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本色 >第526章:火上澆油
    若說起襄平爲何會藏身在小佛堂的廂房內,主要便是因爲她想親眼瞧瞧蕭瑾萱是如何被陳後懲治的。

    哪怕蕭瑾萱一時三刻還沒人能要了她的性命,但是能瞧見對方狼狽不堪的樣子,襄平便覺得也算是頗爲解氣了。

    而如今跟在襄平身邊,適才也一併藏身在廂房內的,還有季凌風。

    當他瞧着這會氣得不輕,雙目緊閉的陳後,季凌風馬上隱晦的同襄平使了個眼色,並悄然的在對方耳邊說了些許的話。

    等到將季凌風的話都聽清楚了,襄平的眼睛裏瞬間閃過一絲喜色和陰毒。

    下一刻她馬上就換上一副焦急不已的神情,並快步跑到了陳後的身邊,接着聲音擔憂無比的說道:

    “母后你這是怎麼了,今個女兒起的太早,適才覺得睏乏就借用了廂房小睡了一會。適才聽見瓷器碎裂的聲音,襄兒被驚醒後唯恐您有個閃失當即便趕緊出來了。不是說要喧瑾萱過來的嗎,爲何佛堂內除了滿地狼藉卻沒見到瑾萱。母后您如今怎麼渾身抖得厲害,可是生病了,您可千萬別嚇女兒啊。”

    其實一直躲在廂房門板後面,將小佛堂內的一切從頭到尾瞧個真切的襄平,她根本就清楚陳後如今是被氣成這樣的。

    可是爲了表示自己是對方孝順的好女兒,襄平卻還是按季凌風所教,明知故問的對着陳後問個不停。

    而且爲了叫她的擔憂看着更情真意切一些,本是哭不出來的襄平,卻狠下心用兩手的拇指尖,狠狠的嵌進食指尖的指甲縫裏,然後往下使勁一刺。

    正所謂十指連心,用尖銳的指甲去刺自己的指甲縫,這種鑽心的劇痛在加上襄平儘可能醞釀出來的悲傷感,當即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就順着她的眼角還真就滴落了下來。

    而剛剛纔在兩個愛子那裏受了一肚子氣,更是覺得自己委屈至極的陳後。

    如今看見愛女竟然爲了她焦急的都落下眼淚了,兒子和女兒之間如此強烈的反差,當即就讓陳後覺得只有襄平纔是和她最爲貼心的。

    因此心疼的趕緊拿出錦帕,陳後就將襄平拉到自己的身邊,然後幫對方將眼淚擦乾後,她自己卻眼圈微紅的嘆氣說道:

    “生兒再好卻不如女兒貼心,母后若是知道你在睡,就是在氣也絕對不會吵醒你的。襄兒你是不知道,適才哀家已經將瑾萱傳喚來了。結果我只是想懲罰對方的一個婢女,可那蕭瑾萱到好,竟然在佛堂內公然將李姑姑給殺死在了髮簪下。這還不算你說哀家一下還沒碰到她呢,可是後來對方就昏了過去,趕來的你那兩位皇兄就因此埋怨說這都是哀家的不是。虧得我含辛茹苦將你們四個孩子拉扯大,顯睿顯御現在翅膀硬了,一個做了皇帝,一個成爲親王眼裏就在容不下我這個母后了。”

    望着陳後說完那一臉落寞的神情,襄平在將眼珠轉動了兩下後,當即就不嫌事大火上澆油的說道:

    “其實說起來母后您也別怪襄平多嘴,或許您也注意到了,如今女兒和瑾萱之間遠沒有以前那麼親近了。你們旁人都以爲我是因爲莫林芝的事情,還在記恨着對方。可女兒身爲皇室公主,哪裏會心胸度量小到如此地步。其實我真正疏遠瑾萱的緣由,還是因爲女兒早就瞧出來,她對於五哥七哥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身爲女子者相夫教子纔是正途,可是瑾萱執掌後宮不算,還經常和皇兄議政染指前朝的事情。這纔是女兒最爲看不慣,並且覺得最爲可怕的地方,所以久而久之我都不敢太同瑾萱走的近了呢。”

    這會已經將襄平視爲自己最孝順子女的陳後,一聽得對方這話,當即不禁覺得導致她和兒子間關係緊張的罪魁禍首,還真就是蕭瑾萱。

    想到對方如今不但執掌後宮,而且還能左右身爲皇帝的周顯睿,並且把能征善戰的周顯御也迷倒在了石榴裙下。

    越想越覺得可怕,並認定蕭瑾萱一旦心存異動,必然比薛後還可怕數倍不止的陳後,當即眼中一絲殺機稍縱即逝的就閃現而過了。

    雖然襄平這會只顧着扮演孝順女兒,並沒看到這一幕。

    但就站在她身側,由始至終都認真留意着陳後每一個細微神情變化的季凌風,當即不禁內心一笑。

    嘴裏則故意將聲音學着內侍那般,拉的又細又長,絕不會露出絲毫破綻的忽然說道:

    “太后娘娘,其實您作爲皇上生母,哪怕位居西太后但身份尊貴遠在薛後之上。如今依奴才看,皇上和御親王明顯是被蕭妃所迷惑。這種頗爲手段的女子,想必太后娘娘久居深宮,更該知道如此狐媚惑主的宮妃,是斷斷留不得的。其實只

