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提了一句,高安早一蹦老高,若不是德妃在旁邊,真想撲進陳方懷中。
陳方看了她。真是年輕真好,想一想其實自己也就二十出頭罷了,如何會有年輕真好的想法。
卻見高安蹦蹦跳跳出了院子,大概真是去約夥伴去了。
十六七的花季雨季,果真是少女最無憂無慮之時。
那裏陳方抱了琴進屋內,義陽拉了德妃手,陳方坐一旁,看德妃教琴。
琴音美,人更美,果真瞌睡了,聽着琴音,竟然睡着了。被陛下折騰一晚,能不瞌睡倒是怪了。
德妃見他竟然睡熟了,和義陽輕輕將他放在牀榻,義陽蓋了薄被,陳方在義陽熟悉的體香中睡的更熟。
“你看他睡熟,是不是更加俊美了?娘娘!”
“讓他睡,我們出去轉轉!”
義陽點頭,和德妃出去,讓葡萄抱了琴,那邊櫻桃端了茶盞。
陳方睡的極熟,醒時卻是被太平搖醒了,小丫頭趴在他身邊看他,一對長長睫毛差點刷在他的臉上。
太平小手抱着陳方臉頰。
“陳方,你真是豬!”
陳方看了太平,揉了揉她的柔軟頭髮。
起身,抱起太平,走出屋子,卻聽到輕柔琴音自小山那邊傳來。
“去聽德妃娘娘彈琴!”
那邊安定剛剛餵了那隻天鵝小魚,此時見了陳方提議。
陳方看了日頭,卻是快正午了,不覺睡了快兩個時辰。
此時放下太平,看太平拉了安定的手,在前面跑。
看着安定背影,真是愈發像娘娘了。
山頂,陳方坐在石桌旁,太平直接趴在了德妃面前,就差將小臉伸到琴絃那邊了。
“小殿下,坐遠些,小心琴絃傷了你!”
太平乖巧點頭,哦了一聲。
陳方不知羞拉了義陽手,卻聽的下一曲琴音入了迷。
那邊鼎玉卻趕了來,問陳方是不是在這邊喫飯,陳方點頭,小亭中一道飯菜香。
沒喫完,那邊桃紅趕了過來,卻領着一個侍女,陳方看了一眼,認出侍女穿的卻不是大唐宮廷的服飾,應該是二皇女的侍女。
“奴婢拜見陳大人,拜見各位娘娘公主!”
“這位妹妹,應該將娘娘和公主放在我前面!”
侍女躊躇一下,陳方擺擺手,卻也不計較那些,旁邊的德妃和衆殿下自然也不會計較。
“是不是大秦二公主殿下有事?”
“二皇女聽聞大唐詩風盛行,於明日晚時邀了大唐衆俊傑於落櫻閣詩會,特意差奴婢來請陳大人。”
“這個詩會我就不去了,麻煩告知二皇女,我是一個粗人,不會吟詩的!”
那侍女爲難了,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告退。
待那侍女走了,德妃卻淺笑,淺笑迷人,陳方見了,也是心中軟化了。
“陳方,你這卻是謙虛了,那日太子生辰宴,你卻是一詩名天下,四句動長安,差點沒驚了滿朝的衆文武,掀了那大明宮的正殿殿頂。”
“想取笑我就取笑吧!”
“陳方,你怎麼還要掀大明宮正殿的殿頂?”
陳方一把抱了太平,舉的高高。
“等你大了,就知道這是娘娘挖苦我呢!”
幾個大些公主卻都笑了,太平不明所以也笑了。
“二皇女讓侍女專門請你,你卻還真不去?”
陳方搖頭。
“你還想二皇女親自請你,不過這倒不好辦了,她沒辦法進唐工坊的。”
午後,德妃帶了安定太平回太極宮,此時甘露殿,卻是二皇女求見武媚娘。
“二皇女最近在皇城住的可好?”
“回娘娘話,一切都好!”
“那今日來...”
“一來久未進宮,心中記掛,想特意來拜見娘娘。二來明日想在落櫻閣詩會,卻想邀了長安名流。”
“嗯,落櫻閣詩會我已經聽說了,二皇女想邀請誰自己拿了主意就好,這長安卻無人會失了禮儀。”
“那琳達還想邀陳大人和義陽高安兩位殿下也去!”
“嗯,準了!”
陳方晚上捶着牀頭,差點沒將牀頭捶爆。
好你個贏琳達,讓人到工坊請我請不動,就拿娘娘壓我。
好吧,娘娘的旨意不敢不從啊!頹然坐在地上,陳方苦悶,這日子沒辦法過了,一個個都想辦法折騰我。
詩會,我哪裏會作詩,會背詩倒是真的,奈何早已對別人不止說過一次自己不會做詩,到時候真搞出千古文章,還不得罪一衆人。
看到大人竟然坐了地上,桃紅趕緊去攙扶,陳方被桃紅從後面抱起,愈加苦悶。
我是殘疾人麼?卻需要你從後面抱起。
外面躺椅躺了,月華從長空照射而來,銀葉取了輕羅小扇,輕輕給陳方扇着。
陳方指了指自己腿,銀葉坐在上面給他扇,桃紅去了後面揉肩,陳方壞壞的伸了手逗銀葉,銀葉咯咯笑。
“去參加詩會我也帶了你們去,聽說落櫻閣的櫻花極美。”
“大人,櫻花早開敗了!”
“哦!”
陳方此時看了看兩個丫頭,卻想到今年卻沒給唐工坊種了櫻樹,這絕對是個失誤。
後人只知道櫻花在島國出名,卻不知島國櫻花卻來源華夏。
在秦漢時期,當時的宮廷皇族就已經開始種植櫻花,到此時已經有多年的栽培歷史。
到了隋唐時期,櫻花已經普遍栽種在各地的私家花園中,至盛唐時期,從宮苑廊廡到民舍田間,隨處可見絢爛綻放的櫻花,烘托出一個盛世華夏的偉岸身影。
此時萬國來朝,扶桑也是深慕中華文化之璀璨以及櫻花的種植和鑑賞,櫻花卻是這個時期隨着建築、服飾、茶道、劍道等一併被日本朝拜者帶回了扶桑。
起源於華夏,後世卻有那麼多牧羊犬去上野看櫻花,還拍照炫耀,髮網上,丟祖宗人啊!
陳方一陣感慨,卻也沒柰何,就算回到過去,他又能怎麼?
此時卻愈發懊惱自己今年沒有種了櫻樹,就算今年櫻樹不開花,明年也會開的爛漫。
要不去落櫻閣挖些櫻樹,說不得現在種也能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