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本色 >第151章:恩怨盡除
    帥府後宅,玉香院內,原本因爲蕭瑾瑜即將婚嫁,而佈置的十分喜慶的院子。

    如今卻無一人在覺喜慶,尤其是這滿院掛着的紅綢喜帶,在婆子們從屋內,端出的一盆盆血水的映襯下,反倒平添出幾許淒涼和血腥、

    適才蕭瑾瑜在帥府門前,迫害蕭瑾萱不成,反倒自己跌倒摔在地上,下身更是見了血跡。

    當時圍觀衆人裏,有生產經驗的婦人們,當即就看出不對,並揚言蕭瑾瑜果真懷了身孕,如今這一跌就是動了胎氣,因此纔會流出鮮血。

    當衆被人將自己最大的祕密揭穿,蕭瑾瑜立刻受不住刺激,當場便昏了過去。

    眼見情況越發惡劣,蕭瑾瑜也血流不止,老夫人當機立斷,也顧不得理論下去,直接將蕭瑾瑜擡回玉香院,並不理會圍觀之人的議論,就將府門一關,來了個眼不見爲淨。

    至於事後如何將風波壓下,那就是以後要考慮的事情了,孕婦見紅,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所以如今施救蕭瑾瑜,纔是老夫人心裏最惦念的事情,別的她都顧不上了。

    所以蕭家的一羣人,這會都聚在了玉香院內,老夫人以及趙氏,錢氏這些做長輩的,全部都進了內室,陪在蕭瑾瑜的牀邊,指揮着下人按大夫的要求,燒水煎藥,一刻也不敢輕易離開。

    而同爲長輩的沈氏,因爲自身都久病難愈,自然是不適合進去照看的,因此便留在了屋外。

    同樣沒進去的還有蕭瑾萱,因爲她如今還未出閣,現在蕭瑾瑜是懷孕見紅,這種事自然不能叫她這個閨閣女子瞧見,所以她也就靜靜的陪在沈氏一旁,不時和對方輕聲交談幾句。

    而此時在這院子裏的,其實還有一人,焦急的等待蕭瑾瑜施救後的結果。

    至於這個人,自然就是因爲婚約一事還沒解決完,而無法脫身離開的錢雲鴻了。

    只見這位侯爺,如今的臉色可是陰沉的厲害,他想到今日上門悔婚,蕭錢兩家勢必會大鬧一場。

    可是他萬沒想到的是,蕭瑾瑜竟會懷孕流血,生命垂危。

    原本就已經很棘手的事情,如今若是這位帥府的掌上明珠在有個意外,錢雲鴻相信,老夫人定然會要了他的性命,來給自己的孫女一命抵一命的。

    畢竟若只是悔婚,最多是丟些臉面,加上蕭瑾瑜是女子,事情鬧的越大,對方受得傷害也越深,因此最後的結果,必然是蕭家捏着鼻子認栽,將事情不了了之的收場。

    可若真鬧出了人命,那事情就變的不一樣了,別看錢雲鴻如今是侯爺,可他自家的事情自己清楚,和蕭家一比,他這點斤兩可是不夠看的,到時兩家結成死仇,別說以後他會受到蕭家怎樣的報復,就是今天能不能活着從帥府大門走出去,那可都是兩說的事呢。

    錢雲鴻陰沉着一張臉,越想越爲自己的處境擔憂,心煩意亂的四下張望時,他就瞧見站在不遠處的蕭瑾萱了,當即他雙全握緊,大步就向對方走去。

    人還沒到近前,錢雲鴻就氣急敗壞的喊道:

    “蕭瑾萱這下你滿意了吧,如今本候不但聲譽掃地,前途一片盡毀,而且還結下了大仇,以後我錢雲鴻都將在難翻身,你可真夠毒的。”

    望着一臉要喫人似的錢雲鴻,沈氏立刻就將蕭瑾萱往後一推,接着滿臉冰霜的迎了上去。

    “侯爺,還請你自重些,今日之事全是因你不重承諾,負心寡情造成的,與我家瑾萱又有何關係。如今瑾瑜生死難料,你已經將老夫人開罪了,若是你在敢動瑾萱一下,我沈初雲絕不答應,到時別說我沈家也要和您計較一番了,這個後果若是侯爺覺得自己擔待的起,那你就儘管繼續放肆。”

    前文就有提到,這沈初雲的出身可不簡單,她的父親是三朝元老,如今的六部尚書沈牧,位同副相,十分的德高望重。

    沈家出過皇妃,王妃,與皇家沾親帶故,加上自身本就是京師五大家族之一,因此就連老夫人對這個媳婦,那都向來禮遇有加,和顏悅色,不敢怠慢半分的。

    因此一見沈初雲相攔,錢雲鴻就是借他個膽子,他也真不敢放肆了,得罪了蕭家已經夠他受的了,如果在同時和沈家對上,這和找死也沒什麼區別了。

    而蕭瑾萱望着眼前,沈氏那單薄的背影,只覺的心裏一暖,眼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望着沈氏張開的雙臂,隱約在微微顫抖,蕭瑾萱知道,對方這是忍着身體的不適,硬撐着護她周全呢。

