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睿連日來因爲朝政所帶來的緊張感,彷彿都消散了不少。
將桌上蕭瑾萱爲他準備好的參茶一飲而盡,周顯睿這才聲音沉穩的說道:
“一晃瑾萱你來睿王府也有兩個月了,按皇室祖訓兩月便算是新婚過去了,而後便要進宮再次給父皇母后奉茶請安。”
因爲覺得有些冷,蕭瑾萱不禁把披肩又往身上攏了攏,接着就見她沒有回頭,只是淺笑的盯着飛來的鳥兒,然後淡淡的說道:
“薛後的帖子半月前就送來了,今日你我便要進宮去給她和陛下敬茶了。不過是個尋常的禮節,可咱們這位皇后娘娘卻偏偏要大辦家宴,總覺得這件事情裏透着股不正常的感覺。”
聞聽得蕭瑾萱這話,周顯睿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可是向來無論何事,自打蕭瑾萱進府,就沒有瞞過對方分毫的他,最終仍舊是直言不諱的說道:
“瑾萱昨日據我所知,今天這場家宴,顯御也會參加。其實你若是覺得不便,大可本王獨自赴宴,你便推說身體不適,旁人也講不出什麼。”
握着一把小米,即將撒向窗外,可是一聽得周顯御今天竟然也會進宮赴宴。
蕭瑾萱這心裏沒來由的就是一慌,連手裏的小米都不禁直接撒在了窗戶邊上。
連續兩個月的投食餵養,早就叫外面的小麻雀們,不在畏懼蕭瑾萱了。
所以眼看着地上的小米喫光了,而窗戶旁卻還有着黃燦燦的小米可以喫,當即所有的小麻雀都嘰嘰喳喳,爭相恐後的飛了過來。
而眼看着蕭瑾萱這會不但小米順手撒落到窗框上,整個人也神情愣住的僵在那裏,彷彿根本就沒瞧見飛撲向她的小鳥羣。
唯恐對方在有個閃失,或者被劃傷哪裏。當即周顯睿下意識就伸手一把對方的手腕,接着便將蕭瑾萱向着自己這邊輕拽了過來。
被這麼一扯,蕭瑾萱確實是回過神來了,可是因爲沒弄明白眼下的情況,毫無準備下她一個沒站穩,就踉蹌的徑直撲進了周顯睿的懷裏。
兩相碰觸在一起的瞬間,這二人的反應和感受也是截然不同的。
這周顯睿一心愛慕着蕭瑾萱,如今佳人入懷,他也並非是柳下惠有那坐懷不亂的本事。
當即一股情慾和深沉的柔情,就在他的心裏泛起了陣陣的漣漪。
而在瞧這會的蕭瑾萱,她自打重生歸來,就極爲不喜與人靠的太近,就連平日裏沐浴之時,都不會留竹心伺候在側。
恐怕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叫蕭瑾萱放下緊張感,並覺得可以安心依偎的除了周顯御,就在無旁人了。
因此就見得她在撞入周顯睿懷裏的瞬間,她整個人就本能的迅速一推對方。
並連連倒退出十幾步遠,將距離拉開後,這才臉現紅暈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裏,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