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本色 >第541章:吐血昏迷
    廢掉薛宜的太后之尊,褪去對方這一身錦繡絕倫的鳳袍,蕭瑾萱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裏,所謂的東宮太后卻依然在這一刻不復存在了。

    而一直在旁靜靜聽着的周顯睿,他對於蕭瑾萱適才的話都極爲的贊同認可,更是立即將左雯等一衆宮人,都立刻押送去往了刑部。

    只不過唯獨對於將薛後禁足鳳翔宮這一點,周顯睿聽完卻是微微皺了下眉,更是覺得這麼安置對方實在是懲處的太輕了。

    畢竟按周顯睿原本的打算,他是要在人贓並獲抓住薛後換嬰的證據後,就將人直接關進天牢之中,讓對方日日和鼠蟻爲伴的。

    這其實也難怪周顯睿要這般憎惡薛後,畢竟自打周顯睿記事以來,所看所聽就盡皆是薛後如何欺壓六宮中人,並且幾次三番迫害他生母陳氏的陰毒伎倆。

    而等到周顯睿封王之後,他開始參與議政以來,又在此見識了相府薛家如何在朝廷一家獨大。

    甚至有時連他那位父皇的決斷,都要因爲薛家人的不支持而難以實施。

    也是從那時起周顯睿開始厭惡所有相府薛氏一族的人,並且暗下決心定然要將大周的這顆毒瘤給剷除掉。

    這些陳年積怨就算暫且放到一邊,可週顯睿這輩子永遠也忘不了,明帝最後蠱毒發作身死的根本緣由,那便是薛後的手筆。

    所以殺父之仇,加上黨政之恨,周顯睿若非性格自律而且極懂得剋制,他甚至恨不得現在就要了薛後的命,然後爲自己的父皇報仇。

    因此只是將薛後圈禁在鳳翔宮,一想到對方還是有舒適的環境可以住,高大的殿宇可以待,周顯睿這心裏就極爲的不太甘心。

    而站在一旁的蕭瑾萱,眼見得周顯睿別的命令都以下完,卻遲遲還不將薛後圈禁起來。

    大感不解之下,她不禁就向對方看去,等瞧見周顯睿正在用一副殺氣騰騰的目光注視着薛後時,蕭瑾萱不禁就明白對方在想什麼了。

    其實說起來也當真是奇怪,別看蕭瑾萱和周顯御苦盡甘來,不但走到了一起更是極爲的心心相印,視對方如珍如寶。

    可是若說最懂蕭瑾萱心思,並且可以說和她心有靈犀之人,那絕對非周顯睿莫屬。

    但凡是他們兩人在一起時,無論是思路還是配合總是極爲的一致。

    甚至於就像現在,哪怕周顯睿只是露出些許的表情和神態,蕭瑾萱便能極快的猜測出對方的心思和想法。

    這種彷彿心意相通的默契,無關乎感情,彷彿就像他們兩人天生本就擁有的一樣。

    就那麼沒有絲毫的刻意,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如今這個彼此相處的狀態。

    而當蕭瑾萱看出了周顯睿究竟是在爲何而猶豫後,當即她不禁靠近了對方几分,接着放輕聲音的說道:

    “陛下我知道您對薛家人恨之入骨,但是您也別忘了,在大周所有人眼裏,薛後無論她犯下什麼罪惡滔天的大過,但對方仍舊是你的母后。若是陛下真的將薛氏打入天牢,傳揚出去天下人只會說您毫無孝道,卻並不會因此覺得您是在秉公辦理。但若是薛氏犯下對皇室血統意圖染指的大罪後,您還能給對方留下最後一絲尊嚴,只將人圈禁而不入獄。那百姓必定稱讚您的賢明和儒孝之舉,您也必會更加得到大周臣民的一致擁戴,不知皇上覺得瑾萱此話講得可對。”

    因爲心裏對薛家人幾十年來擠壓的仇視感實在是太重了,所以周顯睿這個性質沉穩的人,適才甚至都有些到了失去常態的邊緣。

    但是蕭瑾萱的一番條理清晰,又極爲顧全大局的話一說完。

    如今漸漸也適應了從上位者角度去思考事情的周顯睿,在被勸告之後馬上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並且險些做下錯誤的決斷。

    頗爲感激的向着蕭瑾萱輕笑的點了下頭,接着已經明白自己該如何去做的周顯睿。

    馬上便命跟在身邊的御前總管餘安,親自將薛後帶回寢宮看押起來,並絕口不提關押天牢的事情了。

    而那邊的薛後一見得餘安帶着幾名侍衛迎了上來,更有兩名御前宮婢上前伸手要強行將她挽扶走。

    薛宜不禁手臂一揮將人趕開,然後氣度不減的揚聲說道:

    “本後自己會走,你們這些奴才也配動我分毫。我相府薛家沒那麼容易垮臺,我薛宜就靜候在寢宮之內,看看到了最後究竟誰笑誰哭。”

    其實這會在場諸人,看着薛後明顯已經大勢已去,卻還這般狂妄

    不休,都鬧不明白對方的這股子底氣究竟來自哪裏。

    但對此唯獨沒有流露出詫異的,便只有蕭瑾萱,以及周顯睿還有永昌王周佑昌了。

    而看着薛後在那底氣十足的大笑不止,當即早就因爲對方的張狂,而心裏憋氣半天的永昌王便忍不住的開口說道:

