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本色 >第573章:永昌王發怒
    一國之君忽然昏厥倒地,這件事情若是傳了出去,恐怕前朝後宮又將是一番動盪不可。

    所以同樣深知這個道理的御前總管餘安,別看他暗中效力陳後,但處理緊急狀況的能力那還是有的。

    因而在周顯睿昏厥過去之後,他便馬上將這個消息給封鎖住了,僅限於御前伺候的人知道,一絲一毫都沒泄露出去。

    緊接着餘安邊派人去將周顯睿專用信任的馬御醫傳過來,又命人如實把情況通稟給陳太后,的確在第一時間把事情處理的滴水不漏,並且頗爲幹練周密。

    因此雖然周顯睿昏迷不醒是件動搖國本的大事,可五日之後,真的知道此事的人,除了御前的奴才,便只有陳後襄平等少數人了。

    這幾天裏陳後不但親自坐鎮養心殿,以周顯睿得了風寒爲由,將一應前來稟明國事的大臣,還有沈文卿等看望的宮妃全都給攔了下來。

    甚至於周顯御曾經也來過,但因爲他和蕭瑾萱的關係過於親密,所以如今的陳後,甚至連這個一向視如親生的養子,都猜忌無法信任了。

    不但將周顯御給擋在寢殿外,陳後甚至還趁着周顯睿昏迷不醒,她實則開始掌權的五天裏。

    幾次三番想將周顯御軍機處的大權給卸了,就怕對方以後會幫着蕭瑾萱,親厚北戎做出什麼對大周不利的事情出來。

    但是陳太后到底是異想天開了,周顯御手握軍機大全,憑的是過往數年來征戰立下的威信和軍功。

    所以陳後提了兩次,可滿朝武將卻根本不喫她這一套,並揚言除了周顯御和蕭家的人,誰敢坐在軍機處的位置上,他們都不會聽命更不服氣。

    陳後說到底不過是個久居深宮的婦人,她哪裏懂得國家大事。

    因此最後周顯御的大權她非但沒有卸下,反倒讓大周百萬之師對朝廷產生了極度的不滿。

    更有那血氣方剛的將領,甚至私下說出不該擁立周顯睿登基的話,並且揚言只要周顯御振臂一會,他們必誓死效忠這類的言論。

    而面對來自軍營方面的不滿和質疑,陳後的處理方式卻是一味的鎮壓和無視,所以短短几日的功夫,甚至於都要出現暴亂了。

    最後無可奈何之下,陳太后牴觸不願叫周顯御出面緩解局勢,因此便將永昌王請了出來。

    而這位老王爺在明帝駕崩,周顯睿登基後,眼見得朝廷再次太平了,他也覺得自己也該退下來了,所以許久都未在插手過朝政。

    可等到每日在王府內,養養花,玩玩鳥的永昌王。

    在得到陳後祕傳進宮,並且知道大周軍竟然人心不穩時,他可真的嚇得不輕。

    不過萬幸的是,永昌王畢竟德高望重,一生都在輔佐明帝打理朝堂。

    因此在他的庇護下週顯御從回軍機處,兩人聯手下才將武將軍營那邊的浮動給壓下去了。

    而如今眼見得足足五日過去了,知道周顯睿並非是風寒難愈的永昌王,眼見得這個皇侄竟然還不甦醒,他這心裏可不免着急起來了。

    因此就見得一早進宮來看望周顯睿的永昌王,當即就望向了養心殿內坐着的陳後,接着更是皺眉質疑的問道:

    “我說太后娘娘,顯睿這孩子現在可是我大周國君,他一連五天罷朝也不現身,恐怕在拿風寒養病當幌子是絕對瞞不住的了。而且您哪怕身爲皇太后,可畢竟是後宮中人,本王不是說您,這前朝的事情你就該讓顯御去代爲監政。畢竟都是您的孩子,太后娘娘你又有何難以放心的。”

    聞聽得這話,這幾日因爲周顯睿的昏迷,也擔憂憔悴到不行的陳後,卻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搖頭說道:

    “永昌王您是我皇家現如今輩分最長的宗親,那您就更該清楚,這歷朝歷代因爲皇位,鬧得兄弟相殘的事情那還少嘛。哀家原本將顯御從軍機處調離,讓對方在王府內暫做休息,爲的不也是避免他窺視皇位。而且最近京師內外的流言您也應該聽見過,都說那蕭瑾萱絕非我大周人,而是北戎皇族。正所以空穴不來風,若此事屬實,顯御那般癡情於蕭瑾萱。若給他手握大權,要是顯御在受了蠱惑,那我大周王朝豈不危矣。”

    聽着陳後這番振振有詞的胡說八道,永昌王本就年事已高,當即被氣的好懸沒眼冒金星,也直接昏死在這寢殿內。

    等到永昌王終於緩過一口氣後,他不禁就搖頭苦笑的說道:

    “太后娘娘顯御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這孩子也是您一小看着長大的。我那皇弟幾個兒子裏,要讓本王說對朝政權利最沒有野心的人便是顯御了。畢竟他的母妃當年就是皇權下的犧牲品,顯御對掌權其實是

