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蕭瑾萱爲自己辯解一句,甚至連情況都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呢,慶祥領來的內侍太監裏,就走出兩人。
一個將羽洛推到一邊,而另外那個直接一腳就把書架梯子給踹翻了。
可憐蕭瑾萱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緊接着絲毫武功不會的她,手裏的兩本書不但瞬間飛了出去,她整個人也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這從高處墜落而下的痛楚,當即叫蕭瑾萱摔的眼冒金星,最先着地的右腿膝蓋,也是劇痛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眼見蕭瑾萱躺在地上,掙扎着難以起身,適才也被推倒在地的羽洛,顧不得自己被摔破的手掌心,趕緊就跑了過來。
雖然羽洛有點膽小,可還是顫顫巍巍的將蕭瑾萱護在了自己的身後,然後望着慶祥鼓足勇氣的說道:
“周側妃,這裏是西太子宮,並非皇太子的東宮,還望您能速速離開這裏。另外無憂姑娘是我家主子的朋友,她若有個閃失主子回來知道了,恐怕對側妃您也不好。而且我可以保證,無憂姑娘並非細作,還望側妃不要在多加爲難了。”
羽洛是皇甫澈的貼身小廝,按理說他的地位以及說出的話,那一般還是比較可信的。
但是慶祥今日來的目的,那就是尋蕭瑾萱晦氣,刁難對方討好董後。
加上東西兩宮向來不睦,因此羽洛的話才說完,慶祥竟上前親手一記耳光就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一個狗奴才也敢在這和本公主大放厥詞。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是不是細作,要解釋那也得你家太子給本公主一個交代,就憑你個小廝也配與我理論,你們西宮還真是沒有規矩。”
慶祥今天本就是帶着一肚子氣來的西宮,尤其剛剛匆匆一望下,蕭瑾萱那因爲涅槃蓮而絕世獨立的容貌,更是將她刺激的不輕。
所以含着恨意和妒忌,剛剛慶祥那一巴掌打下去,可是將渾身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因此這會羽洛不但半邊臉馬上腫起來了,嘴角都被打得鮮血直流。
可是心裏有氣的慶祥,逮住機會自然要將心裏的火氣都發泄出來,因此她毫不猶豫的揚起手,話一講完就又要向羽洛打去。
但就在這時,一隻素手忽然將慶祥的腕部死死握住了。
而這時衆人才驚訝的發現,剛剛摔倒在地自身難保的蕭瑾萱,這會不但站起來了,竟然還敢對慶祥這位側妃無禮,一時間東宮的奴才們,就要衝上來將她擒拿住。
身爲慶祥貼身婢女的夏菱,她本就站的最近,所以最先伸手要將蕭瑾萱從慶祥身邊扯開。
可右手死死抓住慶祥的蕭瑾萱,眼看夏菱竟然要動她。
眼底深處寒光閃現的同時,左手更是一記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夏菱的臉上。
眼瞧着夏菱如剛剛的羽洛一樣,被打的跌倒在地,臉蛋紅腫嘴角流血,蕭瑾萱卻極爲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
“區區一個賤婢,難道你沒聽羽洛說,我是西太子的朋友,是對方請來的貴客嗎。慶祥公主要如何審問我,那還在情理之中。但就憑你一個東宮的奴才,也敢對本姑娘動手動腳,看來東宮的規矩也不過如此,似乎還不如澈太子的西宮呢。”
常言道打狗還得看主人,蕭瑾萱此舉那無意於叫慶祥顏面掃地。
句句話更是戲虐間,如刀子似的刺進慶祥的心窩裏,叫她氣憤交加,偏偏又無從反駁。
蕭瑾萱這凌厲果決的行事作風,自然不是失憶後的念無憂所具備擁有的。
其中言語之凌厲,以及滴水不漏的老辣勁,都不難看出她這會絕對是那個,曾在大周掀起陣陣血雨腥風,連朝局都能左右的蕭瑾萱無疑。
而的確也是如此,適才從梯子上摔下來時,蕭瑾萱不但膝蓋撞在地上,前額其實也摔碰到了地面。
一陣頭暈眼花,直冒金星後,或許是因爲強烈撞擊,還有剛剛的驚嚇過度,的的確確是刺激到了蕭瑾萱。
因此在羽洛護在她身前的時候,蕭瑾萱腦海深處的記憶,就這麼瞬息間全部都找回來了。
驚訝的發現自己墜江沒有身死的蕭瑾萱,來不及喜悅分毫。
這數月來失憶後經歷的一切,也向着她原本的記憶席捲而去,並且二者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也叫蕭瑾萱清楚的明白,她現在所處的境遇似乎有些危險。
因此這記憶才一恢復,蕭瑾萱顧不得旁的,就趕緊上前相護羽洛。
而這纔有了剛剛她言語凌厲,對抗慶祥的那一幕發生。
而被蕭瑾萱的一番話,連消帶打,譏諷到體無完膚的慶祥。
&nbs
p; 她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許久,最後才氣憤異常的直接耍起潑來。
“念無憂是吧,本公主是東宮側妃,你是西太子請來的朋友又如何,我今天就是看你可疑,便要對你大刑伺候。你一個宮外來的卑賤女子,憑什麼敢碰本公主。反正我說你是細作你便身份絕不乾淨。來人啊!把她給我綁了狠狠掌嘴,讓她適才牙尖嘴利逞威風。”
蕭瑾萱如今的確恢復記憶了,可是她現在可謂虎落平陽被犬欺。
在敵我實力懸殊太大的情況下,她根本連一搏的機會都沒有,除了被擒根本沒其餘脫身的辦法。
雖然四周都是慶祥的人,蕭瑾萱被死死按跪在了地上,但這會她仍舊不忘對已經嚇傻的羽洛,極爲冷靜的揚聲命令道:
“還愣着做什麼,適才慶祥公主不是同你說了。要解釋我的身份,只有澈太子才配和她說明。你還不趕緊去把殿下找回來,羽洛你馬上給我從這裏離開。”
如今蕭瑾萱身處大梁孤掌難鳴,而且她也算看出來了,今天一番皮肉之苦她是逃不掉的。
可若是皇甫澈能快些趕回來,至少她的性命能保下來。
畢竟慶祥剛剛看她時,眼中流露出的殺機雖然一閃而過,但還是叫蕭瑾萱給清晰的捕捉到了。
因爲皇甫澈一直與世無爭,所以這也導致羽洛跟着如此一個主子,他也並沒過重的心機,過的頗爲無憂無慮,所以遇到眼下這種情況,纔會有些發矇。
但被蕭瑾萱這一吩咐,彷彿找到主心骨的羽洛,當即都顧不得去擦掉嘴角的血跡,站起身就趕緊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