    “薛宜啊薛宜,當初你和皇弟的大婚,還是本王親自去相府送的皇室聘禮。轉眼間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你竟然變成今天這副樣子。我知道你爲何慘敗卻仍舊覺得自己不會輸,關鍵不就是相府和夜瀛諸小國暗地裏有了盟約嘛。你真當我大周京師是你們薛家人一手遮天了不成,其實這些事情我們一早就知道了。前幾日瑾萱三封書信送出皇宮,一封將我請來專門坐鎮壓制住你東宮太后的身份。另外一封送去帥府,叫蕭老元帥注意京師內外動向,若有不明身份的兵馬出現務必攔截擊殺。”

    望着薛後聞聽得這話後,在難笑出來的面容上,已經漸漸滲出了一絲慘白,永昌王看得暗暗解氣的同時,更是繼續說道:

    “瑾萱這丫頭在後宮盯了你幾個月,薛宜你自以爲和那給顯睿皇侄恭賀完登基慶典,卻遲遲不肯歸國的藤原修私下傳遞信息的事情瞞過了所有人,其實這一切瑾萱早就掌握的清清楚楚了。因此她又書信一封交給了顯御,而如今估計那住在驛站裏的夜瀛國君藤原修,已經成了御小子的監下囚了。所以薛太后你已經沒有援軍可等了,所以那叫人生厭的笑聲您還是省省吧。有這時間您還是想想接下來禁足的日子,到底怎麼熬下去或許更實際有用一些。”

    面對永昌王話說到最後的嘲弄之意,這會的薛宜卻根本估不上了。

    本以爲就算自己後宮大勢已去,相府哪怕也要馬上灰飛煙沒,但薛宜之所以還沒有慌亂,就是因爲在她心裏最深處,她始終視藤原修爲自己的最終一條後路。

    可是如今這張她自以爲隱藏的很好,甚至還沒啓用的底牌,竟然就在不知不覺間給斷了。

    一想到自己今日的一敗塗地,在無翻身的機會,造成這一切的竟然只源自於蕭瑾萱送出宮去的三封信函。

    當即驚怒交集,又徹底陷入絕望的薛後,她不禁在難保持自信和狂妄,更是渾身被氣的顫抖不已。

    她伸手指向了蕭瑾萱,雙目圓瞪嘴脣張開間似乎要說些什麼。

    可是就在衆人眼瞧着薛後這會駭人的目光,都在猜測對方究竟會用什麼惡毒瘋狂的言語攻擊蕭瑾萱的時候。

    但下一刻在場的所有人,就親眼目睹到,想要張口說話的薛後,甚至一個字音都還沒來得及發出來。

    一口被硬生生氣到逼出來的鮮血,卻當先從對方口中噴出一米開外,而薛後也再難支撐的向後仰去,徹底的陷入了昏死的狀態之中。

    雖然薛宜氣急攻心,甚至被蕭瑾萱氣到吐血昏迷,但一個被廢的太后,卻沒有引起衆人的慌亂和緊張。

    而且餘安更是沒有耽擱一刻,就命侍衛直接將薛宜擡了起來,向對待屍體般拖着對方就向即將禁足的寢殿走去,會不會事後給對方宣個御醫,這恐怕都要看餘安的心情決定了。

    想這薛宜享盡尊榮一生,更是母儀天下過,可最後的境遇卻是這般慘淡收場,那被拖走的狼狽模樣,甚至叫人有種心生淒涼的感覺。

    不過等到薛宜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衆人眼中之後,對方既然馬上禁足,這鳳翔宮整個殿宇也是要被鎖上的,因此閒雜人等是必須肅清在外。

    等到將鄧產婆這一衆人妥善安置出去後,當即蕭瑾萱不禁望向了一旁的周顯睿,並看向薛玉雁的寢殿語帶詢問的說道:

    “殿下如今該辦的人也已經辦了,需要撤離這的也都盡數送走了,今晚鳳翔宮的一場風波也終究是過去了,就不知這會寢殿內剛剛臨盆過的薛妃要如何安置。”

    聞聽得這話,周顯睿的眉頭不禁也輕皺了一下,而馬上他就扭頭向身旁右側看去。

    就只見得剛剛被薛後抱在懷裏的男嬰,這會不但被蘇啓接過來抱在了自己的懷裏,並且這孩子睡得極爲香甜,看着很是惹人憐愛。

    但是這個孩子雖然生的俊俏,可是周顯睿沒來由的眼裏便閃過一絲厭惡,等到他不願多看的將頭扭過去後,嘴裏更是冷冰冰的說道:

    “走吧瑾萱,適才鄧產婆不是說薛妃這一胎有異,並在臨離開前諫言叫朕妥善處理,不要隨便叫太多人進入寢殿。既然如此這裏有皇伯坐鎮善後朕也沒什麼不放心的,瑾萱咱們帶上這個男嬰,你陪我單獨進去一趟。我也十分想瞧瞧那薛玉雁究竟懷胎十幾個月,如今會生個什麼驚世憾俗的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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