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必多禮了,趕緊處理這裏的事情,總不能讓新人穿着破衣服拜天地。”
“駙馬爺,都是綵衣的錯,當時做這批鳳袍,卻是沒考慮坊中這些人。”
“不怨你,我也沒想到。”
此時綵衣去處理,一會縫補好,讓那位新娘子別亂動了。
此時處理好,今日卻要委屈一些這些新娘子了,一位位的,這鳳袍穿着都撐。
沒辦法,也就唐工坊有這麼些健婦,這三圍驚人的厲害,虎背熊腰能幹趴下禁軍兵士。
“以後坊中備一批寬鬆的鳳袍,這一次就罷了,以後不能這麼委屈她們了。”
“綵衣知道了。”
此時的婚宴一般是午後舉辦,方便新人直接入洞房。不像後世趕早,此時的婚宴是趕晚,畢竟入洞房對此時的男女來說,是人生中一次脫變的大事。
從結婚這一日,男孩變成男人,女孩變成女人。這婚姻,卻是男女雙方第一次的勇敢嘗試。彷彿偷喫禁果一般刺激,卻也有時候錯漏百出。
所以午後是最值得期待的時間。
下午,一陣爆竹聲將唐工坊徹底驚醒,此時的唐工坊,徹底喧鬧和熾烈起來。
燃放的爆竹,將原本的道路鋪上了一層火紅,而道路兩旁,都是工坊的男工女工,將這條火紅的道路簇擁。
只見道路的盡頭,那裏一對對新人手挽着手,兩人之間一段大紅綢,紅綢繞了盛放的紅花。
整整七十三對新人,就這樣緩緩走上這條道路,對於他們,這是他們人生新的開始。
陳方此時自然不會隨着這些坊工一起簇擁歡呼,不是他不肯,而是身份。
早已佈置在湖畔的大會場,此時武媚娘坐在正位,衆多皇子公主坐在一旁,李弘和陳方正好坐在武媚娘兩側。
此時一對對新人攜手走來,大紅的鳳袍上,還沾着花瓣朵朵。
陳方看了看這些新人,這些可都是唐工坊的未來,從今天開始,他們就可以住在一起,然後可勁爲唐工坊增添新丁,開枝散葉了。
這看了一眼,陳方特意留意了那十三位身材異常壯碩的新娘子,今夜那十三位新郎,可是夠受了。
估計都得累的半死不活。
陳方想到自己每次從武媚娘榻上下來場景,卻是有些爲這些新郎默哀。
拜天地這些儀式按部就班而過,就是今天這規模讓人感覺震撼,整整七十三對新人,這在此時的大唐不敢想啊!
也是這些人身份特殊,女工中的健婦其實都有罪籍,算起來,她們的一切都是陳方說了算。而那些織女繡娘,是蕭家給的,算是半奴半工的性質,她們的一切陳方也能做主。
而男工中,鳳衛是皇帝賜給公主的,算作私軍,以唐工坊的實際情況,陳方自然是真正的主人。那些百工之人也是皇家賜給唐工坊的,其餘盧家送來的印工,其實和蕭家給的織女繡娘相似。
也就是說,此時唐工坊這些人陳方都能決定他們生死和別的一切,自然可以促成他們的婚姻。
一聲新人入洞房,卻要新郎揹着新娘往預定的新人院落趕。
這可苦了那些娶了健婦爲妻的新郎了,實在背不動啊!
人家是新郎揹着新娘,這些人最後只能讓新娘揹着新郎了。
晚間夜宴,今日喜酒衆人喝的暢快,唯有唐工坊的一對滴酒不沾。
陳方是沾酒就醉,義陽是懷有身孕。
今夜卻是喝醉了許多,這要是誰來撿屍,一定還要帶挑的。
看到桃紅和銀葉兩個喝趴下週圍幾個織女,這兩個貨還在划拳繼續喝。
陳方真想過去擰住這兩個貨的耳朵,當時太極宮中,就這兩個在說自己要灌醉她們破她們身子。你看看,這是能灌醉破身子的主麼?
到了深夜,人羣漸漸散去,陳方看到高安喝的有些醉醺醺。卻是跑去了武媚娘那邊,陳方怕她衝撞了皇后,趕緊跟了去。
此時高安也是半醉,就直接拉了武媚孃的手。
“安兒,怎麼了?”
武媚娘看了看高安,然後看到高安酒醉嘻嘻笑着。
“娘娘莫怪,殿下今晚喝的有些多了。”
陳方趕緊拉了高安,卻見她就是不放開皇后的手。
“趕緊回去睡了,發什麼酒瘋。”
“我沒喝醉,快放開我!”
高安掙脫陳方的手,卻一下子撲進武媚娘懷裏。
陳方嚇了一跳,萬一這貨想吐,吐武媚娘一身如何是好。
“娘娘,安兒的婚事什麼時候辦呢?”
高安幸虧沒作那些事,不過卻問出了這幾日她最關心的事情。
“這個你要去問你父皇,你的婚事還需要你父皇做主。”
“父皇也聽娘娘的!”
陳方聽了這句,臉色變了。
“安殿下,你醉了!”
陳方一把拉過高安,就叫了桃紅她們。
“趕緊將安殿下帶回去,別讓她在這裏胡言亂語了。”
桃紅幾個趕緊拉着高安,高安還在嚷嚷她沒醉。
“娘娘不要介意,安殿下喝多了。”
“無礙!陳方,陪本宮在湖邊走走!”
這裏自然有人收拾,陳方拉着武媚孃的手,向湖畔走去,這裏重新佈置以後,也裝了不少宮燈,此時宮燈點亮,湖畔卻也不黑。
晚風拂過,這夜間卻是一夜涼過一夜了。
走到湖畔,沿着湖畔的鵝卵石小徑,武媚娘又走了一陣,此時坐在湖畔一處石階上,陳方見了,趕緊也坐下,將自己長袍襯在武媚娘臀下。
這可是鳳臀,不對,是鳳屁股,也不對,這該如何稱呼,鳳腚?反正不能讓她直接坐了臺階。
“陳方!”
武媚娘輕輕喚了一句,靠進陳方懷中,陳方自然手環了武媚娘,卻將她一隻手握在掌心。
“娘娘,您似乎有心事?”
“媚娘沒什麼心事,陪媚娘這裏坐坐,媚娘有些累!”
“好!”
陳方說了一個好字,也沒多說任何話。此時就捏着武媚孃的手,讓她靠在自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