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本色 >第523章:僵持不下
    自打白朮跟在蕭瑾萱身邊這麼久,對方這還是第一次說出叫她滾出去這種頗爲嚴厲的話。

    而對於這位主子的質問,當初藤原修進宮,的確沒有馬上將此事稟告給蕭瑾萱的白朮,這會也理虧的被質問的啞口無言。

    望着可算不在哭鬧嘶喊的白朮,畢竟對方是從揚州起就跟在身邊的人,所以蕭瑾萱這會面上別看氣的不輕,心裏更多的卻是覺得失望和受傷。

    長長的嘆了口氣,一通訓斥後,也將火氣發出來不少的蕭瑾萱,這會語氣不禁又恢復了些許平靜的說道:

    “白朮咱們遠的就姑且都不提了,就說適才衍慶宮的下人要往寢殿內闖的時候。我躺在軟塌上所聽見的,全都是竹心嚴厲阻止的聲音,反觀你的動靜我卻一聲也沒有聽到。而剛剛我險些摔倒時,也只有竹心細心的一早看出我臉色不好,小心的留意侍奉在我近前。而在瞧瞧你呢,卻站在寢殿外看起了那些被罰宮人的熱鬧。說真的如今我蕭瑾萱的確覺得,你跟着我的時間確實不斷,但別說和竹心比,就是單輪務實肯幹你甚至連寶鴿都比不得。白朮你適才質問我爲何對你態度變了許多,其實我更加想問問你,你如今這究竟是怎麼了,你還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在雪患時憑着一枚金簪,跑來投靠我的那個張白朮嗎?”

    面對蕭瑾萱的質問,白朮卻錯愕的無言以對,對方長久的包容和理解,已經叫她忘記了屬於自己該有的本分了。

    而在這個問題上也不想繼續糾纏下去,還要去衍慶宮應付另外一個更大麻煩的蕭瑾萱。

    在將無憂簪挽進了發間之中,然後就在竹心的陪同下,從白朮的身邊穿過,徑直走出了寢殿。

    目送蕭瑾萱那明顯極爲虛弱無力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同樣還留在寢殿內的文昕,不禁就滿眼失望不解的看向了白朮,接着語重心長的勸誡道:

    “適才瑾萱所說的話,其實我很早就想和你說了。白朮這次回來你的確變了很多,不是瑾萱苛責你,而是你心裏存在着太多的不滿和怨言。要是你還是因爲當初我身體受損的事情而無法釋懷,那我蕭文昕不防今日在徹徹底底的告訴你一遍。瑾萱在我的眼裏就和親妹妹一樣,而且她是救了我一家人沒在雪患裏餓死凍死的恩人,甚至我娘最後下葬安置的那麼好,也都是瑾萱操辦的這一切。因此我文昕這輩子連命都是對方的,爲她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區區一副身子毀了又算什麼。我希望你最好也能放下心結,若是在這麼執念下去,我怕最後受傷的人只會是白朮你自己。”

    面對着文昕發自內心的勸告,可這話聽在白朮耳中,卻覺得對方也是一味的在針對指責她。

    因此凝視着文昕的面容,白朮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淚。

    而其實在白朮的內心裏,她的的確確好想撕心裂肺的對着文昕吶喊,告訴對方她如今所有的改變,全都是爲了對方。

    但是就在白朮鼓足勇氣,要把深埋內心的話全都對文昕這個她直到現在還愛慕着的人,盡數講出來時。

    就只見適才瞧出蕭瑾萱狀態不對的文昕,因爲擔憂對方此行去衍慶宮在有個閃失,因此還沒待白朮講出口,他已經轉身走出了寢殿。

    並立刻就準備向御書房趕去,然後將周顯睿這個救兵搬去衍慶宮,好相幫蕭瑾萱。

    而暫且不提這會被所有人訓斥白朮究竟是個什麼心情,她的情緒又發生了什麼變化。

    單說被文昕放心不下的蕭瑾萱,她已經在竹心的陪同下,走進了衍慶宮,並向着陳後所呆的小佛堂內走去。

    等到蕭瑾萱強撐着這一路走來,更加覺得疲乏的不適感,邁步進了小佛堂後。

    她這才瞧見,本該因供奉觀音像而顯出一派祥和寧靜的佛堂內。

    這會卻因爲陳後陰沉的面容,以及兩側站立的十多個神情冰冷的宮內姑姑,而叫人覺得氣氛極爲的壓抑,甚至有點會審公堂的感覺。

    這一進來感覺到氣氛不對勁的又豈止是蕭瑾萱,就見得本就是個直性子的竹心,一看小佛堂內陳後襬下的這個架勢。

    當即竹心想也沒想,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擋在了蕭瑾萱的面前,生怕自己主子進去在受到什麼傷害。

    可是就在竹心這忠心護主的姿勢才擺出來,就見得小佛堂內,由始至終沒說話的陳後,當即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並即刻將桌旁上的茶杯拿在了手裏,並明顯瞄準了竹心的身體,直接就砸了過去,嘴裏也是聲音極爲嚴厲的斥責道:

