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莫非還真叫這丫頭說對了不成,食盒子裏的點心,難道真的存有不乾淨的東西。”
這位李大夫,給成安請脈看病已經四五年了,因此對方的話,成安還是十分信任的。
而這會就見得李大夫,在將嘴裏的東西,盡數吐出來後,
又趕緊喝了口茶,仔細的漱完嘴後,這纔不敢耽擱的立刻說道:
“老朽真是慚愧,我雖然行醫幾十載,如今若非這位小姐提醒,險些就要犯下錯誤,這盤裏的點心一半是正常的,可另外一半卻存有古怪。若是有人誤食必須立刻診治,否則晚了恐有性命之危。”
一聽這話,正服侍在側的碧芸可緊張起來了,當即就見她驚恐的說道:
“李老你可別嚇唬我們啊,適才這點心我家公主可是吃了好些呢。”
這位李老大夫,聞聽這話,當即趕緊就給成安把起了脈,而他的嘴裏則頗爲擔憂的說道:
“這點心若是單以銀針來試的話,確實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可是適才一嘗,老朽就發覺這裏面,被參雜了許多陰涼瀉火的藥物,而且藥效極爲的霸道,若是這東西喫到肚子裏,恐怕會腹瀉不止,最後脫水力竭而亡不可。”
原本還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感的成安公主,在聞聽這話以後,不禁就撫上了自己的小腹,接着語帶擔憂的說道:
“李老經你這麼一說,我是覺得這腹部寒涼發漲,只是不太過難受罷了。”
點了點頭,已經提筆開始寫藥方的李大夫,這會頗爲慎重的囑咐道:
“公主因爲纔將這點心喫進肚中,因此反應並不強烈,而且這下藥之人,手法很是了得,恐怕這腹瀉脫水的症狀,至少要潛伏個一兩日纔會發作,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在想醫治可就難了。如今老朽已經開了個驅寒止瀉的方子,這幾日您的房內切記要把炭火燒的在旺些,等到在服用幾回湯藥,想必就沒有大礙了。”
而等到碧芸隨着李大夫下去拿藥,屋內再次沒有旁人以後,只見得成安不顧身體的難受。
就略帶羞愧的上前拉住了蕭瑾萱的手,然後語帶感激的說道:
“這次是我錯怪你了,都是我愛子心切,看見航兒難得來我這裏一回,心裏大意之下,不但自己中了吳氏母女的奸計,險些還傷了你,要不是顯御及時趕到,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如今想來真是羞愧難當。”
前世自己也是有過孩子的蕭瑾萱,其實很能理解成安的不易。
所以哪怕對方適才還險些懲處了她,可在內心深處,蕭瑾萱還是很同情這位公皇室公主的。
“瑾萱何德何能,單的起公主您這般與我道歉,而且那晚若非您出手相幫,恐怕我也已經遭了不測,而且這件事,說到底都是那些歹毒之人暗中作祟,您自己都是受害者,這道歉的話切莫再說了。”
畢竟在國公府,得到了成安公主的照拂,蕭瑾萱的性格一向恩怨分明,所以這會也願意在出言,提醒幾句的說道:
“今日的事情,公主不必再查下去,否則恐怕水落石出之日,被推出來頂罪的,定然是白大少爺無疑。畢竟這點心是他親自送的,來您庭院的這一路上,定然也被無數人瞧見了。加上你們母子向來關係不睦,這都成爲他暗害下手的理由,所以事情一旦鬧大,吳氏母女依舊會安然無恙,反倒是航公子就要保不住了。”
“瑾萱小姐就算不說,爲了航兒那孩子,我忍了吳氏這麼多年,如今還有什麼是不能忍的。只是這次糕點一事,或許說不定當真是航兒那孩子,有意爲之的,畢竟他厭惡我這個生母,這種事情未必就做不出來。
聞聽成安公主竟然產生了這種想法,蕭瑾萱在心裏,就越發的覺得對方可憐了。
畢竟這身爲人母的,若是有一日竟然要死在自己孩子的手裏,人間悲劇也莫過於此了。
爲了打消成安公主,這太過悲觀的想法,當即蕭瑾萱就忙拉住對方,語氣肯定的說道:
“公主切不可如此想,雖然航少爺與你有些生疏不假,但瑾萱可以和你保證,今日的事情白公子不過是被利用了而已,他絕對是不知情的。難道您忘記了適才我遞過去的糕點,白柳因爲心知點心有問題,所以不願去喫,可航少爺卻直接拿了過去,若非是我替他將點心彈落在地,他估計已經將糕點喫進嘴裏了。”
成安聞聽這話,眼睛就是一亮,被吳氏母女算計,她雖然氣憤卻也不是多麼的在意,畢竟對方是什麼人,她心裏有數。
可若是被親生孩子下手暗害,那她確實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但如今眼見白航確實是只被利用,而並非有意加害她,成安公主這心裏纔算是好受了幾分。
眼見一切誤會都解開了,而這國公府也實在不是個久留之地,當即周顯御就一拱手,
然後對着成安說道:
“皇姑既然現在您什麼都弄清楚了,侄兒在帶走瑾萱,想必你不會在相攔了吧。明日就是國宴了,適才我剛從母妃那回來,她想叫瑾萱到時跟在她的身邊,所以如今我便要送萱兒提前一日進宮,因此這便不在久留先行告辭了。”
知道蕭瑾萱馬上要走,成安這會一切都弄明白了,自然不會在阻攔半分。
她不但親自將兩人送出了院門,還連番囑咐了許久,這才目送他們離開。
而在說蕭瑾萱這邊,沒多大會的功夫,她已經被周顯御親自帶進了皇宮,而在前往衍慶宮的路上她不禁就好奇的問道:
“顯御你怎麼提前一日回來了,而且還知道我在國公府內,難道幾天沒見,你還學會了未卜先知的本領了,當真是好生的厲害啊。”
如今私下裏單獨和周顯御在一起時,蕭瑾萱也偶爾會玩笑幾句,兩人間的關係如今可以說是越發的融洽了,當真有些羨煞旁人的感覺。
而聞聽這話,周顯御就親暱的敲了對方前額一下,然後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未卜先知,萱兒你現在是越發的愛拿爺尋開心了,因爲邊疆那邊有急報傳到了我的手裏,所以便連夜趕回來送進宮內了,看過母妃之後,我便去帥府找你,在文昕那知道你去了國公府,所以我便又趕了過去。也虧得爺是回來的及時,否則我那成安姑姑,今日定然要難爲與你了。”
聞聽這話,蕭瑾萱只是笑笑,接着便頗爲感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