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本色 >第486章:心存芥蒂
    襄平這番瑾萱獨權執掌後宮,無人能與之爭鋒,甚至氣勢已然蓋過良妃這位準太后的言論一講完。

    在看良妃適才還親切隨和的笑容,不禁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

    雖然她掩飾的極好,馬上便又恢復如常,但仍舊是叫細心留意着的襄平,給捕捉了個正着。

    其實良妃心裏會有想法,甚至是不甘心,那也是極爲正常的。

    畢竟良妃母家不得臉,更非是什麼名門望族,因此這數十年在宮中,她可謂是兢兢業業,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加上薛後往日的強勢,和在宮內的一手遮天。良妃在對方的權利籠罩下,可以說每一日過是都極爲謹慎小心。

    而如今可算盼到自己的孩子即將登基稱帝,每每想到自己會被尊爲太后,並和薛後平起平坐,在不用受對方的壓迫暗害,良妃這多年提着的心,不禁都安穩下來了。

    但是如今被襄平這一提醒,原本性子頗爲端莊的良妃,不禁也忽然覺得,她這個準太后除了名分即將有所提高,一應本該歸她所有的權利似乎的確都被蕭瑾萱把控着。

    其實能在這宮內沉浮數載,被薛後視爲眼中釘的良妃,如今仍舊能好好的活着。

    這雖然與明帝的庇護,還有兩個兒子的能幹分不開關係。

    但這何嘗不是從側面也反映出來,良妃也絕對不是尋常沒有腦袋心計的女人。

    畢竟在這後宮之中,女人的戰場之內。

    沒有腦子胸無城府的人,無論在如何得寵貌美,那都很難獨善其身但是良妃卻做到了這一點,所以她的樸實無華,不爭不奪何嘗不是一種高明的僞裝。

    而這但凡有心計的女子,本就甚少有甘於平凡的,加上良妃多年來雖位同副後,可卻被薛後死死壓制。

    因此如今母憑子貴之下,她也想擁有太后獨一無二的權利,至少在這後宮之中,她渴望有絕對的話語權。

    而將良妃那絲深埋眼底,對權勢的慾望盡數看得清清楚楚的襄平。

    當即就見她嘴角勾起一絲心滿意足的笑意,嘴裏則繼續挑撥離間的說道:

    “母妃其實女兒有些話早就想同您講了,只是我與瑾萱在京軍營存有一些摩擦,我唯恐背後談論起她,您在覺得襄兒是藉機報復。因此女兒真是猶豫再三,可卻覺得事態嚴重,又不能不同母妃相商。畢竟您即將成爲太后,母妃纔是這六宮之主,襄兒覺得凡事就應該都告知給您纔對。”

    襄平這一頂高帽送過來,回宮數月都一直閒置在寢宮之中,幾乎沒有任何權利可言的良妃,當即真可謂是相當的受用。

    但雖然心裏有些暗惱周顯睿這個親生兒子,不該一味重用蕭瑾萱,卻忽視了她這個生母的立場。

    可良妃到底還是性子沉穩的很,哪怕在心生不滿,但還是頗爲公允的說道:

    “襄兒這回宮數月,母妃知道你一得了什麼好物件,便都會送去給瑾萱一份,你有意和對方緩解關係的舉動本宮都看在眼裏的。因此襄兒有話但說無妨,你是母妃的親生女兒,便是不相信旁人,本宮又豈會不信你的話。但是換句話說,瑾萱這數月以來也的確是勞苦功高,宮內薛後一脈的人幾乎剷除近半。母妃畢竟是上了年歲的人,有時又難免心慈手軟。所以睿兒將執掌六宮的重任交給瑾萱,這個決斷在本宮看來也的確安排的極爲妥當,到也不算辦錯了。”

    眼見得良妃雖然有些微詞不滿,但在蕭瑾萱掌宮能力面前,仍舊頗爲看好對方。

    當即這次前來衍慶宮,便是存心要讓良妃厭惡起蕭瑾萱的襄平的,就見她即刻話鋒一轉,然後輕笑一聲說道:

    “母妃就是大度賢德,這若是換了薛後,她恐怕早就容不下瑾萱了。不過其實這後宮的事情,畢竟有宮牆阻隔,便是母妃太后之權無法親自掌控,旁人倒也不得而知。可是女兒最近聽得一些閒言碎語,說七哥和瑾萱在清剿叛逆,攻進皇宮之時。無論是言語還是舉動都甚爲親密,當時看見的人可不再少數。雖然咱們都知道瑾萱和五哥並無夫妻之實,但在外人眼裏她便是兄長的側妃。若是由着瑾萱和七哥,在旁若無人的過分親密,那五哥登基稱帝之後,恐怕在後妃一事上都要淪爲笑柄了呢。”

    對於蕭瑾萱和周顯御之間的事情,在京軍營那會,本就在男女一事上是過來人的良妃,自然瞧得出這二人是有了夫妻之實的,而那會她對此就極爲的不滿。

    因此若說適才蕭瑾萱執掌六宮的事情,還只是叫良妃心裏有些發堵。

    那這會聞聽得宮內外,竟然已經是閒言碎語不斷,一想到周顯睿那可是未來大周的皇帝。

    他的后妃要是傳出行爲不檢點的言論,那這可是一件相當嚴重的事情,因此良妃這會的臉色算是徹底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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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而眼瞧着良妃明顯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心裏去了,當即襄平不禁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

    “母妃拋開瑾萱和七哥的事情暫且不講,我那小侄女周雪,她的生母吳氏似乎已然在叛亂之時喪命。而您可知瑾萱竟然將那孩子收養在自己的宮院內,按理說您纔是雪兒的親祖母,我周家的血脈便是她要撫養,也該先稟明母妃纔是。更何況咱們都清楚,那周逸乃是赤靈的孩子,五哥念及對方年幼喪母,赤靈赤影以往又立功不小,這纔將那孩子記掛在睿王府名下。如今王府內僅有的兩個孩子,簡直都被瑾萱收進自己的寢宮,她究竟是何居心,襄兒還真是有些瞧不太懂了呢。”

    幾乎是襄平這話才一講完,就見得向來寬厚賢德的良妃。這會不但臉色越來越難看,更是頗爲氣惱的一拍桌子,然後滿眼擔憂,並極爲氣憤的說道:

    “這有何看不懂的,在後宮之中向來子嗣最爲重要。瑾萱若是將顯睿唯一的女兒把控在自己的手裏,那她即便自己沒有一兒半女,可在宮內的地位也會越發穩固。原本我只當瑾萱留在宮內輔佐顯睿是件好事,但是這個孩子太聰明善謀了,如今想來本宮都有些不寒而慄,不知道對方所圖謀的究竟是什麼。”

    眼見得良妃的心裏,如今已經深埋下一顆忌憚警惕的種子,這一趟目的已然達到的襄平,當即便也知趣的不在繼續說下去。

    畢竟有的時候一味的詆譭,只會叫人懷疑。

    恰到好處的時候收住話,留給旁人自己的猜忌想象的空間,所達到的效果往往纔會更好。

    因此就見得襄平在陪良妃又聊了一會天,接着她便拿起對方給她準備的那一份點心,揚長而去折返回了金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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