    沈氏待她如親母一般,蕭瑾萱哪裏忍心叫對方這般替她費神,何況如今的錢雲鴻,別看他一臉的兇相,但不過就是隻秋後的螞蚱,已經蹦躂不到哪去了。

    所以蕭瑾萱上前扶住沈氏,含笑的看了錢雲

    鴻一眼,接着就溫婉的說道:

    “二伯母,您不用擔心我,這裏是帥府,何人想在這裏撒野,也要看自己夠不夠資格。侯爺既然是衝着我來的,那這事情還是侄女自己來解決吧,您若是覺得身體不舒服,就去玉香院的偏殿休息下,等主屋那邊一有什麼動靜,我便叫人立刻去知會伯母您。”

    眼見蕭瑾萱神情自若,錢雲鴻也規矩了不少,沈氏想了下,最後還是依言去了偏殿。

    其實她心裏還是不放心的,可這身體是真的熬不住了。

    遙想當年,她的夫君蕭華,新婚三個月就奔赴戰場,結果在也沒能回來。

    而被送回來的,除了一封她夫君陣亡的家書外,就剩下一件她親手爲對方縫製的戰袍了。

    只是原本雪白的戰袍,等送到她手中時,已經被鮮血打透,徹底變成了一件殷紅的血袍,沈氏知道這上面都是她夫君的血,當即受不住刺激,一口血噴在了袍子上,整個人也足足昏迷了五日。

    而自打那次醒來以後,沈氏就見不得血了,甚至只要聞到半點血腥味,她就會忍不住陣陣發抖,心也絞痛欲死。

    如今因爲蕭瑾瑜動了胎體,下身流血不止,那一盆盆從屋內被端出來的血水,沈氏瞧見後,其實早就難受的厲害了。

    若非蕭瑾萱勸的及時,沈氏在多挺上一時半會,估計她自己就得暈死在院子中了。

    而等到沈氏一離開後,蕭瑾萱就對着錢雲鴻,端莊得體的福了一禮。

    嘴邊淺笑的說道:“昨日天合德酒樓一別,侯爺瞧着可憔悴了不少呢,您千萬要保住身體,否則如此輕鬆就被壓垮了,那我謀算起您來,可也要失去興致了呢。”

    錢雲鴻眼見蕭瑾萱說起這話來,那風輕雲淡的模樣,就不禁讓他陣陣心裏發寒,更加後悔當初幹嘛要去招惹對方。

    深吸了一口氣後,錢雲鴻儘量擠出笑容,接着無比客氣的說道:

    “瑾萱小姐,剛剛是我態度不好,雲鴻在這給您賠不是了,萬望不要怪罪。”

    這話一說完,錢雲鴻後退兩步,對着蕭瑾萱彎下腰,誠意十足的鞠了一躬。

    還好這時候院子外面沒有旁人,否則看到這一幕,估計下巴都要喫驚的,直接掉到地上不可。

    錢雲鴻現在是什麼人,那可是新任的懷安候,就憑他如今的身份,竟對着沒有分封品階,本身還是個庶出的蕭瑾萱,謙卑恭敬的行這麼大的禮數,估計整個大周開國以來,侯爺做到他這個份上的,也就他這麼一例了。

    但錢雲鴻這會可顧不上丟不丟人,就見他躬身起來後,就陪着小心的說道:

    “瑾萱小姐,本候如今真的知道錯了,先前都是我混帳,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看在觀音院時,我也算爲您出了份力氣,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在下吧,我保證以後有您出現的地方,我錢雲鴻都自動繞行,而且若是將來您有任何吩咐,我在這裏向您保證,定會全力相幫,不敢推辭半分。”

    望着錢雲鴻那滿臉的祈求之色,蕭瑾萱卻輕笑了一下。

    “錢雲鴻,昨日雅間內我就警告過你,必會讓你爲自己的行爲,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所以我如今會針對侯爺您,說到底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半分。”

    眼見錢雲鴻,聞聽這話,額前的冷汗都冒出來了,蕭瑾萱卻一擺手,神情嚴肅的講到:

    “不過如今你我之間的恩怨,從今日起就一筆勾銷了,侯爺只要別再來招惹我,瑾萱也不會再動您半分的,但是錢雲鴻你給我聽清楚了。我蕭瑾萱既然能將你推上候位,就有本事在將你推下來,所以別妄動伺機報復的想法,否則等我再次出手時,可就不會像此次這麼客氣了。”

    錢雲鴻這個人,蕭瑾萱談不上仇視,但也絕對是敬而遠之的,畢竟憐心一事上,對方給她留下的印象很差,甚至讓她厭煩。

    但說到底錢雲鴻與她,前身今世都並無深仇大恨,而對方這次強娶她的鬧劇,也不過是爲自己籌謀而已,雖然給她帶來了麻煩,但到底並非是要害她。

    因此這段恩怨,蕭瑾萱如今也願放下,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將一位侯爺逼到死地,對方狗急跳牆的話,對她也並無半點好處。

    額上的汗珠,滑落到眼睛裏火辣辣的疼,可錢雲鴻卻顧不上去擦一下,望着眼前的蕭瑾萱,他知道對方沒有說大話,憑她的本身,確實能撼動他的侯爵之位。

    就在錢雲鴻準備再三保證,自己絕不會懷恨在心,伺機報復的時候,忽然蕭瑾瑜的房間內,傳出一聲驚呼:

    “不好了,瑾瑜小姐小產了,快準備熱水棉帕,遲了恐怕連大人也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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