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本色 >第377章:誤國災星
    紅木朱漆的寬敞馬車,因爲走在凹凸不平的黃土路上,因此是異常的顛簸。

    而蕭瑾萱這會則單手掀開車廂簾子,安靜的向外看着,誰也不知道她這會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自打在泰寧院,被老夫人最後判定的懲處是前往家廟後。

    帥府的那羣人甚至不願給蕭瑾萱,在修整一晚的時間,在中午時分,便將她趕出了府門。

    而如今蕭瑾萱便在馬車前後跟行的十幾名家丁的監督下,近乎被驅趕般的,趕赴坐落於京郊幾裏外的蕭氏家廟。

    這六月的天氣本就時分炎熱,眼見得蕭瑾萱的額頭上都見了一層細汗。

    隨對方同坐在車廂內的文昕,趕緊就把水袋遞了過去。

    從揚州起就跟在蕭瑾萱身邊的文昕,在府外得知對方要被驅趕到家廟的消息後,沒有絲毫的猶豫,便趕回帥府,決定陪着對方一起前往。

    畢竟這一般氏族家廟,因爲供奉歷代祖先,大多都建在依山傍水的鄉野莊子附近。所以一旦去那裏生活,必然條件是極爲艱苦的。

    文昕陪在身側,一個是可以照顧蕭瑾萱。另外有那些個髒活重活,他也可以全都給幹了,不叫蕭瑾萱喫苦受罪。

    而這會的蕭瑾萱,在接過水袋,喝了幾口水後,接着便看向文昕說道:

    “其實你不必執意跟着我來的,今日走得匆忙,一應的東西都沒收拾好。所以我留凌霄和瓊脂,在連翹院先整理東西。而等到她們隨後趕來家廟後,你便回京去吧。畢竟文昕你都要和白朮成親了,別留下對方自己待在帥府內。”

    聞聽得這話,文昕想都沒想就直接給拒絕了,然後就見他皺着眉頭說道:

    “瑾萱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如今咱們的人手都不在京師,我若在離開,你有個閃失那可怎麼了得。至於白朮你根本就該把她也帶在身邊,如此你若在家廟水土不服,她也能就近爲你診治了。”

    聞聽得這話,蕭瑾萱卻微微的搖了下頭,然後她繼續望着窗外沿路的風景,接着語氣輕緩的說道:

    “白朮照顧了二伯母一年,就算是再好的大夫,如今也沒她更瞭解伯母的身體了。若是我將她帶在身邊,伯母難得好起來的病情,豈不是又要有復發的可能。而且家廟太過清苦,我也不想白朮這個都快做新娘子的人,還要來陪我遭這份罪。”

    自打知道周顯御的噩耗之後,蕭瑾萱敞開的心扉,便在次緊緊的關上了。

    並且又變成了以前那副不愛言笑,清冷漠然的模樣。

    但是文昕還是看得出來,蕭瑾萱對於周圍在意的人,仍舊是極爲重視,費心爲衆人籌謀打算,並非是真的漠不關心。

    而就在這時,蕭瑾萱忽然話鋒一轉,接着眼中帶着一絲追憶的喃喃說道:

    “文昕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們從揚州來到京師時,與現在的場景是何其的相像。那時的我意氣風發,在心裏更是暗暗發誓,要在來到長平城後,必要有一天叫整個京師的人,全都知道帥府還有我這麼個庶出女的存在。”

    話說到這裏,蕭瑾萱的聲音忽然一頓。接着過了許久之後,她纔有些慘然的笑了笑。

    “可是你知道嗎文昕,雖然我如今做到了這一點,可是我後悔了。畢竟若是我一直待在揚州,那我與顯御的緣分,便也將止步於雪患之時,那匆匆幾次的邂逅。便絕不會再有後來的這些事情,因此確實是我害了他。”

    眼見得周顯御的死,蕭瑾萱到現在還沒有釋懷,文昕不禁暗暗着急,並且再次勸慰了起來。

    而就在車廂內的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話間的功夫。在日落黃昏,夕陽餘暉的照應下,蕭瑾萱她們的馬車停下了,而蕭氏的家廟也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說起這家廟其實也很不簡單,只有官爵在身的家族,纔有資格爲祖先開闢廟宇,尋常百姓是絕對沒有這個資格的。

    因爲蕭氏一族的家廟,坐落在三面環村,面朝正陽方向的風水寶地上。

    因爲家境顯赫,滿門都是元帥將軍,所以這家廟佔地也頗廣,在十里八村都是標誌性的建築。

    而因爲蕭瑾萱的馬車,是要在村子裏穿行而過,才能來到這蕭氏家廟。所以當即四周的百姓,可都被驚動了。

    因爲眼見蕭瑾萱的馬車上,標有帥府的圖騰,因此鄉親們只當對方是來祭祖的。

    而每每有蕭家人來祭祖,事後總是會佈施銀兩饅頭,以此爲家廟內的祖先祈福積陰德。

    所以又以爲馬上有銀子喫食可領的百姓們,當即是奔走相告。

    因此等到蕭瑾萱從馬車上下來時,便見得竟有近百的鄉民,先她一步都等在家廟前了,並全都翹首以盼的站在那。

    眼見得這一幕,瞧着這些衣服上掛着補丁,面容有的消瘦發黃的鄉野百姓,當即蕭瑾萱不禁動了些許的惻隱之心。

    如今蕭瑾萱之所以還叫白楚等人,收集着周顯御的消息,這其實不過是她的一種執念罷了。

    在內心深處,她現在嘴裏沒說,可已經慢慢的接受了對方身死的這一現實。

    因此想着接濟佈施,或許能爲對方增加些

    福報減少惡業,因此當即她便命文昕拿出銀子,並一一親自發給了四周的百姓。

    而就在蕭瑾萱發了二十幾份,並在次將個二兩多的碎銀,遞給一個正對着她嘟着臉笑的六七歲女童時。

    忽然就聽得她身後家廟方向,一聲充滿無盡嘲諷和怨毒的聲音,就毫無預兆的傳來了。

    “我當是誰在這裏財大氣粗的充當善人呢,原來是瑾萱侄女你啊。真沒想到我這個被趕來家廟的三伯母,竟然還有幸能在次見到你。蕭瑾萱你不是一向很得勢嗎,怎麼如今竟然也被髮落到這裏了呢。”

    神情淡然的轉過身去,其實剛剛一聽見這說話之人的聲音。

    蕭瑾萱便知道對方是昔日帥府的當家三夫人錢氏,那個曾經一心想置她於死地的三伯母。

    當初蕭瑾瑜被錢雲鴻上門退親,而驚怒交加下,導致了見紅小產。

    盛怒下的老夫人恨透了所有的錢家人,因此在趙氏用言語有意的牽引下,她便將三媳婦錢氏,趕到了家廟之中。

    而眼望着雖然身處家廟這僻壤之地,可着裝依舊光鮮的錢氏,蕭瑾萱不禁淡淡的說道:

    “三伯母許久不見,看來您在家廟過的仍舊十分滋潤。至於我爲何到了這裏,那便不勞伯母費心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瑾萱這便要進去休息了。”

    蕭瑾萱如今身爲郡主,身份自然是高於錢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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