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風雪瀰漫,可能很多人都挨不過這個冬天,唐工坊就算外出的馬車之中,都是溫暖如春。
陳方揭開窗簾,打開玻璃窗,外面冷風灌進來,讓稍微有些沉悶的馬車中多了一些新鮮的空氣。
看了看外面寥寥行人,行色匆匆,陳方放下車簾。他的目光同樣看到遠處蜷縮在角落的乞丐,用各種破布和能找到的任何物品禦寒。
此時盛唐,本來乞丐不多,長安的官家並未特意讓人驅趕,所以零零散散,總有一些乞丐流落在長安的各處角落,這些人是最難捱過這個冬天的人。
陳方看到,也僅僅只能嘆口氣,他能做的不多,或許只能感嘆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了,然後自己做這朱門,看着外面流落的散骨。
透了下氣,陳方關了窗戶,卻並未拉起窗簾,隔着玻璃窗,外面街道兩旁的建築和各種經幡門牌從眼前一一而過。
“清雪姑娘!”
陳方輕輕喚了一聲,手伸進趴在自己懷中,深深垂着腦袋的一個女子發間。
這女子一頭秀髮,早被陳方將一切裝飾去了,連一根束髮頭繩都未留下。
所以她一頭的烏黑長髮完全披散在陳方雙腿上,像是給陳方雙腿蓋了一層薄薄的黑錦被子。
陳方喚了一聲,懷中的林清雪並未回聲,陳方背靠着加了厚實絨襯的車壁,臉上的表情有一些舒適,漸漸換了一些別樣的滿足。
五指插進那濃厚的黑髮,像是用竹耙子扒地一般梳理幾下。
“清雪姑娘!”
這喚了第二聲,林清雪才微微擡了頭,仰着腦袋望了望陳方。
陳方手撫着林清雪面頰,讓她側臉枕在自己大腿上,此時撩落一縷秀髮,露出一隻精緻耳郭。
陳方用手輕輕捏着那粉嫩耳郭,一直捏到耳垂。
“駙馬爺,清雪剛剛趴了一陣就睡着了。”
“無事,你要是困就再睡一陣,距離臨清安閣還有一些距離。”
“不睡了,就想靜靜看着駙馬爺。”
“那你好好看着!”
“駙馬爺,送了這些瓶子去閣中,能不能帶清雪繼續回工坊?”
“你這丫頭,怎麼還想一直住在工坊?”
“駙馬爺不願意了!”
林清雪頰上微微一抹落寞惆悵,一絲失落閃現在那雙精緻而完美的眸子中。
“什麼不願意,工坊就是你家,以我和臨清安閣的情分,別說是你,就是你們臨清安閣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全部住進唐工坊,那也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林清雪輕輕笑了笑,陳方撫着玉人粉頰,看着林清雪輕笑,忍不得手指撫過那完美脣線,沿着嘴角一直落在那好看精緻的眼角線條之上。
“清雪,你真美!”
陳方忍不得誇了一句,就見那玉潤的朱脣微微輕啓,一抹胭脂從林清雪的雙頰泛了起來。
“駙馬爺,您這句話說的是真的?”
林清雪將頭埋進陳方腿上,陳方看到她身子抖了幾下,又如剛纔那般,手伸進那如同瀑布一般的黑髮間。
“駙馬爺,您老是喜歡將我頭上裝飾全部去了!”
“美人,根本不用裝飾,去掉這些,更美。”
陳方心中嘆口氣,他可不敢說你的頭飾非金即銀,不擼了留着作甚。
在唐工坊,有一次桃紅看駙馬爺那些寶貝,裏面可是有一大堆女兒家的頭飾,金釵銀飾,琳琅滿目,好大一堆。竟然還有幾個鳳冠。
唐工坊那幾個貴人每次和駙馬親近,誰還沒丟幾樣頭飾,全部被駙馬薅了羊毛。
此時陳方看着將臉埋在自己腿上的林清雪,又將她腦袋掰了過來,輕輕磕了一下額頭,捏着一段瓊鼻不願放手。
被駙馬在頰上五官用手胡亂撫了一陣,林清雪仰頭枕在陳方腿上,看着駙馬,也許是馬車中空間小了,爐子又特別旺,有些熱了,林清雪松了領口,陳方見了,自是免不得動了一些心思。
“清雪,你是故意勾引我麼?”
“駙馬爺,是熱了!”
“敢不敢將領口再拉開一些!”
“我穿着工坊做的胸衣的,駙馬爺什麼也看不見。”
林清雪說完,魑魅般笑了一笑,陳方在玉臀輕輕拍了一下。
然後垂下頭,在林清雪耳畔輕輕耳語幾句,就學着家豬拱院牆一般,在林清雪身上肆意妄爲了一番。
臨清安閣的竹林靜靜矗立在風雪之中,冬日的冷冽寒風也僅僅讓這竹林微微彎曲了一些,竹葉和竹枝上落了許多積雪,竹葉卻依然青翠。
唐工坊的馬車在青石路面的積雪上碾過兩道車轍,緩緩停在老樓前那座小廣場之上。
陳方感覺馬車停了,卻不願意擡頭。
林清雪輕輕託着陳方鬢髮,看了看駙馬。
“駙馬爺,到了!”
“讓本駙馬再垂涎一陣美色。”
“駙馬爺,等回了工坊,清雪再伺候駙馬爺。”
陳方不情不願擡頭,林清雪趕緊收攏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衫,要找髮飾收攏頭髮時,見到自己髮飾少了幾個。
“駙馬爺,少了一根釵子和一個簪子。”
陳方攤了攤雙手,這個動作陳方做了不知道多少次,早已熟悉的像是自己要小解脫褲子一般熟練。
“駙馬爺,我胸衣的帶子夠不到了!”
“我幫你係好。”
陳方提了幾個木盒,木盒中都是子午嶺分坊新出的瓶子,專門爲臨清安閣做的,用來儲存那些閣中做出的化妝品。
此時這僅僅是樣品,讓林詩軒過目的,此時提了幾盒,林清雪接過兩盒,然後下了馬車。
馬車外面極冷,風雪撲面,陳方將白狐裘的兜帽給林清雪戴好。
走進老樓,老樓裏漸漸暖和許多,臨清安閣最不缺的是銀子,雖然這裏也沒設置碳火地龍,卻自有一套自己的供暖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