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本色 >第246章:假意稱病
    從新回到帥府,昨晚在連翹院自己的房間內,蕭瑾萱真是睡了一個無比安穩解乏的好覺。

    自打墜崖以後,她不但經歷了叢林過夜,後來雖然得趙老漢收留,可在竹螺鎮上,她也沒有一刻是真正放鬆下來過的。

    所以一向不嗜睡,起的比較早的蕭瑾萱,這回卻難得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

    而她房內才一有動靜,守在外面多時的竹心和白朮,就立刻敲門進來,服侍她更衣洗漱。

    主僕幾人一別數日,昨晚在見,彼此都哭紅了眼睛,竹心白朮還有文昕,是從揚州跟着蕭瑾萱過來的,彼此間的情分自然不必多說。

    因此雖然蕭瑾萱忙了一天,困頓的不行,可幾人昨天還是聊到了午夜時分,然後才各自散去休息。

    而昨晚最讓蕭瑾萱意外的,還是一別數月從新歸來的赤靈,對方竟然沒在冷着性子,獨來獨往,反倒和他們主僕幾人聚在一起,也陪着呆到了深夜。

    而如今向來只負責保護她安全,並不會晨起便來服侍在側的赤靈,這會竟然也規矩的站在房內,偶爾還會給竹心白朮二人,打打下手,端端水盆,遞下毛巾。

    這些舉動雖然微不足道,但蕭瑾萱卻足可以感覺的出來,赤靈是越來越融入連翹院的氛圍了,與她的關係也是又親近了不少。

    將一身紫菊色月華紋羅裙穿好,蕭瑾萱纔想走出房間,先去沈氏那裏拜見一下,卻不想赤靈卻一下擋住了房門,並即刻單膝跪在了地上。

    眼見於此,蕭瑾萱微微一驚,接着忙不解的詢問道:

    “赤靈你這是作甚,還不趕緊起身,爲何要攔門跪我。”

    聞聽這話,赤靈仍舊跪在門前,不曾讓開半下,而且還雙手抱握成拳,然後低着頭聲音沙啞的說道:

    “小姐,赤靈不在這段時間,您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雖然您並未追究,可我仍難辭其咎,所以思來想去,赤靈決定將自己,離開這麼久的原因,講明給小姐,否則我終究是難以心安。”

    蕭瑾萱聞言不禁十分詫異,因爲在赤靈離開時,她也曾詢問過對方要去哪裏,只是當時赤靈推說是私事,言語間也多有迴避,因此她也並沒追問下去。

    可如今蕭瑾萱到沒想到,赤靈因爲覺得失職,竟然自己反倒要講明一切,當即她就回絕的說道:

    “既然是你自己的私事,恐怕會有諸多難言之隱,所以你不必在多言了,趕緊起身就是。”

    赤靈的性子外冷內熱,認準的事情,十頭牛都未必拉得回來,因此不理會蕭瑾萱的勸阻,她竟然直接開口講道:

    “小姐,其實赤靈來自江湖,昔日武林中有一火鴉門,此派掌門就是我的父親,可是因爲江湖恩怨,我一派皆被屠盡,只有我和師兄逃了出來,並被睿王殿下偶然相救。”

    蕭瑾萱原本只當赤靈,是周顯睿培養出的影衛,竟不知對方還有如此一段過往,聞聽當年倖免遇難的,是赤靈師兄妹二人,當即她就語帶猜測的說道:

    “我聽赤影叫過你師妹,原本只當這是你們影衛間的稱呼,如今想來,他便是和你一起逃出來的那位同門師兄吧,難怪平日言語間,總見他對你頗爲照拂。”

    赤靈跪在地上,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道:

    “月於前是我火鴉門被屠第六個祭日了,這些年睿王暗中相幫,一直在追查當年是誰給門派暗下毒藥,害的我家破人亡的那個兇手,幸得老天垂簾,終於叫我找到了仇人,如今赤靈已按江湖規矩,報仇雪恨,以後這世上再無火鴉門,而我也不在是睿王殿下的影衛,從今以後我只追隨小姐一人,做您的影子。”

    當年赤靈和赤影,被周顯睿救下時,彼此就有約定,周顯睿會給他們一個新的身份,並幫他們尋找仇人。

    但作爲等量交換的籌碼,他們師兄妹二人,就是從那時起當了周顯睿的影衛,併爲他效命的。

    而按照當年的約定,只要赤靈大仇得報,到時去留隨她心意,周顯睿都不會橫加干涉。

    如今已經完成了這個約定的赤靈,已然恢復了自由之身,但她卻不在想仗劍江湖,卻決定留在蕭瑾萱的身邊。

    不得不說,赤靈的這一決定,和蕭瑾萱平日待她如親人是分不開關係的。

    六年前的滿門被屠,給赤靈心裏留下的創傷很大,甚至時至今日她都不願在用自己的本來姓名示人。

    而向赤靈這種性格的人,只要旁人給她付出丁點的暖意,那都會被她銘記在心,倍感珍貴。

    江湖之人本就最重情義,所以赤靈如今是心甘情願追隨蕭瑾萱,只因她在連翹院中,已經找到了一種家的歸宿感,這種感覺使她深深眷戀,不願在獨自離開,孤苦無依的漂流在江湖之上了。

