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本色 >第125章:錢銘殺妻
    而許久沒說話的周顯睿,眼底一絲笑意閃過,接着就皺起眉,凝聲說道:

    “今日本是要去觀音院,接襄平回宮的,卻不想皇姑母竟死於非命,既然此事懷安候你脫不幹系,那侯爺還是先不要走了,隨本王一同從回觀音院吧。”

    話一說完,周顯睿就向身後的侍衛揮了下手,立即就有四名侍衛驅馬上前,立於懷安候左右,讓對方插翅難飛。

    眼見錢銘是無法脫身了,季凌楓深知他在耽擱下去也無濟於事,因此哪怕在不甘心,他也只能對着周顯睿抱禮說道:

    “睿王殿下,公主遇害一事,既然侯爺身有嫌疑,那隨王爺回去也是無可厚非之事,可季某身受泰親王重託,還另有要事去辦,那便就此別過了。”

    眼見這季凌楓,是要棄兵保帥,周顯睿哪裏不清楚,對方這是要搬救兵去了,可眼見季凌楓說完話,就掏出一枚令牌時,這位睿王殿下哪怕在不願意,可也不得不放行了。

    因爲此時季凌楓的手上,拿的是泰親王的令牌,雖然都是王爺,可親王的品階卻是更高一級,因此哪怕是周顯睿也不好在相攔。

    輕笑了一下,周顯睿將路讓了出來,對季凌楓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等季凌楓的身影徹底消失後,他這才調轉馬頭,從新望向了懷安候。

    “這季公子走了,侯爺咱們也該啓程了,畢竟姑母慘死,我這做侄兒的,必然要爲她討個公道纔行。”

    說完,周顯睿就命令所有人加速前進,因爲這會時間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過寶貴了。

    季凌楓已經回去報信,懷安候如今手握太子祭拜叛王的人證,二皇子周顯泰,是一定會拼盡全力,把人在給救回去的。

    而若是這位親王來了,周顯睿也不好和對方相爭,畢竟品階被壓了一級,到時可就被動了。

    因此他所剩的時間,就是在周顯泰沒來之前,把這懷安候的嘴撬開,然後將人證弄到自己的手裏,只有如此,這場祭拜叛王的危機,纔算徹底解決。

    因此一行人,半點時間沒耽擱的就回了觀音院,並快速趕向華陽的房間,等他們到了的時候,就見帥府衆人,還有一應的各府女眷,也早就都齊聚在了院子內。

    一見周顯睿來了,大家紛紛見禮,襄平更是快跑幾步,上前就將這位親兄長的手臂給整個抱住了。

    然後襄平面容帶着害怕的說道:“皇兄你快去看看,華陽姑母就死在那間屋子裏,不過兄長要有個心理準備,姑母的死狀可嚇人了。”

    聞聽這話,周顯睿隱晦的,就往跟在老夫人身後,靜靜站着的蕭瑾萱那瞟了一眼,然後忙低頭輕聲安慰道:

    “襄兒別怕,皇兄在這呢,一切我自會處理,你不必擔心。”

    這話說完,周顯睿就邁步走進了房內,當看清倒在地上,已經氣絕身亡的華陽時,他的瞳孔也不禁縮了一下。

    就見往日容態高貴的華陽公主,本該高盤的髮髻,凌亂的散開,混着汗淚黏在臉上,配着那面容扭曲,大睜的雙眼的樣子,只看一眼,就能讓人體會到,這位公主,在死前必然是經受了極大的痛快。

    而這還不算完,就見華陽的一身錦服,因爲在地上滾爬的緣故,這會也褶皺不堪,沾滿了泥土,在無半分皇家天女的氣度。

    但這些其實到不算什麼,最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還是華陽如今的腹腔處,不但衣服被撕成寸段,就連她的腹部,也向着兩側被徹底撕裂開,腸子鮮血已經溢出到了地上,散發着陣陣腥臭之氣。

    而華陽一雙留着細長指甲的手,竟將她自己的胃,從肚子裏掏了出來,緊緊的握在手裏,十根塗的血紅的指甲,更是全部齊根刺入胃中。

    如此血腥詭異的死法,別說襄平會害怕了,就是周顯睿自己,這幅場景也是生平僅見,震驚不已。

    等到他從詫異中回過神來,便將之前,錢銘帶來的那倆御醫給叫來了。

    “二位大人,我姑母的死因,不知兩位可檢查出來了,何故她會死的這般悽慘,而且本王瞧着,姑母被剖開的腹部,切口呈撕扯鋸齒狀,若是兵器所傷,傷口斷面該是平整光滑的,這到叫本王疑惑了,姑母的腹部,到底是被何物給整個剖開的。”

    被問話的這倆太醫,如今其實哭的心都有了,原本以爲出回宮,就是爲華陽診病罷了。可自打來了這觀音院以後,他倆就一直在驗屍,幹盡仵作的活,昨天是血崩女屍,今天竟然又是公主慘死,他倆也整不明白了,怎麼這死人的事,就讓他倆全趕上了。

