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清宮女忽然擡了腳,一腳將陳方踢出去數丈。此時揉了揉自己的臉,這南唐的駙馬,膽子怎麼這麼大,刀架脖子上,還撕自己的臉,撕一下不夠,還撕了兩下。
陳方在地上滾了幾圈,才站了起來,揉了揉被清宮女踢到的小腹,很明顯清宮女這一腳留了力,不然陳方就不是飛出去幾丈了。
就她彈指能讓指風掠過湖面幾丈的伸手,若是不留力,這一腳能踢死一頭牛,更不用說一個人了。
此時看着清宮女那雙惱羞成怒的雙眼,還有那張怎麼扯都沒扯破的臉皮。這臉怎麼就扯不動,難道是真的不成。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真的,可人皮面具不是一扯就能扯下來的麼?自己可是扯了兩次,都特麼紋絲不動的。
清宮女揉了揉自己的臉,此時纔好受一些,被扯了兩下臉,此時臉都被扯紅了。
“你不怕我殺你!”
“你這臉真的假的?”
“你...你是真的不怕死麼?”
“我怕,你猜我有沒有對鼎玉說今晚要見的人是誰?”
“你!”
陳方此時才拍了拍身上塵土,又走近清宮女,此時臉上的神色卻自然了許多。
“我有三個地方猜出來了,要不要讓你聽聽,看看我猜測的對不對?”
清宮女收了短劍,盯着陳方,倒是沒說什麼。
“我猜你是西秦或者北漢的皇室成員,如果這一點我猜的對的話,你的身份就很好查了,皇室成員就那麼多,一心習武的可就更少了,還是一個女子,就更好查了。”
清宮女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這傢伙,從哪裏猜出自己出身皇室的?
“你怎麼猜出來的?”
“這個不急告訴你,我猜你很年輕,甚至沒鼎玉大,不過你的武學修爲,卻也不低於鼎玉,倒是一個武學天才。就是這臉,好老氣。”
清宮女那身子再次顫抖了一下,一雙眼睛快噴了火出來。
“你再敢胡說,我先割爛你的嘴!”
“我又沒胡說!”
“這不是我的臉。”
“不是你的臉怎麼扯不動?”
“你,這是易容術,不是人皮面具。”
“咳咳,難怪扯不下來,原來不是人皮面具。”
“陳方,這是最後一次,你再敢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第三點,我猜今晚你不會殺我,因爲你猜不透我有沒有告訴別人我今晚出來見誰。如果我今晚在這裏出了事情,你可能潛伏在武媚娘身邊就潛伏不下去了。”
那個易容成清宮女樣子的女子輕輕笑了笑,看了看陳方。
“你都猜對了,不過最後那點你只猜對了一半,因爲我已經打算離開南唐了,所以不用再待在南唐皇后身邊,所以也不怕殺了你沒辦法繼續留在南唐皇后身邊。不過我還是不會殺你,因爲我覺的你有些意思。”
那短劍收了,清宮女的身體又轉了湖面,然後那個身影漸漸淡了,仿若雲煙一般消散。
“很簡單,如果你是清宮女,那就不會懂武功,我一來你就露了一手,我就肯定你不是清宮女。而且清宮女若是見了我和鄭婕妤一起,肯定不會不告訴武媚娘我和鄭婕妤的事情的。你塞給我紙條,就是心懷鬼胎,清宮女卻是對武媚娘忠心耿耿。”
“哦,是這樣!”
“其實開始我還是有些疑惑,不過你說你已經打算離開南唐,我卻是想明白了。其實你隱藏的很好,只是你今晚沒想着刻意繼續隱藏而已。你要回自己的國家,就覺得讓我知道你並非清宮女也沒有什麼,所以才彈指之間,震懾我一下,讓我知道你並非清宮女。”
“呵呵,山高水長路遠,我和駙馬還會再見,最後,我要告誡你一句,南唐非久留之地,外面廣闊天地,纔是你書意人生之地。”
“今日本想能控制一下你,讓你知道在南唐你待不下去,帶你回我的國家,可是你太聰明。”
聲音消散,隨之消散的還有跟在武媚娘身邊那個心腹宮女。
而陳方此時站在湖畔,看着月色下的湖面,好險。
媽呀,那女人剛纔要是下殺手可怎麼辦?幸虧她本來也沒想殺我。至於爲何不強行帶陳方離開,大概是覺得強行擄走陳方,陳方心思也不會放在她的國家吧!
此時陳方回頭看了看身後,深沉夜色中的唐工坊,卻顯得愈發深沉和不可捉摸。
沒想到三國的私下鬥爭已經到了這種程度,武媚孃的身邊都被敵國的高手蟄伏了這麼多年。
這期間,只要對方願意,可以隨時殺了武媚娘。只要對方願意,自己和武媚孃的事情就會暴露,那將是大唐後宮最大的醜聞,還有什麼比皇后找別的男子更讓大唐皇室顏面盡失的方式呢?
只要對方願意,以清宮女在宮中的人脈地位,這宮中就少不得一場內亂。
而此時,似乎一切如常,對方扮做清宮女,幾年間卻似乎什麼也沒做。
“不對,不可能什麼也沒做,肯定做了什麼,做了什麼呢?”
她爲何不殺武媚娘,爲何?
她爲何不亂了大唐的社稷?爲何?至少她能讓大唐皇室顏面盡失。
好不容易潛伏在如此重要的位置,卻像是什麼也沒有做一般,爲武媚娘跑腿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做了這麼久,到底圖的是什麼?
陳方此時腦海中迴盪着最後她說的那句話,大唐非久留之地,外面廣闊天地,纔是你書意人生之地。
看來她一定是做了什麼,而且事情已經做到她覺的不會再出任何差錯的地步,到底是什麼?能夠亂了大唐社稷?能夠比殺了武媚娘還可怕?
此時回到坊主院落,陳方將那把匕首收了,最後那個竹筒陳方也小心收好。
日子繼續平靜,武媚娘身邊少了一個清宮女,武媚娘自然讓人去找,可是什麼也沒找到。清宮女就彷彿人間蒸發一般消失,武媚娘讓人尋了幾日最終只能放棄。