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父皇,我現在就去找父皇!”
高安向外面衝,卻被緩過神的義陽一把抱住。
“皇妹,你這般去是要惹怒父皇麼?”
高安的性子義陽如何不懂的,她的性子,遇到事情就會衝動,到時候到了父皇那邊,一衝動可就嘴上沒把門的。
他雖然是父皇,卻更是天子,惹怒了他,即使她們是公主也絕沒好結果的。
帝家本就情薄,更何況是她們這些嬪妃生的公主,如何也不敢和嫡公主比的。
安定太平可以在父皇面前撒嬌,她和高安是絕不敢的。
而此時,母妃離開了皇宮,許王去了封地,她們在這宮中,卻是依靠誰呢!
被義陽拉住,高安一下子紅了眼睛,就去拽義陽拉着自己的手。
“他是皇姐的駙馬,卻不是我的,皇姐你自然可以無所謂了!”
“皇妹,你說的什麼話?”
義陽感覺自己的心微微疼着,若可以,她真想將陳方讓給皇妹,可是這注定不能讓了。
“我說的實話,皇姐,鬆開我,我要去找父皇,我要父皇收了旨意!你今日不放開我,我就不認你這個皇姐了。”
“你瘋了,你這般不但害了自己,卻要連我和許王蕭家也要連累!聖旨當朝讀了,你要父皇當着天下人食言麼?”
“可我不甘心啊!我心裏只有他,我不管,我要他做我的駙馬。”
啪!
義陽殿下第一次打了自己皇妹,卻打了之後將高安緊緊抱住,淚水早滴落在高安面頰。
“皇妹,要去也是皇姐去宮裏!你絕對不可以去!”
“來人,將我皇妹鎖了,不准她踏出這間房子半步。”
此時義陽已經是陳方的內定妻子,自然在這唐工坊中說一不二,那些伺候的健婦自然聽義陽殿下的。
大明宮中,李治還在小歇,卻見自己的親信太監走了進來。
“何事?”
“義陽殿下求見陛下!”
“讓她進來,朕倒是好久不見她了。”
“奴才這就去叫。”
李治見了義陽,卻見她眼角還有淚痕,眼睛卻也有些紅腫,卻是哭過。
“皇兒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爲了將你許配給陳方之事?”
“兒臣婚事,自然是全憑父皇做主,兒臣斷然不敢有任何不快,只是兒臣有一事卻要稟明父皇。”
“坐下說!”
李治已經隱隱有些心中不安,這長女倒是向來乖巧,從不逆他心意。此番卻專程來找,卻又說婚事由自己做主,那卻是爲了何事?
“父皇,皇妹的心思一直都念在陳愛卿身上,父皇卻是不知的,今番將兒臣許給了陳方,卻是碎了皇妹的心。”
義陽沒有讓父皇收回成命的說辭,當朝宣讀的聖旨,如何讓父皇收回。帝王之言,自是一言九鼎,失了言,那是真了動了帝王根本。
莫說讓自己嫁給陳方,即使讓自己去死,也只能死了。
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以,義陽開口,只說了皇妹心思。
義陽說完卻不敢看父皇,只等着父皇會如何說。
若是高安在這裏,怕是已經惹得父皇不快,所以義陽如何也不讓她來的。
李治眉頭擰了片刻,卻忽然舒展,看了看長女。
“你可願效那娥皇女英?”
“父皇意思,我和皇妹共嫁一位駙馬?這個兒臣全憑父皇意思。”
“想娶朕的一對女兒,卻也不是那般容易。”
“父皇卻是什麼條件?”
“三個條件!”
李治比了三根手指,義陽看了,頓時愁了眉頭。莫說三個,能從父皇口中說出的條件,怕是一個都極難達成。
“第一個條件,逆轉了大唐和西秦的貿易頹勢,讓西秦的銀子流向我大唐!”
義陽心顫了顫,這個條件簡直...不可能完成啊,這麼多年,中原王朝和西秦的貿易,哪個朝代,哪個帝王不是喫虧的,誰曾讓白銀從西秦流入中原的。
父皇這莫不是故意如此說,讓皇妹絕了心思。看,不是父皇不讓你嫁給陳方,實在是他完不成我的任務。
“第二個條件,壓下五姓家一頭,壓下關隴貴族一頭!”
這一次義陽看向父皇,這就是父皇故意爲難了。這些年,父皇要壓制五姓七望之家,關隴貴族一脈,卻是連他自己都辦不到。娘娘掌朝也已經七年,對這兩方勢力也是毫無辦法。
一個是傳統士族,一個是新興勢力,在大唐卻是都根深蒂固,彷彿那高高山嶽,無法撼動。
父皇和娘娘都辦不到的事情,卻要做了陳方娶兩位公主的條件。
這難度不是逆天,而是毫無可能。
卻見那裏李治卻也不看義陽。
“第三個條件,就簡單多了,就是三年之內完成前兩個條件,畢竟朕的皇女總不能一直等着他陳方,不嫁人吧!”
“父皇,恕兒臣直言,這前兩個條件,根本完不成的,而第三個條件,卻是將前兩個條件又調的難了幾倍。”
“哦,皇兒以爲父皇故意設置難題,讓高安絕了這門心思?”
“兒臣不敢如此想!”
“可你偏偏如此想了!”
李治袖子一甩,義陽驚的趕緊跪地,不敢擡頭。
“你認爲不可能,可朕卻認爲這對陳方根本不算難事。”
義陽不禁擡頭望了父皇一眼,父皇爲何如此說。
“下去吧!告訴安兒,以後你們姐妹照顧好陳方,三年之內。兩件事做成,你們就是大唐的娥皇女英,做不成,我會給安兒另一門親事。”
聽到李治的話,義陽再不敢說任何話。李治已經在憤怒的邊緣,她這種普通公主如何也不敢此時再激怒李治。。
大唐工坊,此時義陽明顯能夠感覺到工坊裏任何人對她的態度都變了許多,那些原本的油坊工人,後來招來的那些健婦。
每一個人都當了她是這大唐工坊的女主人,一道聖旨,卻是讓義陽感覺到自己的人生髮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