    但周顯睿問話,他們也不敢不答,還是其中年長的那位御醫,小心翼翼的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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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回稟睿王殿下,華陽公主的傷,確實不是利器所致,若小臣沒有看錯,應該是公主殿下自己用指甲,硬生生的將腹部給整個撕扯開的。”

    他這話一說完,立刻引得四周女眷一片譁然,要不是這兩位是宮內的御醫,而非赤腳郎中,估計這會都的被人,直接給打了出去。

    畢竟是個正常點的人,也不會信了這番鬼話啊,誰好好的會將自己的肚子剖開,而且還不借助外物,只用指甲慢慢的撕扯開,光是想想,衆人都覺得太過匪夷所思,很難讓人信服。

    可別人不信,懷安候卻站了出來,並且堅信不疑的忙說道:

    “大家都聽清楚了吧,我夫人是自己殺死了自己,與本候可沒半點關係,希望諸位切不要在懷疑我的清白,本候可從未殺害過公主。”

    一旁的周顯睿聞言,哼笑了一下,聲音泰然的道:“侯爺無需這般急着辯解什麼,姑母死狀古怪,還是先聽御醫把話說完,到時若果真死與自殺,侯爺在喊冤也不遲。”

    周顯睿說完,就示意那年長的御醫繼續說下去。

    而這位老御醫點點頭,走到華陽的屍身旁,一指被華陽緊握在手中,她自己的那個胃,謹慎的說道:

    “小臣知道,剛剛那番話,很難叫各位取信,畢竟一個活人,怎麼會拋開自己的腹部,但大家請看公主手中的胃,這被指甲戳破處,流出的金色液體,就是導致公主會做出如此偏激行爲的元兇。”

    他的話音一落,另外那位年輕些的御醫,趕緊補充的繼續說道:

    “這液體經過我二人檢查是赤金水。這種東西是將黃金提煉成粉末,然後融入到粘稠液體裏製作而成的。諸位應該都知道,人若吞金,必死無疑,而這赤金水雖是液體,可與直接吞服黃金也並無差別,而這也是導致公主致死的真正原因。”

    一直沒說話的老夫人,身居後宅數十載,吞金而亡的人,她自然是見識過的,而往往這類死者,都是死狀悽慘,痛苦不堪,多半忍不住疼痛,先行自殺而亡。

    而老夫人記得,二十幾年前,她母家就有過一個吞金而死的小妾,後來她聽聞那小妾,也是經不住疼痛,半天還死不了,最後乾脆拿剪刀劃破了肚子,將吞了金的胃整個摘去,最後失血過多而亡的。

    如今這華陽,和當初那個小妾的死狀,何其的相似,因此老夫人,也就相信了兩位御醫的話,並將那個小妾的例子,講給了在場諸人,一時間衆人在感慨華陽死的悽慘的同時,也都在好奇,到底是何人,給華陽公主灌下了赤金水。

    畢竟這位公主,可不像是個會自殺的人,因此所有的矛頭,再次又全指向了錢銘。

    畢竟大家可沒忘記,就在昨晚,這位懷安候在痛失骨肉後,不但當衆打了華陽一記耳光,還揚言要爲憐心報仇,不會放過下毒之人。

    眼見衆人望向自己的眼神,越發的充滿審視的意思,錢銘心裏一慌,然後趕緊說道:

    “本候確實沒有害過公主,而且鴻兒可以爲我作證,本候走的時候,夫人還是好好的,她爲何會服下赤金水,我也根本毫不知情。”

    他這話一說完,當即就有人提出了質疑,並聲稱錢雲鴻是懷安候的親子,身爲女子所說的證詞,根本不能取信。

    可週顯睿卻將手一擡,示意衆人安靜,然後緩緩說道:

    “我看叫鴻公子過來一趟,也未嘗不可,雖然他是侯爺的親子,可華陽亦是他的母親,我相信他不會失了公允,偏幫任何一方的。”

    睿王都發話了,衆人自然在無異議,不一會的功夫,錢雲鴻就被傳喚進來了。

    一進來後,還沒等問上他一句話呢,錢雲鴻就一下跪在了地上,痛苦哀嚎的,膝行爬到了華陽的身邊。

    而且錢雲鴻,並不在意華陽的恐怖死狀,一把將這位繼母抱在了懷裏,哭喊的說道:

    “母親您醒醒啊,都是鴻兒不好,明明父親走時,我就該發現您的異狀了,可孩兒竟糊塗的,只知道一味聽從父親命令,死守在院子外面,都是孩兒糊塗啊,沒能救下您的性命,我根本就不配繼續活下去,就讓孩兒隨您一起去了吧。”

    話一說完,錢雲鴻直接就要拔出佩劍往脖子上抹,看的一旁的衆人,趕緊上前連番安撫。

    不過從對方的言語中,大夥還是敏銳的抓住一個重點,那就是錢銘走時,華陽公主就已經狀態不對了,而且這位侯爺還命自己的孩子,親自看守在外面,不許任何人進入。

    如此一番舉動,無不透着古怪在裏面,而這時,衆人雖然沒說,可在心裏已經確定了,這殺死華陽公主之人,絕對是懷安候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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