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本色 >第665章:昧心謊言
    蕭瑾萱的輕輕呼喚,終於叫一整日備受自責煎熬,而身心疲憊沉沉睡去的皇甫澈醒了過來。

    而等到他睜開眼,望着眼神清澈瞧着他的蕭瑾萱。

    皇甫澈的心裏卻有一種狂喜瞬間涌現而出,因爲他感覺得出來,他的憂兒又回到了他的身邊了。

    爲了不叫蕭瑾萱察覺出絲毫破綻,在心裏一面默默感謝上天垂簾,皇甫澈一面趕緊輕笑的拉起對方的手,然後滿臉柔情的說道:

    “憂兒你醒過來就好,本太子真的以爲在難見到你了。回來就好,你放心我這次必然好好守護着你,在也不會叫你有任何的閃失了。”

    剛剛轉醒時蕭瑾萱還不覺得有什麼不適,可緩了一會後。

    她不禁就覺得自己這身上,沒來由泛起陣陣痠痛疲乏之感。

    尤其是脖頸間,稍微做出些吞嚥動作,都會覺的脹痛難忍。

    而等到她詫異的向頸間碰去時,才發現脖子上被纏上一層薄薄的紗布,並有些許藥膏沾在了手上。

    “太子殿下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在不知不覺間又發病了不成。我什麼也不記得了,只想得起來在玉麟院時,被那個青穗郡主推倒在地。至於後來如何,我是怎麼回來的,怎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一聽蕭瑾萱這話,望着對方一副喫力要去回想的樣子。

    唯恐念無憂這個人格再次消失的皇甫澈,在出手相攔的同時,更是對殿外語氣頗爲嚴厲的揚聲喊道:

    “羽洛別守在外面了,給本太子即刻進來。我千叮嚀萬囑咐叫你守好無憂,可你卻幫襯着對方翻牆離開西宮。今日無憂被傷發病,與你脫不了干係。看來是本太子平日裏太放縱你了,今日不給你長個教訓,你眼裏怕是快沒我這個主子了吧。”

    隨着皇甫澈這番頗爲惱怒的話說完,羽洛消瘦矮小的身影,也在推開寢殿門的同時,渾身顫抖的出現在了殿內。

    而等到羽洛來到牀榻近前,先是瞧了瞧滿臉冰冷望着他的皇甫澈,接着又看了眼脖頸臉上都落下淤青紫痕的蕭瑾萱。

    接着羽洛的眼淚瓣,就滴答滴答掉了下來。

    並且直接跪在了皇甫澈面前,還沒等對方發話,就自行掌起嘴,並哽咽的說道:

    “主子是羽洛錯了,是奴才看着無憂姑娘悶得慌,這才擅自提議,叫對方翻出宮牆去玩的。一切都是奴才的錯,如今害得無憂姑娘傷的這麼重,主子要怎麼懲罰羽洛,奴才都絕無怨言。”

    眼見得羽洛自行掌嘴幾巴掌下去,臉頰就紅腫發脹起來。

    而一聽對方都到了這個時候,還盡力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當即蕭瑾萱聽得眉頭都皺在了一起,眼中更是閃過內疚的神情。

    她本性就不是個怕事沒擔當的,因此立刻插嘴說道:

    “太子殿下,我翻牆離開西宮,都是逼着羽洛幫我做下的。對方原本是不肯的,但他一個小廝哪裏有本事攔得住我。是我心裏記掛着御親王那晚解圍之恩,所以纔去看望拜訪對方的。殿下你快叫羽洛別在掌嘴下去了,要罰就罰我吧。”

    眼見皇甫澈盛怒之下,蕭瑾萱還願意挺身相護,羽洛真是感動得一塌糊塗。

    更是在心裏忽然覺得,幫襯對方再多也是值得的,這位昭陽郡主確實是位值得人佩服,並且是個叫人忍不住就想追隨的主子。

    而聽完蕭瑾萱的話,皇甫澈心裏卻只得苦笑一聲。

    因爲他忽然發現,就算蕭瑾萱容貌大變,記憶消失又如何。

    對方和周顯御之間,彷彿拋開這一切,卻仍舊能做到惺惺相惜,並且產生共鳴。

    哪怕他那個表弟至今沒認出念無憂就是蕭瑾萱,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卻願意爲了對方,將大梁堂堂的皇太子,打到滿地找牙,鮮血狂噴。

    而蕭瑾萱同樣也記不得周顯御,就是她曾經摯愛,甚至願意爲之付出生命的人。

    可她仍舊爲了對方,甘願翻牆離開西宮。

    只爲了去看望周顯御一眼,這二人間彷彿剪不斷的頻頻聯繫,真是叫皇甫澈心傷的同時,更是產生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其實在皇甫澈內心深處,一直都有個聲音,良心未泯的告誡着他,快點放手不要在執着下去了。

    但是已經越陷越深,完全將蕭瑾萱當成所有感情寄託的皇甫澈,他真的沒法放手了。

    而對於蕭瑾萱的要求,皇甫澈向來是能辦到的,就一定會盡可能滿足對方。

    所以當即有蕭瑾萱的求情,皇甫澈便在擡手間,阻止了羽洛繼續掌嘴的動作,並吩咐對方將梳妝檯上的玉蓮花簪拿過來。

    等到這簪子入手後,想到蕭瑾萱如今,日日佩戴的皆是他送與的這枚髮簪。

    皇甫澈的眼中柔情更濃,並溫潤如玉的說道:

    “瑾萱其實你之前一直病情不穩,我原本是想等你好轉些,並且你師傅歸來後,在提你我二人間的私事。可如今眼看你這病時好時壞,我聽聞民間有大婚沖喜一說。也許你我二人,若是儘早完婚,你這病便不會發作,並能慢慢好起來了。”

    皇甫澈這突然冒出來的大婚言論,不但叫蕭瑾萱聽得愣住了,不知對方是什麼意思。

    甚至就連自行掌嘴到腦袋發昏的羽洛再聽見對方這話後,都瞬間清醒過來。

    雖然他身爲奴才這會不敢亂插嘴,可還是忍不住擔憂的向蕭瑾萱那連連看了數眼。

    而皇甫澈向來在大梁都有國士無雙的名號,以前的他身體病弱,加上無慾無求,所以縱使他計謀過人,卻從未真的算計籌謀過誰。

    而如今既然他突然說出大婚這番話,那自然是有備而來,心裏早就將事情思量穩妥了。

    因此就見皇甫澈絲毫不理會蕭瑾萱的錯愕,而是在親暱的揉了揉對方的秀髮之後,便深情款款的繼續說道:

    “憂兒其實你不覺得奇怪嗎,那西子江波濤洶涌,掉入裏面的人哪裏還能救得出來。而你身爲鬼醫高徒,就算失去記憶,可竟然連最基本的號脈醫理都不會,你就沒覺得太不正常了嗎。而且我身爲大梁西太子,爲何會把你帶在身邊,而你師傅竟然也願意相信我這個陌生人,絲毫不擔心我會害你。還有蕭允焱他身爲北戎三皇子,卻願意認你爲義妹,憂兒你不覺得這些事情都有些說不通嗎。”

    自打失憶之後,蕭瑾萱對於人情世故都有些差,凡事都不會往深了去想。

    也是因爲如此,她才活的難得如此無憂無慮。

    但不會去想,不代表皇甫澈提點之後,蕭瑾萱還發現不了異常。

    而處於念無憂人格下的蕭瑾萱,她對於大周的記憶是空白的。

    所以自然想不起來和丁老頭,還有蕭允焱過往的交集關係。

    因此順着皇甫澈有意引導的思路,蕭瑾萱也察覺出身邊熟悉的這些人,的確對她這個所謂的孤女太好了一些。

    尤其是蕭允焱,她清楚的記得和對方几乎沒有什麼交流的時候。

    這個義兄就提議收她做妹妹,如今想來的確有些不大符合常理。

    “太子殿下你和師傅究竟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我究竟又是誰,聽你的語氣似乎要將真相徹底的告訴我了。那你就說吧,無論答案是什麼我都承受得住。”

    看出蕭瑾萱的不安和凝重,皇甫澈卻站起身,然後竟然直接坐在了蕭瑾萱身邊,

    接着他握住對方的手,滿滿深情的說道:

    “憂兒你別怕,其實我們瞞着你只是怕刺激到你的病情。而如今你既然已經再次慢慢熟悉我了。那我皇甫澈覺得,也是時候該將你失憶的那部分往事,全都告訴給你了。”

    話說到這裏,皇甫澈的眼中深處,閃過一絲掙扎,但隨即他的嘴裏,還是聲音平靜的輕緩說道:

    “無憂其實你在未失憶前就是我皇甫澈私定終身的未婚妻子,而那蕭允焱之所以看見便認你爲義妹,更是因爲你本來就是北戎皇室之人,他原本就是你的親表兄。我們大家都很關愛你,但又怕一下說出實情,你會因爲陌生而難以接受。所以我才從新與你慢慢熟悉,就等着恰當的時候,在把一切告訴給你。”

    雖然對於自己遺失記憶的那部分,蕭瑾萱猜想過無數的可能。

    但她從未想到過,自己竟然和堂堂大梁的西太子是彼此相愛的關係,而且她還是北戎皇室的人。

    雖然蕭瑾萱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這一切太匪夷所思,難以叫她接受。

    可是一想到皇甫澈的身份地位,根本沒理由去欺騙她什麼。

    所以慢慢平靜下來的蕭瑾萱,她不禁就信了對方几分。

    而就在這時,皇甫澈又從袖口裏拿出一封信函,在遞給蕭瑾萱的同時他又說道:

    “憂兒你就算不信我的話,鬼醫丁老一把年紀,你總該相信對方不會騙你吧。其實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師傅,當初你傷的很重,我不過是帶你去到他那醫治罷了。但丁老也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就怕你我二人會產生誤會,特意留下一封信函來給本太子作證。他的筆記當初在草廬你沒少看見過,是真是假想必憂兒定然能分辨出來。”

    雖說失憶之後,蕭瑾萱的確頗爲親近皇甫澈,但對於丁老頭,她去是最爲敬重信任的。

    因此當蕭瑾萱將信函打開,入眼所見的確都是丁老頭的字跡後。

    她對於皇甫澈的話,哪怕在難以置信,這會也不得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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