    要太后娘娘能將這攪亂後宮不寧的異數除去,奴才相信皇上和親王殿下必然會慢慢清醒,並且瞭解您的良苦用心的,而這也是娘娘身爲太后所需要肩負起的重責。”

    季凌風這番冠冕堂皇的話,聽在陳後的耳中卻只覺得極爲受用。

    不但她太后的身份得到了恭維,季凌風更是給了陳後一個順理成章,無需揹負良心不安,可以肆意對蕭瑾萱出手的正當理由。

    畢竟周顯睿能順利登機,陳氏能因此被晉封爲西宮太后,這裏面蕭瑾萱的功勞可謂是極大的。

    心裏對這點也極爲清楚的陳後,對蕭瑾萱動手加害的話,她或多或少良心都要受到些譴責,而且忍不住會心虛不已。

    可是如今季凌風卻將對付蕭瑾萱說成是爲後宮除害,爲了將被迷惑的周顯睿和周顯御解救出來。

    一時間覺得自己又站在正義這一面的陳後,這會在叫她害起蕭瑾萱來,她只會覺得頗爲的心安理得。

    不過雖然對於季凌風的話極爲的滿意,甚至可以說是講到了陳後的心窩裏了。

    可是望着季凌風那頭戴面具,雙手被鐵質手甲全部包裹起來的古怪模樣,陳後哪怕已經見過對方這模樣數次了,可還是忍不住皺眉說道:

    “襄兒啊,我聽聞莫楓如今已經被你提拔爲金禧宮掌宮內侍了,可是對方這身模樣打扮實在看着太過奇怪了。這後宮之中哪有奴才戴着個面具侍奉主子的,尤其是對方那雙手上的鐵質護甲。哀家看着似乎還頗具殺傷力,這要不注意弄傷了襄兒哪裏,這可如何了得。”

    眼見得陳後的目光這會正在季凌風的身上打量着,當即越發滿意對方的襄平。不禁趕緊笑着說道:

    “母后不要難爲莫楓了,襄兒不是一早就和您說過,莫總管是因爲臉上被毀過容,因此纔不得不佩戴面具,免得嚇到旁人的。至於這雙手戴着的護甲,莫楓本就會武,自然有分寸不會傷到女兒的。而且現如今後宮瑾萱一手遮天,女兒其實終日頗爲惶惶不安。有莫楓這個會武的跟在我身邊,襄兒心裏也覺得踏實安心不少呢。”

    眼瞧着襄平那嘟着嘴的撒嬌模樣,陳後心裏對季凌風那古怪打扮,些微產生的不喜感也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尤其是季凌風適才那番頗合陳後心意的話,也叫她極爲的滿意。

    因此就見得陳後一改審視的目光,反倒是點了點頭,接着頗爲和顏悅色的說道:

    “莫楓,既然襄平如此器重信任你,哀家聽了你適才那番叫我整頓肅清後宮的話,也覺得你言談頗有見地。如今放眼六宮不是依附薛後的餘孽,就是見風使舵討好蕭瑾萱的宮人。哀家的兩個兒子如今也與我產生了嫌隙,本後能信任的人現在只有襄兒了。你既然一心一意侍奉襄平,那哀家也願意選擇相信你。只要你能幫我想出好的辦法,除掉那蕭瑾萱這個禍國妖妃,那哀家定然忘不了你的好,必會重重有賞的。”

    眼瞧着經過今日襄平的詆譭誣陷,和適才的火上澆油,陳後已經徹底將蕭瑾萱視爲攪亂宮闈,迷惑朝廷之人了。

    當即有這位西宮太后願意相幫出手,季凌風竊喜得意的同時,更是對除掉蕭瑾萱又平添了幾分把握。

    而望着陳後那頗爲期盼的目光,季凌風在想了一下後,連忙就躬身說道:

    “回稟太后娘娘,莫楓覺得如今既然您在後宮之中並無任何實權,那何不來個坐山觀虎鬥。畢竟薛後和蕭瑾萱這兩股勢力在六宮之中,可謂鬥得水火不容,彼此不消滅打壓住另一方,想必絕對是不會收手的。因此太后娘娘既然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那乾脆就繼續保持現狀。等到她們兩敗俱傷,後宮再次陷入混亂之際,您便可以皇帝生母的身份鎮壓衆人。到時您的聲望提了上來,就算陛下仍舊將大權交給蕭妃把持,可後宮諸人信服的卻只有太后娘娘的時候,對方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更是要任由您來擺佈了。”

    話聽到這裏,就只見陳後的雙眼似乎都亮了一下,彷彿向迷失在海上的人,忽然尋到指路的燈塔一樣,瞬間就找到了她接下來要如何去做的方向。

    對於這會已經化名爲莫楓,以此掩飾自己真實身份的季凌風,更覺得對方可以委以重任的陳後,在想了一會後當即就下決心般的說道:

    “如今這後宮中人,哪個不知掌握大權的人是蕭妃。可是莫楓你卻肯爲了哀家,提出這番頗有建樹的話來,加上襄平也總是說你極爲忠心,如此我便也信你一回。以後在這宮內,你莫楓就是哀家的眼睛和耳朵,牢牢幫我將昭陽宮的一舉一動都監視清楚,只要一有機會哀家絕對要除了那個狐媚惑主的禍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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