輩,能將昨晚華陽一事分析出真相,這都在蕭瑾萱的意料之中。

    但就算如此,蕭瑾萱仍舊半點不緊張,就算季凌楓將她盯緊又如何,她可是有張重要的暗牌依舊可以使用。

    望着季凌楓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前,蕭瑾萱嘴角冷笑一下,接着便轉身也準備回房了。

    可就在她轉身的功夫,忽然一個物件,速度極快的從她眼前一逝而過,直接嵌在了對面的樹幹上。

    蕭瑾萱嚇了一跳,就連一側的文昕,也是立即將她護在了身後,直到確定四周在無異動,這主僕二人才向那嵌在樹上的東西看去,而那物件竟是一柄赤紅色的飛刀。

    文昕上前幾步,將那飛刀拿到了手裏,這才發現在刀尾處,竟還綁着一個捲起的小紙條。

    伸手將紙條取下,文昕就跑回了蕭瑾萱身邊,並將這紙條遞給了對方。

    將字條緩緩打開,就見紙上寫着一行小字,蕭瑾萱只看了一眼,就不禁笑了一下。

    接着,她將這紙條又遞給了文昕,然後淡淡的說道:

    “看過後就把這紙條毀了,然後去通知錢雲鴻,告訴他時機到了,可以開始下一步行動了。”

    話一說完,蕭瑾萱便轉身獨自走回了客院,文昕則在看完紙條後,眼中閃過了然之色,接着就快步離開了。

    昨日憐心的死,不但牽動的季凌楓,一大早就去找了蕭瑾萱,其實說起受影響最大的,那絕對便是懷安候錢銘了。

    自打華陽入候府後,這十幾年他就在沒新添過任何子嗣,眼見着他都年近四十多了,好不容易憐心有孕,還在昨晚一屍兩命了,因此心煩意亂的錢銘,這一大早就在廂房內借酒消愁,喝的酩酊大醉。

    而就在這時,他的房門被推開了,接着錢雲鴻從外面走了進來。

    “父親,喝酒傷身啊,孩兒知道您心裏難受,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讓這一切都過去吧。剛剛下人還來報,說母親又在房內鬧起來了,如今別府的夫人小姐都盡在觀音院中,您還是別和母親計較了,否則在鬧下去,丟盡顏面的還是咱們懷安候府。”

    正舉着酒杯仰頭喝酒的錢銘,一聽這話,當即就把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那個妒婦還敢撒潑,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如今竟還這般不知悔改,真是死不足惜。”

    正彎身撿起地上酒杯的錢雲鴻,聞聽這話,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父親說的不錯,母親雖然身爲公主,可也不該如此殘害我錢家血脈,這要是長久下去,我錢家必然人丁單薄難成氣候。”

    因爲喝了酒,而雙頰微紅的錢銘,別看他如今已顯醉態,可這腦子到還不糊塗,因此錢雲鴻這番,有些落井下石的話,還是立刻就讓他警覺了起來。

    並狐疑的問道:“鴻兒,昨晚我記得事出之後,你母親原本已經脫去嫌疑,就是你站出來加以指正,這才坐實了你母親的罪責,如今你非但不爲你母親求情,還橫加指責,爲父怎麼覺得,鴻兒好像很希望,你的母親大難臨頭似的呢。”

    錢雲鴻心裏一顫,暗恨這位父親還真是隻老狐狸,他才稍微心急了些,不想對方竟就懷疑起他來了,當即錢雲鴻趕緊穩住心神,半點不漏慌亂的跪在了地上。

    “父親明鑑,您這話可真是冤枉孩兒了,華陽公主雖不是孩兒的親生母親,但對方與我卻又養育之恩,我怎麼會想去害自己的母親呢,雲鴻可萬萬不敢有這種心思的。”

    話音一頓,接着錢雲鴻才自嘲的笑笑,神情間也有了幾分落寞的繼續說道:

    “說句父親不愛聽的話,雲鴻出身不好,而華陽公主就是孩兒最好的靠山,有母親在一日,雲鴻的侯府繼承權才能安穩一日。若是母親出了事,不能再庇護與我,那對於孩兒來說,絕對沒有半點好處,所以於情於理,雲鴻都沒有故意去害母親的理由,希望父親定要明白孩兒的清白。”

    一直皺眉仔細聆聽的錢銘,也被錢雲鴻這番真誠無比的話給說服了,覺得確實是自己想太多,冤枉了這個兒子。

    伸手將錢雲鴻扶起,錢銘語重心長的說道:

    “鴻兒長大了,知道爲侯府着想了,是爲父酒喝的太多,腦袋糊塗這才疑心與你,鴻兒可切莫因此就與爲父生了嫌隙。這懷安候府,將來還得靠你扛起來,至於你母親不管她將來如何,你侯府繼承人的身份,爲父也可以向你保證,絕不會叫任何人替代你分毫的。”

    聞聽這話,錢雲鴻的臉上露出誠惶誠恐之色。

    “父親千萬別這麼說,爲侯府着想是雲鴻應盡職責,因此孩兒還是想規勸父親一句,您還是去看看母親吧,哪怕只是在衆人面前逢場作戲也好,父親總該把這個態度表現出來,否則若是有人說您苛待公主,那便是不把皇室放在眼中,聖上是定然要怪罪的。”

    眼見錢雲鴻分析的甚爲有理,懷安候點點頭,整理了下儀容然後站起了身。

    “鴻兒這話不錯,那我這就去看看你的母親,咱們這面上功夫,確實要做到位些。”

    但凡世家大族,往往面子比生命看的還重,而且錢銘也算想明白了,就算要和華陽算賬,也大可等對方傷好後,回到侯府內在細算那也不辭,確實犯不上衆目睽睽的,讓旁人看了笑話去。

    因此在錢雲鴻的建議下,錢銘在去往華陽房內的路上,特意逢人就說他要去看望華陽,爲的就是在衆人眼中,留下個寬厚大度,善待公主的形象。

    等錢銘這一路走下來,嘴都快笑的發僵時,這纔可算到了華陽被禁足的房門前。

    等到錢銘打開門,纔剛剛邁進去半隻腳,一個紅木匣子就仰面飛了過來。

    “父親小心!”

    錢雲鴻眼明手快,一下就將錢銘給推開了,可他自己的右臉卻被這飛來的匣子,給劃出了一道紅痕。

    被推的一個踉蹌,錢銘勉強才被摔倒,這時他纔算看清,向他丟來匣子的人,正是如今還拿眼瞪着他的華陽公主。

    經過一夜纔算壓下去的怒火,這下算是又爆發出來了,錢銘怒不可遏是指着華陽,憤恨的說道:

    “豈有此理,我就不該來看你這潑婦,就你這模樣也配作公主,你才殺了我的孩子,如今還想謀殺親夫不成,華陽你信不信,本候這便先要了你的性命。”

    華陽這會,已經又將軟榻上的茉莉香枕抓在了手裏,一聽錢銘這話,當即就把枕頭也砸向了對方。

    “想殺了本公主,錢銘我借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動我吧,那個小賤人別說不是我殺的,就真是我乾的那又如何,竟敢揹着我懷上賤種,她那是死有餘辜,本公主何錯之有。”

    錢銘如今認定憐心肚子裏懷的孩子,就是他的親生骨肉,而這會華陽卻將孩子叫成了賤種,那他這個孩子的父親又是什麼,難道還是老賤種不成。

    越想越氣的懷安候,加上來之前還喝了酒,都說這酒水最能壯膽,因此這會錢銘也顧不得華陽的身份了,上前就是一巴掌直接呼在了對方的臉上,然後這夫妻二人就扭打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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