    有種排斥心理的。否則這麼多年來他也不至於常年混跡軍營之中,連這京師也不大回來了。”

    眼見得陳後聽完這話,馬上就要開口反駁,永昌王在伸手示意對方先讓他把話說完後,就繼續講道:

    “至於有關瑾萱的傳言,本王雖然也有耳聞,並且斷定這消息必然出自後宮。至於是不是太后娘娘您,本王沒有證據也不會亂講,但您自己心裏恐怕比誰都清楚。而且就算我這乾女兒是北戎人又如何,她十五年來都在我大周生活着,而且至少現如今爲止,本王所看見的都是這孩子爲咱們皇室犧牲了什麼,又做了什麼。至於那些傳言說她是北戎安插多年的細作,進宮是爲了蠱惑君心這類話,本王聽了卻斷然不會去信。因爲我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不會被流言所左右。”

    那日自打聽了季凌風的諫言,陳後的確開始暗中散播有關蕭瑾萱身世的流言。

    如今這種說辭不但在前朝後宮傳遍了,甚至連整個京師都快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而本想利用這個說事,好讓永昌王傾向自己這邊的陳後。

    眼見這位老王爺不但眼光毒辣的直接就猜到幕後散播流言的人是她,並且仍舊願意站在蕭瑾萱那邊。

    這可真叫陳後心虛不已的同時,更是暗恨的一口銀牙險些沒有咬碎。

    可是永昌王德高望重,更是皇室內的老宗親,陳氏雖爲皇太后,卻也不敢在對方面前放肆。

    尤其是這會周顯睿昏迷不醒,陳太后還得倚仗永昌王幫她把控全局,因此最後她也只得極爲尷尬的笑笑說道:

    “永昌王能不被流言左右,哀家一介深宮婦人,在這點上的確無法與王爺相提並論。不過就算哀家收回對您義女的成見和猜忌,但顯睿現在這個情況您也瞧見了。御醫說皇兒是因爲心肺受損嚴重,最近更是病情惡化,所以才導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的。國不可一日無君,哀家也擔心在這麼拖下去朝政必然不穩,因此我有一個主意,就不知王爺是否支持了。”

    周顯睿新皇登基,本就皇位不算穩固。能有良策穩住朝綱,永昌王對此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因此他不禁馬上相問是何主意。

    而就見得陳後忽然將身子坐直,然後儘可能讓自己顯得更鳳儀萬千,沉穩有度些。

    緊接着就見陳後還未開口,雙手就有些緊張的握在了一起,然後她才儘量語氣從容,卻難掩試探之意的說道:

    “其實哀家是想效仿我大周曆代皇帝年幼,太后監政的辦法,在顯睿昏迷未醒期間垂簾聽政。畢竟哀家也是大周的皇太后,與其叫顯御監國,那還不如由哀家親掌更爲穩妥。永昌王您是皇族宗親,只要你首肯同意此事,哀家相信滿朝必然無人在有異議。”

    陳後這話說完好一會,永昌王纔算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麼意思。

    而望着陳太后,這會眼中閃過的那種對權利渴望的炙熱光芒。

    永昌王混跡朝野一生,哪裏還不明白對方想要的是這大周最高的皇利。

    可對此永昌王在哼笑了下後,當即就伸手一指躺在不遠處龍榻上的周顯睿,然後緊皺雙眉,極爲氣憤的說道:

    “陳氏你雖爲太后不假,但想染指我大周江山根本就是做夢。顯睿皇侄不過是昏迷又絕非病危,而且就算他真有個意外,先帝諸多皇子還在,哪裏就輪得到你垂簾聽政了。所以你休想叫本王在此事上相幫你,相反太后娘娘您最好將這個心思打消掉,否則本王手裏的戒天尺可不是件擺設。”

    不理會陳後被擠兌到面色漲紅的樣子,這會的確心裏氣到不行的永昌王,緩了口氣後又斥責的說道:

    “太后娘娘您適才口口聲聲說,怕顯御奪位。擔心關於瑾萱的留言是真,對方會暗中聯繫北戎,對我大周不利。可要按本王說,太后您一句垂簾聽政,恐怕纔是真的要禍亂朝綱了。與其有時間去擔心旁人,娘娘還是自省下比較好,省的走錯了路,到時落了遺臭萬年的罵名。”

    這話一說完,在不願去看陳後那張臉,也不想聽對方任何說辭的永昌王。當即一拱手,就滿臉憤慨的離開了養心殿。

    永昌王素有諸藩王之首的稱號,加上還是昔日明帝最倚重的王兄,因此陳後被對方一通訓斥,也不敢露出惱恨氣憤之色。

    而等到永昌王徹底一走,寢殿的門被關上後。

    忍了半天的陳後,就發泄般的將手中茶杯摔在了地上。胸口也劇烈的起伏不停,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而就在這時,只見從周顯睿龍榻旁的屏風後面,忽然季凌風的身影一躍而出。

    他那隱在面具後的雙眼,更是散發着幽寒之色的來到了陳太后面前。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