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女本色 >第682章:彌天大謊
    從馬車上被紫英扶着,儀態萬千緩緩走下來的蕭瑾萱。

    周顯御眼中的備受打擊甚至是濃厚的質疑,她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內心更是傷痕累累,但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一改往日紫衣加身的素雅喜好,蕭瑾萱卻按北戎皇室規格,穿上只有皇族才配尊享的黑色錦緞,紅絲刺繡點綴的衣料所做成的宮裙。

    在北戎以黑色,紅兩色爲尊。

    尤其是黑色,就如同大周龍袍的明黃色一樣,在民間尋常百姓都是禁用的。

    而蕭瑾萱向來不喜點綴過多的珠寶首飾,因爲經歷過一次生死。

    這些身外之物對於她來說已經不那麼吸引人了,除了無憂簪她也只佩戴些玉石做的素雅首飾。

    而如今在看蕭瑾萱,不但梳了個高聳的鳳鳴髻,張揚霸氣盡顯外。

    上面更是挽入六對赤金鳳釵,並且最中間還以夜明珠做成的步搖加以點綴。

    配上她如今修成劍鋒狀的細眉,硃砂泣血般的眼影尾色,還有豔紅似火般濃烈的脣妝,。

    叫蕭瑾萱看起來,充滿了一種盛氣凌人,妖冶魅人的誘惑力。

    就如同一朵盛開的嬌豔罌粟般,雖然有着如火般嫵媚迷人的外表,卻也能在不知不覺間,給人致命的一擊,周身都散發着未知的神祕與危險感。

    而蕭瑾萱之所以拋棄了一切喜歡的習慣,改成如今這種猶如帶着面具般示人的樣子,關鍵還是爲了將適才衆人盡力去圓的謊,徹底將它變得更真實些。

    至於周顯御,望着蕭瑾萱這一身明顯北戎皇族之人的打扮,還有對方濃妝豔抹,極具妖嬈的面容。

    他不禁神情愣愣的上前幾步,默默的看了蕭瑾萱許久後,他語氣才頗爲小心翼翼的問道:

    “告訴我萱兒,他們說的都是假話對不對。是不是他們和陳後一樣,都見不得我們在一起。爲什麼所有人都要阻撓我們,瑾萱你別怕,有我在就不會叫你受到傷害。現在我就帶你離開,咱們不管這些紛擾,去過我們一直想要的生活。”

    周顯御的聲音如此的脆弱甚至帶着些許的無助,他會問的這般小心,其實就怕蕭瑾萱忽然說出否認的話。

    這種失而復得,又再次得而復失的打擊,縱使他心志堅韌,也的確在難承受得住絲毫的欺騙打擊了。

    而面對周顯御拉起她的手,就神情有些慌亂,彷彿要逃離這裏般,帶着她就要離開。

    蕭瑾萱咬着牙強忍住眼淚,其實她真的好想告訴周顯御,她是多麼的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就這麼跟着對方離開。

    但是相比起遠走高飛,那種瀟灑的生活,蕭瑾萱更在意的卻是周顯御能平安的活着。

    畢竟比起周顯御只能活命一年半載,並且要每月承受非人的折磨比起來。

    蕭瑾萱寧願選擇放手,然後遙遙的守護着對方,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摯愛英年早逝。

    周顯御的生死可謂掌握在蕭瑾萱的手裏,這個抉擇的確不好下,但已經在心裏打算好一切的她。

    當即就見蕭瑾萱不但神情漠然的甩開了周顯御的手,更是手掌一轉間,就在對方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周顯御你要發瘋可以,但本公主可沒興趣冒着毒發身亡的危險,和你繼續在這耗下去。該說的我都講完了,其實你是周國人,我是北戎人,你我又都是皇室,註定因爲彼此的戰火燎天,而不可能在一起。現在就讓你師傅把解藥給我,本公主也該回到自己的國家了。”

    臉上火辣辣的痛楚叫周顯御知道,眼前這個自稱長德公主的女人適才那一巴掌,的確是沒有留情分毫。

    而他的瑾萱,根本不可能如此傷他。

    一時間望着神情越發桀驁不馴,顯得極不耐煩的蕭瑾萱,周顯御的神情也從焦急慢慢變得冰冷下來。

    “長德公主是嗎?既然你不是瑾萱,爲何會與她如此相像。而且那日我病發時,寢殿內險些被我掐死,並且與我……如此那般的人也是你。若你只是爲了挑起大周與大梁的不睦,這個犧牲未免也太大了些吧。而且你既然是公主,怎會跑來梁宮,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難道就不怕給你們皇室丟人現眼嗎。”

    眼瞧着周顯御以信了大半,這最後的疑慮只要打消,對方必然恨她欲死。

    哪怕這個結果是蕭瑾萱想要的,但她的心裏這會滴血的疼,可偏偏臉上還要露出風輕雲淡的淺笑。

    “周顯御你一月兩次血煞發作,自以爲隱瞞的很好。但你別忘了我北戎國力強橫,派出無數探子細作,明察暗訪,尾隨跟蹤。將蕭瑾萱那些過往事蹟,還有最後的死因,以及你發病時的症狀調查清楚,這其實一點都不難。”

    早在心裏推演了無數遍騙住周顯御的言辭要如何說,因此這會蕭瑾萱縱使撒下彌天大謊。

    但的的確確就像在說一件真實發生的事情般,極爲的條理情緒,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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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道蕭瑾萱就是你的弱點,而血煞之氣便是你的致命死穴後。本公主之所以假裝失憶,除了接機進西宮養病將皇甫澈迷惑住外。也是爲了於你相見之時,可以拿失憶做擋箭牌,這樣你與蕭瑾萱只有兩人知道的事情,我盡數都無需回答,你也沒法確認清楚真假了。其實利用你和皇甫澈因我而起爭執的這個計策,在得知趕赴梁國參加國宴的人是你御親王時,就已經悄無聲息的籌謀運作了。你還有什麼不明白了,本公主看在解毒丹丸的份上,都可以說給你聽。”

    這會只覺得身體裏的血煞之氣,似乎都在奔騰咆哮,周顯御猩紅的雙眼,越發充滿怨恨的看向蕭瑾萱。

    “我只問你最後一遍,縱使你不是瑾萱,那日寢殿內與我在一起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你。”

    那日的歡愉溫存,周顯御縱使過程記不大清,但那種淋漓舒爽的感覺,卻叫他影響深刻。

    由其是那種觸感,和事後在遇蕭瑾萱時,彼此相擁親吻時熟悉的感覺,都叫周顯御哪怕都到這一刻,仍舊覺得對方就是他的萱兒。

    而只會蕭瑾萱袍袖內的雙手,指甲早就因爲內心的痛苦,和這種欺瞞的煎熬,而全都摳進掌心內。

    縱使指甲都嵌進肉裏,點點鮮血滲了出來,可蕭瑾萱仍舊沒將緊握的手鬆開。

    因爲只有這種劇痛,才能叫她保持冷靜,將謊言繼續說下去。

    “御親王你應該聽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吧,其實放在你身上也一樣適用。對於已死的蕭瑾萱,你因爲執念太重,所以只要本公主稍加引導,你在意識不清的時候,會認錯人這並非不可能的。而本公主當日的確在寢殿內,但與你之間的那些事,自然有婢女替我代勞。只不過當初我才一進寢殿就被你掐住了,也虧得脖頸上留下的指印,讓你在後來相遇時,徹底將我當成了蕭瑾萱。不過一想到因此竟然被你欺身上前,並且還親了本公主,我這心裏真是像吃了蒼蠅般的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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