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可是記得許多古代尊師重道的例子,有些師父,那可就是將徒弟當下人使喚,當免費勞力用。
平時徒弟稍有差池,那就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在這個三綱五常爲社會倫理基礎的時代,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那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鼎玉已經是尚食了,還要拜自己爲師,陳方覺得頗爲驚奇。即使自己不可能做那些壞師父。
“鼎玉誠心誠意想拜大人爲師,還望大人收下鼎玉。”
“尚食,這怎麼行,其實我也只是略懂做菜之道。以後尚食和我一同在尚食局準備膳食,平日交流交流就可,至於拜師,大可不必!”
“大人不必自謙,大人的廚藝高超,鼎玉自知不及大人萬一,何談交流。鼎玉只想拜大人爲師,能從大人那裏學的一些本事。只要大人收下鼎玉,鼎玉爲奴爲僕也絕無二話!”
尼瑪,爲奴爲僕這話都說出口了,我要你爲奴爲僕,這宮裏的人要怎麼看。
“尚食,我真...”
“大人若不收鼎玉,鼎玉就在這裏長跪不起!”
陳方鬱悶,這是逼着自己收徒啊!你長跪不起,這裏可是宮中,你對着我長跪不起,這算什麼事。畢竟你是尚食,是女官,是尚食局一把手。
陳方有心不管,可不管不行啊!被人看到,還不知道怎麼傳呢。
好,你既然要拜師,要爲奴爲僕,我就讓你知難而退。爲奴爲僕真那麼好玩?
陳方沒任何收徒心思,收徒弟多累,再說,他現在的第一要務還是保命,那個下毒之人找不到,幕後黑手挖不出來,陳方就一天不得安生,還收什麼徒弟。
“尚食你先起身,你既然一心想拜我爲師,那我就考驗考驗你!”
陳方一心要勸退尚食鼎玉,想到尚食鼎玉畢竟是尚食局一把手,平日裏只是爲帝王準備膳食,那也是指揮別人幹活。哪裏伺候過人,此時已經有了主意。
“鼎玉任憑師父差遣!”
這鼎玉,定然已經打蛇上棍了,直接叫起師父來了。想叫我師父,哪有那麼容易。
“我要洗腳!”
鼎玉看看外面天色,太陽還很高,外面天色還大亮着,洗腳,這是什麼操作?洗完腳幹什麼?睡覺?
“還愣着做什麼?”
“鼎玉這就去準備熱水!”
看到鼎玉離開,陳方一拍額頭,這是什麼事,尚食雖然是女官,但也是官,伺候自己洗腳,這是什麼事。尼瑪,武媚娘也不會伺候李治洗腳不是。
不過要逼退尚食鼎玉,此時就要讓她明白,讓她知難而退。幸虧這裏就自己和尚食鼎玉,沒有別人。
若是被別人看到,還不知道這宮裏如何瘋言瘋語。要知道那些小宮女小太監平時可都閒的要死,畢竟那麼多宮女太監就伺候那麼幾個人,不閒都不行。人閒是非多。
不多時,尚食鼎玉已經恭恭敬敬將一盆熱水端來,陳方伸出一隻腳,尚食鼎玉趕緊幫陳方脫掉靴子。
這唐代穿的可不是後世的一腳蹬,踢一踢鞋就能飛了,長靴頗爲難脫。
陳方嘆了口氣。
“尚食,你其實大可不必如此。”
“師父,以後叫我鼎玉即可。鼎玉有些手笨,之前沒幫人脫過靴子,還請師父不要責怪。”
尚食鼎玉此時竟然半跪在陳方面前,將陳方一條腿抱入懷中,極爲艱難纔將陳方一隻長靴脫掉。
頓時,尚食鼎玉皺了皺眉頭,穿着長靴,可想而知陳方腳是什麼味道。
看到尚食鼎玉皺眉,陳方此時只恨自己沒有香港腳,那樣可以直接將她薰走。
陳方又翹起另一條腿,尚食鼎玉又是一通艱難操作,好不容易脫掉陳方一雙靴子,此時已經額頭見汗,微微有些氣喘。
陳方看她懷中,本來一塵不染的宮服此時也因爲抱自己腿入懷,沾了一些灰塵。
“水已經涼了!”
“鼎玉這就去換!”
看着尚食鼎玉背影,陳方嘆了口氣。
“我這是不是有點過份,她也只是想拜師而已,何苦折騰她?”
“不行,我現在在這宮裏還自身難保,收什麼徒弟,我又教她什麼。”
一會尚食鼎玉又端了水前來。
“水這麼燙,你想燙死我!”
“鼎玉該死,鼎玉該死!”
看着尚食鼎玉又端着水去換了,陳方不禁皺着眉頭。
“還堅持什麼,你還不放棄嗎?大家做同僚,一起爲皇上準備御膳多好,你偏偏要拜什麼師!以後聽我使喚?”
將尚食鼎玉折騰了幾次,可絲毫不見她有絲毫要放棄的想法,甚至除了聞到陳方腳味皺了一次眉外,她一直都和顏悅色,給陳方賠着罪。
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唉!尚食你這是何必?”
“鼎玉知道這是師父考驗鼎玉耐心,鼎玉不會讓師父失望!”
“我考驗你耐心,我哪裏考驗你耐心了,我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我就沒想收徒,考驗你什麼?”
陳方心裏腹誹一句,看着尚食鼎玉雙手託着他的一隻腳,此時認真揉捏着。
挺舒服,倒是沒想到這位大唐廚娘不會脫靴子,捏腳倒是有幾下子。也不知道她哪裏學來的。
陳方剛想舒服的躺下,馬上想到這可不行,自己現在可是要讓她知難而退呢!
“啊!”
“鼎玉該死,捏疼了師父,還請師父責罰!”
陳方很想將這尚食罵滾,可是...算了,自己這麼折騰她,她都不放棄,還和顏悅色,罵幾句她就會放棄。
要是這樣覺得,那就太異想天開了。這女人,一根筋啊!這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典範啊!
不如設置一道難題,告訴她完成纔可以拜自己爲師。只要題出的難點,她完不成不就沒臉拜自己爲師了。
陳方又想到一個主意,此時可不想和這尚食糾纏。出題,你要拜師,我先考考你,這是多麼正常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