    “好一個沒規沒矩的賤婢,哀家乃西宮太后,來覲見哀家卻不見禮也就罷了。你竹心小小的一個奴才,還

    敢攔在蕭妃面前,一副哀家要害了你們主僕的樣子,究竟是做給誰看呢。蕭瑾萱既然你叫秋喜她們領教了昭陽宮的規矩,那哀家今天就告訴你,我衍慶宮也不是個沒規沒矩的地方。來人啊還不將這個竹心拿下,立刻拖出去杖斃,看看下次還有誰敢無視哀家,以下犯上。”

    適才湘芸在秋喜等人領罰後,就趕回衍慶宮將這一事情,原原本本並未添油加醋的回稟給了陳後。

    但哪怕湘芸姑姑已經說的明明白白,的確是秋喜等人無禮在先,甚至要硬闖蕭瑾萱的寢殿這才受了重罰。

    可那會仍舊被襄平一直慫恿蠱惑,並且將火氣徹底引了出來,而且越發堅信蕭瑾萱有傷害皇家子嗣嫌疑的陳後,

    當即就覺得對方是肆無忌憚慣了,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裏。

    所以若說適才蕭瑾萱懲處衍慶宮的人,是合情合理,一切按宮規執行。

    如今陳後就因爲竹心護主的一個動作,便要將對方直接杖斃,這種行爲的確存在着報復泄憤的感覺在裏面。

    而陳後一聲令下,衍慶宮跟在對方身邊侍奉幾十年的這些個姑姑,雖然地位沒有湘芸高,但卻也都是宮內的老人。

    一個個下手狠辣心黑不說,而且那一臉兇相,是個膽小的被這十幾個姑姑一起圍上來,估計不用對方動手,就得先嚇暈過去不可。

    但是蕭瑾萱向來對身邊之人極爲愛護,尤其是竹心更是幾次三番拼死救過她。

    讓蕭瑾萱眼睜睜看着對方,因爲陳後的有意報復,而慘死在庭杖之下,丟了這條小命。

    那以蕭瑾萱的性格來說,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所以就見得蕭瑾萱強忍着頭暈目眩,身體酸乏這些風寒之症的不適感。

    然後就咬牙喫力的將竹心扯到了自己的身後,接着她即刻眼神危險的瞪視着圍上來的那些姑姑,聲音平靜中去透着一絲殺機的說道:

    “適才本妃還沒走進小佛堂,就算沒有來得及請安也是情有可原。至於竹心就算行爲有些失禮之處,可人命關天,絕非草率之事,如此就要將人杖斃而亡,恐怕歷代暴君也不過如此了。太后娘娘身爲皇上生母,應該以寬厚仁德對待後宮之人。還有你們這些助紂爲虐的姑姑們,既然都是老人了,那你們就該清楚現在這個六宮是我蕭瑾萱執掌。竹心有沒有犯下大不敬之罪,也無需衍慶宮執行定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後宮也自有規章制度可尋。你們這些人若是敢任意妄爲,竹心今個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這些在場的姑姑也一個別想有命活到明天。”

    蕭瑾萱在後宮獎必賞,過必罰的做事風格,以及說一不二,不講私情的出事手段都已經讓六宮衆人所熟知了。

    因此眼見得蕭瑾萱前幾句話說的不但合情合理,後半段話更是充滿了殺機凜凜的告誡。

    畢竟誰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所以圍上前來的姑姑不禁都侷促猶豫的不願上前了,顯然蕭瑾萱如今在後宮數月以來凝聚的威信震懾力,這會還是起到效果的了。

    可是這衆人被蕭瑾萱所懾服的一幕,看在陳後的眼裏就極爲的憎惡厭煩了。

    畢竟她纔是西宮皇太后,而這裏更是她的衍慶宮,可是蕭瑾萱的話卻比她的還管用,這如何能叫陳後覺得甘心。

    上次和蕭瑾萱一番長談後,因爲想到對方早晚都會記憶衰退,的確無法永久的把持着後宮,所以陳後纔算是將心裏的不滿壓了下去。

    但是如今看着蕭瑾萱這執掌後宮,無人能及的一面,這一切都是陳後渴望卻從未得到過的。

    因此若說殘害皇家子嗣,只是將陳後對蕭瑾萱的敵視再次勾起來的話,那對方心裏的妒恨和對權利的渴望。

    卻成了陳後如今必須壓制住蕭瑾萱,以此好確立她在後宮獨一無二的尊榮地位緣由。

    所以今個這事僵持到現在這個局面,早已經不是罰與不罰竹心的問題了,而是陳後與蕭瑾萱之間,一次身份權利的直接碰撞。

    早就因爲封位榮登西太后,卻手中毫無實權,而耿耿於懷的陳後。

    她這次也不想在忍耐下去了,甚至連面上的和睦都不想同蕭瑾萱在維持下去,因此當即就厲聲吩咐道:

    “你們都是我衍慶宮伺候哀家的老人了,有本太后在你們還在怕什麼。區區爲了一個小婢女蕭妃竟連哀家的意思都要違逆,簡直是豈有此理。若是對方在攔着,就連同蕭瑾萱一併給哀家綁了。我倒要瞧瞧本太后身爲皇帝生母,區區一個宮妃還有個小婢女,哀家就是懲處了誰又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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