    眼見赤靈對自己徹底敞開了心扉,當即蕭瑾萱臉帶同情之色的,親自扶着對方站起了身。

    “赤靈今日這番話你講了,我也已然聽過了,那從今往後就讓這些不愉快的往事,隨風而去吧。你我本就相差不了幾歲,竹心白朮還有文昕,咱們大家以後便是你的親人,所以在有什麼憂思,你完全可以讓我們同你一起承擔,你武功是好,但畢竟一個人的能力有限,凡事切不可在獨自強撐下去了。”

    緊咬住嘴脣,赤靈什麼也沒說,只是眼圈泛紅的使勁點了點頭,反手也將蕭瑾萱的手腕,緊緊的扶住了。

    到不是赤靈現在不想開口感謝對方,只是她怕自己這一張嘴,恐怕還沒說話,就會先忍不住的哽咽落淚不可。

    赤靈本就是寡言之人,不過她如今卻在心裏告訴自己,以後就是豁出這條性命,她也要爲蕭瑾萱一人盡忠,直到她死的那一刻爲止。

    又安撫了赤靈幾句,見對方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當即蕭瑾萱就出了房門,準備按原先所想,即刻就去拜訪二伯母沈氏。

    因爲白朮昨晚就告訴了她,沈氏最近因爲她墜崖一事,擔心的整夜難以入睡,白天裏更是獨自坐着落淚不止,將養大半年的身子,也又垮下去不少,就連咳疾都再次嚴重了。

    昨日從泰寧院出來,實在是夜色已深不便再去打擾,因此這一早,蕭瑾萱就想趕緊去和沈氏報個平安,省的對方在爲她操碎了心。

    但是才一走出院門,蕭瑾萱就瞧見金川,竟然迎面奔着連翹院走來了,當即她心裏就苦笑了一下,知道恐怕是麻煩臨門,想去看望沈氏估計又要往後延遲了。

    因爲白朮每日都要去爲沈氏診脈,當即蕭瑾萱直接吩咐對方,叫她代爲傳達,就說自己一切無憂,叫沈氏勿要掛念,等她一得空立刻就會去探望對方。

    白朮領了這話,即刻不敢不耽誤的,就向沈氏所住的暢心院趕去,而這一會的功夫,金川也已然來到了蕭瑾萱的近前。

    微微福禮請安後,金川就露出一絲無奈之色,然後語帶擔憂的說道:

    “瑾萱小姐,奴婢看你這是要出去吧,只是老夫人那邊有請,恐怕您又得跟我去泰寧院一趟了。”

    早就預料到,能勞煩金川親自過來,那必然是老夫人那邊,又要起幺蛾子了,當即蕭瑾萱到從容的一笑,然後氣定神閒的問道:

    “看姑姑這愁眉不展的神情,恐怕瑾萱這一去,必然又要受到刁難了吧,對於這點我心裏也算有數,就不知我那位祖母,還有那愛在我帥府,盛氣凌人的白家老太君,這次又想出了什麼好主意,要存心和我過不去呢,想必姑姑定然比誰都要清楚吧。”

    金川作爲周顯睿安插在帥府的眼線,對於這一點,除了蕭瑾萱以爲,恐怕就連周顯御都不清楚。

    因此時至今日,還把金川看爲心腹的老夫人,向來無論做什麼,都不會瞞着對方的。

    所以想知道老夫人又有什麼針對她的打算,那問金川就準沒有錯,這麼好的內應蕭瑾萱自然不願浪費,而先一步知道對方的籌謀後,應付起來也會順手很多。

    一邊在前引着蕭瑾萱向泰寧院方向走去,金川一邊搖搖頭,並緊皺雙眉的說道:

    “哎!昨晚瑾萱小姐,實在不該那般爭鋒相對,白家老太君不過是想爲瑾瑜小姐,找找您的晦氣,但到底她不會真的把您如何。可現在到好了,這位老太君一早就對外稱起病來了,言語間更是指明是被您給氣的,因此老夫人叫我來傳喚瑾萱小姐,叫你到近前侍疾呢。”

    一聽這話,蕭瑾萱當即愣了一愣,接着就不禁冷笑了一下,然後凝聲說道:

    “我當她們想出來什麼新主意了,原來是準備利用裝病,把惡名扣到我的頭上,並以侍疾爲由,把我弄到近前任意指使,想讓我向個下人似的,伺候服侍着她們,如此上不得檯面的法子,也真虧得她們能給想出來。”

    眼見金川不放心,還想在囑咐規勸自己,當即蕭瑾萱一擺手,示意對方不必在多言了,接着她眼底狡黠之色閃過,然後便淺笑着說道:

    “既然她們想演戲裝病,那我就姑且去瞧上一瞧,姑姑你不必勸我了,其實就算我多加退讓,我那位祖母還有嫡姐,早就視我爲眼中釘了,想必我若真的退讓,她們只怕會更加變本加厲的對付我,既然如此那我就和她們周旋下去,無論她們要耍什麼花樣,我蕭瑾萱都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咱們彼此之間,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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